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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东西砸中,张睿惊呼出声,“啊,杨珏你行不行啊”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张睿艰难地望了杨珏一眼,没忍心开口,心道,杨大将军,你行不行,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被吵醒的陈桐:大早上的,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很快,杏子多的,用衣摆都兜不住,思量着差不多了,张睿把杨珏叫下来,又自去找了竹框。也不怕吃坏肚子,一边装着,一边往嘴里送。一堆杏子到最后只把框子的底盖住了。张睿从框中又取出一枚鲜亮的杏果,正欲祭自己的五脏庙,杏子却被杨珏夺了去。
“杏子不能多吃,剩下的,我没了”
张睿有些委屈道,“我喜欢吃啊,有什么关系,杏子又不是每个季节都有”
杨珏莞尔,“喜欢,那有多喜欢?”
“有多喜欢?”张睿低头思索,……
小小的他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头埋在臂弯里,哭的伤心。
从果园回来的慕笙歌见了,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问,“睿儿怎么啦,不开心吗?”
小张睿抬起头,两只眼哭的红红的,委屈的不行,见到慕笙歌哭得更伤心了,眼泪哗啦啦不要钱的往下淌,“……呜呜娘亲……沈白说……我功课要是再比他做的好……他就不和我玩了……呜呜……”
听完,慕笙歌被逗的乐不可支,拿手绢帮小张睿擦干眼泪,道,“沈白不和你玩,那娘亲和你玩好不好?来,娘亲请你吃开心果”
无花果,山楂果,那开心果是什么果,顿时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小张睿把眼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慕笙歌。
慕笙歌变戏法似地从袖中取出一枚杏子,对小张睿道,“喏,酸甜可口的开心果”
见是杏子,小张睿这回更伤心了,“……呜呜……骗子……这明明是杏果,才不是开心果呢……”
见他不上当,慕笙歌眼珠一转,边给他擦着眼泪,边柔声道,“睿儿,你看杏子酸酸甜甜,味美多汁。睿儿吃了一定会开心,那杏果不就是睿儿的开心果了吗?睿儿开心,娘亲就开心,那睿儿就是娘亲的开心果”
小张睿听得楞楞的,半响才反应过来,虽不哭了,但当时还是有点小失望……
他再抬起头时,脸上一派天真,微微歪头看着杨珏,“有多喜欢,我也不知道。但我想,谁要是肯为我栽一棵杏树,我愿意陪他一辈子”
“这样啊!”杨珏轻笑出声,眸子灿如星辉。
太阳渐渐升起,一缕阳光穿过树叶打在张睿脸上,他反射性地用手挡在额前,眯眼望着杨珏道,“一会儿天就热了,我还是回去看话本吧”,接着他又不确定地加了句,“你,要一起吗?”
说完,未等杨珏反应,他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衣摆,施施然向书房走去。他刚从书架下取出近日新买的话本,身后就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你要走了吗?”
张睿低下头,几不可闻地“嗯”了声。他走到书架的另一边,从那本《青衫客》中抽出一张近似朱红色的纸,递给杨珏。
杨珏看了眼那张纸,低笑出声,“那,你是打算留下了?”
张睿坚定道:“不,我会走”
杨珏问:“不会留恋吗?”
张睿望着院内的那棵老杏树,平淡而又坚定道,“会,但我想要的东西不在这里。什么公正,什么廉洁,什么一心为民,其实百姓们想要的只是一个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作万民书,强留于我,他们又何尝想过我想要什么?”
杨珏轻声道,“那小睿,你想要什么呢?”
张睿自嘲地笑了笑,“我想要什么?其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或许只是一楫轻舟,一箱书卷,一个相谈甚欢的人。我总固执地觉得民殷国富和海晏河清是不同的。平生只愿黄河之水,再无一丝污浊;丹青之上,再容不下半点偏颇。”
杨珏不知何时已走到书架旁,从上面抽出一本传奇,眼角隐约挂着丝笑意,淡淡道,“水至清则无鱼,若是民殷国富,又怎能真的海晏河清,小睿,这本书,我拿走了”
张睿“嗯”了声,有些怅然,“或许吧,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窝一生放浪不羁,爱自由~←_←
第16章狗尾如兰
虽然张睿不是很赞成杨珏的看法,但几千年的历史更迭,让他无法反驳。好的是,自那日起,杨珏扭着的那根筋总算捋顺了。张睿每天傍着自己的俏厨娘,过上了被人陪吃陪聊的幸福生活。
晚风习习,麦子飘香,田野小道上
“杨珏,杨珏,你看,你看!”张睿望着麦场里堆成小山的麦子,开心道。杨珏顺着他的视线向麦场望去,张睿连忙道,“错了,错了,看我,看我!”
杨珏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把张睿打量个遍,除了他今天开心得跟打了鸡血似的,无任何特别发现,颇有些疑惑道,“怎么?”
“哎,你有没有发现我现在特别像土财主唉”说着,张睿向前挺了挺不存在的地主特有的大肚腩,接着道,“这方圆百里,全是我的”,说完他自己乐得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杨珏有心事,没有作答,倒是麦田里传出一道懵懂清脆的童音,“娘亲,咱们麦子完了,种什么呀?”紧跟着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哈哈,源儿,麦子完,可是能种好多东西呢,有高粱、谷子、大豆……”
杨珏张睿两人不自觉地向那边望去,只见一个女人一手捏着刚捡的麦穗,一手环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笑得明媚。
两人互看了一眼,杨珏先浅浅笑开,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张睿。张睿那时眼角眉梢尽是欢愉,说了句,“真好!”
这两个人是打算到城南的草坡上看晚霞的,本来杨珏说路有些远,要骑马去。张睿一想到‘凌’的臭脾气,果断道,“不远,不远!”结果刚走出麦场不久,他就喊累,望着走在前边的杨珏义正言辞道,“喂,杨大将军,我说,晚霞到哪里看不都是一样,不如咱俩就随便坐着看看得了!”
杨珏瞥了他一眼,脸上晦暗不明。似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杨珏突然邪邪地勾起嘴角,朝他们来的方向吹了个口哨。
须臾,一匹全身乌黑独留额前一抹白的马,踏着尘土,破空而来,扬了蹲在地上的张睿一脸灰后,高贵冷艳地走到杨珏面前,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张睿站起身,用袖子擦着脸上的灰,控诉道,“杨珏,它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杨珏莞尔,轻抚着‘凌’的鬃毛,问道,“凌,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凌又往杨珏身边蹭了蹭,低低鸣了声,“咴儿”
杨珏望着张睿,无辜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