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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郎,周世宗柴荣对赵匡胤那般好,赵匡胤他……为何还要兵变?”
……
话说张睿柳安两人愈说愈尽兴,难舍难分,先是刘安把张睿送回去,又是张睿反送柳安……两人就这般送来送去,直至月上中天
“算了算了,照这个送法,咱俩还睡不睡了”,张睿说着,推开自家院门,“反正明天你也要来送我,不如像以前一样,凑合一块儿睡得了”
柳安送的也是有些累,他不是迂腐人,何况张睿这提议也没什么不好
两人抵足而眠,方到五更,便听到院外嘈杂,开门去看,只见外面排了一列的将士
那领头的穿了身绣着猛虎的袍服,见他出来,上前一抱拳,“圣上命我等,护送大人,大人还请上车”
张睿这才发现,巷口竟停了辆马车,忙得进屋取了昨晚与柳安一起拾的行李,由一个寻常士卒帮忙拿着
他刚踏上马车,就听到身后柳安唤他,掀开帘子,柳安已走到近前,把手中之物递给他,笑得文雅,“怎么什么都忘?”
“啊!”
“还有,路上保重”
那群武将一向讨厌文官的腻歪,柳安刚说完保重,那车马就不耐烦地拉着人走了
张睿瞧着手中皇帝昨日拟得任命书,直他妈想笑。还好柳安帮忙送来了,不然他这一区区七品官,到边疆,那真是去郊游的
自古做监军的,哪个不是位高权重,品级虽未必都高于一军主帅,至少也得差不多。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张睿歪在马车上叹气,他与杨珏这官位差的没有十级也有八级,到了边疆,生死不由他,只盼着杨珏顾念旧情……
撇去这个不谈,本以为要一路颠簸的张睿,还是挺惊喜的。皇帝给的马车不仅宽敞,里面还铺了软毛垫,歪着睡觉很是舒服。这就相当于你在荒郊野岭彷徨了半天,只想找个地方儿歇歇脚,结果发现前方有个豪华旅舍,关键还
马车走起来晃悠的很,摇得人只想与周公谈经论道,张睿伏在毛绒绒的坐垫上,打了个哈欠,就势睡起了回笼觉
醒来时,车子不在摇晃,张睿一手揉眼,一手掀开帘子,只见诸将士围在树下啃干粮,那白面馍馍粗粮饼子硬是被一群汉子,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看得张睿肚子咕咕直叫
孔子庙,关帝庙,菩萨庙,土地庙……张睿他只想祭自己的五脏庙,钻出马车,伸伸懒腰,美滋滋去蹭饭
武将自是有武将的可爱之处,比如张睿刚蹭过去,盘腿坐好,就有人直接了当地给他投喂
“喏”,一个身穿绣有熊罴图案补服的汉子给他递了一块烧饼
张睿接过那汉子手中的烧饼,猛咬了口,朝那人呲牙一笑,“谢了,大兄弟”
文武官员互相瞧不上,那是常态。文官觉得武官粗俗无脑,武官认为文官叽歪多事,如他们的官服一样,一群鸟人
张睿那声“大兄弟”一出,在坐的大都诧异地望了望他,瞧着他外袍上绣的,小小只呆萌的紧,确定他无公害,且不讨厌,暂且将他算作自己人
那群汉子看着个个健壮的很,不知怎得也爱风雅,竟在讨论文章,张睿听了不过是些市井文学,时而掺杂些胡乱堆砌的时文,其中见解多粗浅鄙薄,唯那领头的,还算上道,话中尚有可取之处
如此,张睿被连续不断的新奇言论,逗得乐炸了,捧着烧饼掩着唇,弯着眼眸,不说话
不知怎的,那群人说着说着,突然转到神仙鬼怪求仙卜卦那块,只听那着猛虎袍的汉子意气风华道,“我以前从天桥下过,一个老道硬拉着我,要给我卜卦,你们猜他给我说了什么”
“我猜”,一个普通兵士恭维道,“那老道一定是说蒋哥将来要升官”
“我猜,他一定是说蒋哥要发大财”,另一人道
“我猜……”
“不对,再猜”,蒋暮寒笑着扬了扬头,显然很受用
“我猜啊,那老头儿准是说师父,要走桃花运”,蒋暮寒旁边一个身着彪补服的青年笑言
其他汉子听了瞬间神百倍,起哄道,“沉舟说得对,蒋哥快说都被哪家姑娘看上了”
“兄弟们,师父他有了心头好,瞒着大家,可不够意思”,孟沉舟笑向众人
“是啊,蒋哥你这可不够意思”
“对啊,怎么不声不响,咱们连嫂子都有了”
“去去去,怎么都听沉舟乱说”,蒋暮寒笑斥众人,只不看孟沉舟,“都给我再猜!”
后面又有许多人猜,可说来说去总不对,张睿是真怀疑那群人脑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吞下最后一口饼,突然开口,幽幽道,“我说,那道士八成说你们头儿,是天上哪位星君下凡,一生坎坷,必成大业之类的”
蒋暮寒听了,哈哈大笑,“那老道说的就是这般,他说我是神兽麒麟转世,说我要历经磨难,方成气候。初始我还不大信,时间长经历多了,竟越发信了……”
“我现在见的人也不少,要说这看相卜卦,我也会些,你们谁要我帮着算算?”
蒋暮寒这话一落,一堆人嚷着,“我!我!我!”
没想,蒋暮寒还真有模有样地,帮那些人挨个儿批了命,讲得都是些吉利的好话。群情高涨,惹得张睿心痒痒,也想被好好夸几句
“蒋将军好本事,不如帮在下算算,我到底什么命?”张睿噙着笑,犹似漫不经心
蒋暮寒闻言,笑着打量了他一番,眉峰轻挑,“红颜薄命”
“红颜薄命?”张睿微微一笑,“我非女子,可见将军算的不准”
“既是不准,自然该罚,不若罚蒋某与大人驾车”
张睿微笑拱手,“蒋将军好兴致,张某先谢过”
本是乱扯,张睿哪会当真,不想上了车,那马车前面的帘子缓缓掀开,露出蒋暮寒略显英气的脸
实话说,蒋暮寒驾车的技术真挺好,车子虽有些摇晃,但总体来很平稳。张睿吃饱饭,窝在车里,迷迷糊糊又要睡去
“觉就这么好睡?”一道清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不然呢?”张睿微抬了抬眼皮
前方那人听了,轻笑,“大人可是小前辈?”
张睿听了笑着点头,不答。蒋暮寒他是四品武官,自己区区七品,他这“小前辈”,大概是指考取功名的年头
“那就是正兴四年的了!”蒋暮寒略有些猜中的兴奋
“看来不是,一年的”,张睿莞尔。文武科举本是三年一次,可当今圣上上台,雷厉风行,清了大批官员,朝廷官位空悬,又加百废待兴,急需人才,遂暂把三年一次的科举改为两年。若是正兴四年的能当他前辈,那蒋暮寒只会是正兴六年或八年,可朝廷断不会让一个新人一年就坐到四品护卫的位置,此来结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