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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大有前途。
大楚军先到达了边境,合并了原先的守军,对面琅琊军也在调兵遣将,两边对峙,剑拔弩张。一日后云飞马赶到,大楚军正在营地操练。云一眼就见到在练习射箭的小徒弟们。虽穿着与周围士兵一样的铁甲,两位少年身形挺拔,依旧夺目。
穆承浩神情微凝,瞄了瞄靶子,扣动弓弦,正中五十步开外的红心,围观将士皆拍手称道,令穆承浩有些得意。一旁,穆承泽晚他一步出手,却是瞄都未瞄,张弓搭箭一气呵成,但是三箭均未中靶,穆承浩刚要笑他,抬头只见百步之外一棵树上,穆承泽的箭矢已将一只路过的飞鸟牢牢钉住。
周围一下子静默了,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声。穆承浩吐了吐舌头,靶子是死的,鸟却是活物,还是在百步开外,且连射三箭气息未乱,穆承浩也不得不道一声佩服。
“好箭法!”云笑赞。
六皇子从小就刻苦,每日起早贪黑地习武,这也是他该当的。
穆承浩回头,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开心地叫了一声:“表哥!”
穆承泽从他突然的反应才意识到云来了,月余未见,六皇子沉静的面容虽无大的变化,一双冷漠的眼睛却变得神采奕奕,分外明亮。对上云灼热的目光,心照不宣地勾了勾唇。
云轻咳一声,将视线挪开,笑着道:“阿泽的箭法进了,承浩也不错。”
穆承浩得了赞,喜滋滋地道:“是表哥教得好。”
穆承泽笑而不语。
“只不过,你才成亲没多久就跑出来,真的没关系吗?”
云一开始见到穆承浩也吃惊不小,他一直以为敬王只会带六皇子来的。
“表哥,别小瞧我!就连我家男人婆都知道国家为大,生死次之,我这个做丈夫的总不能输给她吧?”
穆承浩神情坚定,这一趟出征并非头脑一热,也并非是为了争强好胜,而是他深思熟虑的选择。
穆承浩道:“我是家中嫡次子,从小受尽宠爱,凡事不必我操心,可我也有雄心壮志,想封妻荫子,光耀门楣,也想驰骋疆场,为国杀敌,成为大楚栋梁!”
他能文能武,怎会甘心做一只米虫,敬王的爵位与他无缘,眼下父母仍在,敬王府仍是他的家,但穆承浩很清楚,未来的敬王府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想要地位,想像哥哥一样受人尊敬,就要靠自己去挣。他与敬王世子穆承汶关系不错,不会与嫡亲哥哥争抢,那么干脆就把目光放远一点,离开敬王府去寻出路。他是有雄心壮志的人,这场战役对于他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穆承浩的话掷地有声,只是他大声提到“男人婆”三个字,被远处一位身系大红披风的圆脸小将听了去,那名小将唇红齿白,不满地皱了皱眉,从腰间拔出半截软鞭,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回去。
云感慨地道:“承浩长大了。”
他瞅了瞅两个英姿勃发的小徒弟,心中无限欢喜,少年心事当云,阿泽与承浩这般上进,以后必将前途无限!
“表哥,我知道你这次一定会帮着六堂弟,不过我不在乎!”穆承浩狠狠揉了揉鼻子,头一次做出如此大的让步,他还有些不自在,“我想清楚了,我要的,一定会靠自己去挣!”
“你想多了。”云哈哈大笑,伸出双臂亲热地揽住两个小徒弟,“战场之上,我绝不会偏心。阿泽、承浩,让表哥看看你们的本事,谁都不许藏着掖着,到时哪个没立功,哪个就负责把我的将军府打扫一遍,怎样?”
穆承浩热血沸腾,重重地点头,双目分外明亮,另一边,穆承泽微笑着负手而立。
敬王见到云,温声道:“你可算来了,我也该给你腾地方了。”
皇帝想令敬王分去战功,敬王心如明镜,怎会真的如皇帝所愿,云一到,他便直接派人往皇城送信,说是突染急病无法指挥大军,统帅一职恳请让骁勇将军暂代,或请皇帝另行指派。
事已至此,重新派人已来不及,穆子越不得不准了敬王的提议,疑心病同时也犯了,敬王为何早不病晚不病,云一到就病了?莫非他是在给云让道?穆子越一直觉得敬王与云关系不错,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因为若是关系真好,两家势必会联姻,求他赐婚,可敬王虽有嫡女,却从未流露过出要与云结亲的意思!他再问及敬王病情,军医的诊断也是水土不服,想想从军中回来就蔫在玉阳殿的七皇子,敬王也是金贵之人,且年纪大了不比少年,车马劳顿都易生病,更何况是亲自去到战场?
穆子越一声喟叹,不再多想。
云原不想占据统帅之位,可敬王执意如此,八百里加急已送到皇城,再加上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逝,总是通过敬王发号施令,的确不太方便。云于是千恩万谢,大方接过了统帅一职,军中谁人不知骁勇将军的名号,一时间大楚军士气大增,将领们各个摩拳擦掌,只待云一声令下,便可与琅琊一较高下。
这一仗,因云清楚记得上一世刘苓将军与琅琊对战的情形,原本把握很足。可是待他看过所有军报,又带着穆承泽与穆承浩亲自探查了敌情,并在沙盘中一一复现、对比,有过数十年征战经验的云忽然之间意识到,如今大楚军统帅换成了他,琅琊军亦相应调整了策略,与上一世不同了。
不过,他一点也不慌张。既不能凭借前世的记忆,那就光明正大地打。且气候地形这些要素不变,这就导致琅琊某些布置仍在,大楚仍能先发制人。
云与敬王商议至深夜,他原本一刻不停赶了几日的路,回到营帐之后便打算休息了,衣服解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又冲出去,站在帐外左右张望,果然就在阴暗处,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泽……”
明知对方是谁,云依旧开口轻唤,那人确无反应,云心里一滞,不再犹豫上前,一把攥住那人的手臂,拉着他进入营帐。穆承泽惊讶地转过身,只见云笑着道:“陈公子,怎么不进来等?”
余下已不必多言,穆承泽反客为主圈住云的腰,抬唇便吻,若说穆承浩是在新婚中,那他与表哥也是如此。不知从何时起,两个人已聚少离多,好容易重逢,身边总有太多的人,穆承泽唯有安静地等。
对他来说,这一生已等到了云的回应,再多这一点等待真的不算什么。
将军的铠甲样式繁杂,几处关联,并不好脱,穆承泽难得冒了一头热汗,仍固执地与那些皮扣做斗争,云本不想在军营重地纵|欲,可是见到少年一个人等在帐外,心里酸酸涨涨,说不出是何滋味,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轻轻叹了口气,推开阿泽,自己把甲衣解了,与阿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