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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赵西屿动作顿了顿,又若无其事道:“没事。”
林茜茜又道:“赵一倩可能得死在今天了。”
“……什么意思?”
“我的项链在时逢生身上,而他被警察带走,搜身是不了的。”
赵西屿一下子抬起头来,眉头紧皱的盯着她。他在一瞬间已经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林茜茜放下药箱,在他的身边坐下来。
两个人胳膊挨着胳膊。
空气里的烟草味道淡淡的,院子里的雨声也轻轻的,只有罗浮的打呼声,忽高忽低,此起彼伏,像隔山打牛似的。
处于绝望与紧张之中的林茜茜眼睛有些酸,她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拿胳膊捅了捅赵西屿,于是赵西屿骂了句脏话,也笑出了声。
“妈的。”他心情沉重得不行,还要看似一脸不在乎的补充道,“别啊,抽你的筋,扒你的皮,这事儿我真不想做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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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案发现场拉起了警戒线,痕检科的人各忙各的,警察分头走访周边住户。
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的记者把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赵信然好几次试图离开包围圈去找秦出问问情况,硬是没能挤出去。
偏偏上头还打了个电话过来,让他把记者应付好,别让他们逮着机会乱写,损害人民警察光辉形象。
赵信然哪儿懂这个,被一个记者几句话套路过去就忍不住要说出脏话来,幸好徐溶溶一个电话正好打了过来,他一摆手,赶紧让其他同事过来顶住,自己躲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喂小徐,怎么了?”
徐溶溶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信然催了一句,她终于有些迟疑的开口道:“赵队,你回局里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小吴拎着袋包子小步跑了过来,赵信然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到一边去。
“电话里说不行吗?”
“不行。”徐溶溶又停顿了一下,“老秦在吗?”
“熬了一夜,还在跟孩子们一起搜证。我帮你叫他?”
“不用了。”徐溶溶认真道,“赵队,你一个人,不要叫老秦,现在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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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逢生坐在讯问室里,面前放着一杯白开水。
开水是年轻的小警员新倒的,袅袅热气升腾而起,很快时逢生的眼睛上就结起了淡淡的白雾,再也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情绪。
门开了,徐溶溶走进来,在他面前坐下。
她没有开口,只是用一种看幕后真凶一样冷淡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时逢生。
时逢生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同样回看了她。
“徐小姐,这是我第一次在miangas以外的地方见到你。不胜荣幸。”
徐溶溶微微一笑:“可我觉得很难过,像店长这样的绅士,怎么会进了局子。”
时逢生点头:“我也为自己的无知感到难过。我想不到雨夜写生竟然是一件触犯法律的事情,实在抱歉。”
“您需要配合调查的原因是涉嫌谋杀一名富士康女工。如果您只是雨夜写生,在找到您确切的无罪证明以后,您当然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那我应该很快就要跟徐小姐道别了。”
两个人说完以后又是互相微笑,热气萦绕在两个人身边,似挥散不去。
徐溶溶终于还是没能沉住气,她将一直藏在手里的证物袋拿了出来,展开,放在了桌上。
银色的项链在白天更加熠熠生辉。
时逢生低眸看了一眼项链,又抬眼看着徐溶溶,等着她开口。
“这条项链,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您”变成“你”,语气也由随意变得严肃了起来。
徐溶溶观察着时逢生的每一个表情,对方却无懈可击得令她无从下手。
“这条项链啊,真是有点眼熟。”时逢生同样看着徐溶溶的脸,没有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她紧张起来的表情,她微微蜷缩的手指,还有她美艳得像玫瑰一样,十分适合出现在画纸上的容颜。
“我想起来了,这条项链啊,是个熟人送给我的。”
“熟人?”
“嗯,徐小姐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第二十六章
miangas因为杀人案牵连的关系,次日停业,朱声声一个微信发过来,林茜茜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上午,她就待在罗浮家里,捧着一杯热水,看着他啪嗒啪嗒在电脑上操作着。
赵西屿出去买早餐还没回来,期间罗浮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了好几次。林茜茜笑,罗浮就拿眼刀委屈的飞她:“你这就过分了吧,一天一夜了,我就吃了碗泡面,肚子叫一下你还嘲笑我。”
林茜茜摆手道歉,赵西屿刚好也提着几袋早餐回来了。
三个人一个坐在电脑前,两个并肩坐着。一个小口的吸着热乎乎的皮蛋瘦肉粥,另外两个大口咬着又香又软的花卷儿。像是光吃有些乏味,罗浮还顺手把电视机给打开了。
他那黑白电视机一看就有些年头了,画面惨白一片,还动不动就飘雪花,看个新闻都像是在看鬼片。
林茜茜正喝着粥,却听新闻节目提到昨晚的凶案。
三个人同时抬头看着电视机屏幕,主持人面色严肃:“据川城刑侦支局支队赵队长介绍,这是一桩有计划有预谋的恶性杀人案。凶手旨在挑衅警方,并试图在川城引起恐慌。十点新闻在此提醒广大女性,夜晚出门时务必和友人同行,以避……”
罗浮用胳膊肘捅了捅赵西屿:“纸递给我一下。”赵西屿于是又捅了捅林茜茜,林茜茜却没动。
她看着新闻画面切换到了miangas店里,两个警察正从地下室往上搬着一大盆栀子花。
因为搬动,花盆里的土松了。土下露出几个苍白的鸡蛋壳。
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大厨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店门口,念叨的话全都被离得很近的音话筒录了个清清楚楚。
“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鸡蛋壳。你们把花弄死了,我的工作也保不住了啊。”
接着是警察跟他解释,地下室栽种栀子花实在令人可疑,时逢生的嫌疑也还没洗清,他们必须检查所有的花盆。
“真的什么也没有,店长只是让我隔几天就往土里埋点鸡蛋壳,这样对花好啊。”
三个人同时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
林茜茜抿了抿嘴唇,没说话。罗浮看向赵西屿,赵西屿也没说话。沉默在空气里蔓延开来,所有人都有一种自己被耍弄了的挫败感。
半天,赵西屿低骂了一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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