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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竟然开口说话了。
机械的,空旷的声音清晰响在耳畔,却瞬间让蒋泽端和蒋麓头皮一紧。
这根本不是他的声音!
“这太危险了……蒙德里安……停下来……”
蒙德里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泽端瞠目结舌,震惊的看着“蒋泽端”不断重复着这两句话。
电光火石中,忽然明白了
这应该是自己的某次发病。
从几年前开始,蒋泽端莫名患上一种怪病,发作时头痛欲裂,持续三两天,生不如死。
刚开始,蒋泽端以为是自己没休息好,而第三次时他痛到晕倒,醒来已是三天后。
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却找不出任何问题。
求问于蒙德里安,他却没十分惊讶,只说自己父亲年轻时也患过这种怪病,但几年后不药自愈,让他不要太紧张。
甚至推测应该是他们太聪明,导致自己的大脑跟不上运作。
玩笑归玩笑,蒙德里安还是给他配了一副营养液,嘱咐他按时喝,能有显著的安神效果。
没想到这营养液竟真的有用。
蒋泽端从两个月发病三次,喝了营养液大半年后才又发作了一次。
虽然仍是头痛到晕倒,但毕竟没之前那般频繁,而他的身体确实除了发病那几天外没有任何异常,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蒋泽端便把营养液从此喝了下去,一天不落。
到这一年多来,他已是一次都没再犯过。
不过,一发病就晕倒还是个大问题。蒋泽端又独居一人,实在危险。
蒙德里安便提出让蒋泽端只要发病,就去他家由他照顾。
后来,蒋泽端就养成习惯:只要开始头痛发作,便会到蒙德里安家中,昏倒,苏醒,再回家。
所以当年蒋麓被自己反锁家中,不是蒋麓所以为的旅游,而是他在发病时去了蒙德里安家,昏睡了近一个月。、
……
看着眼前的怪异竟像,蒋泽端想起之前确实有一次发病时因工作耽搁,没有及时去蒙德里安家,记忆里只是坐上星际船,便失去了意识,后来醒了他也没有多想。
这么多年,他从不知道,自己昏迷后竟会如此!
“……你不能这么做……”
“蒋泽端”仍在缓慢的,没有丝毫感情和起伏的说话。
蒋麓站在一旁,已是完全呆住了。
“……蒋泽端,我曾经很嫉妒你能得到蒙德里安的爱,但我必须告诉你,他现在要杀了你。”
“爸爸!”
突然,如同被敲碎的玻璃,面前的景象顷刻化作齑粉,无声的远退在时空中。
“爸爸!!”
那熟悉的,焦急的声音如一道闷雷,炸响在蒋泽端渺远的神世界。
如跋涉太久的迷路者听见那一串驼铃,无数的片段飞闪入脑海,当头一棒,将他震醒!
睁眼。
面前站着的,是戴着戒指的,22岁的蒋麓。
第34章
蒋泽端着魔般盯着他。
从幻境中苏醒,宛如一场大梦,一别多年。唯有这双目似点漆,亮如星辰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它清晰的映着一个蒋泽端,从一开始,就只映着一个蒋泽端。
蒋麓伸出手,将入定的父亲搂入怀中,轻声说,“爸爸,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蒋泽端目光缓缓偏转,看了看周围的事物。
他仍半躺在那座水晶棺材里,面前是一条潺潺萦绕的溪流,这是他刚进溪水村时的那片树林。
“您是不是还没完全清醒,”蒋麓声音带上些担忧,他抚摸着蒋泽端的耳垂。“只是个游戏而已,什么玛丽,玛莎,都是假的。我们现在就回家,爸爸。”
蒋泽端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着蒋麓的衣服。沉默了片刻,他道,“……你去哪了?”
蒋麓说,“我哪也没去,一直就在这个村子里。和您一样看见了这条小溪,遇见迷路的玛莎,被她引着上了山头,看到了几幢木屋……从始至终,身后还跟着一个假爸爸。”
“我推测是从进入溪水村前盖手印时我们就分开了。按手印后,您和我要么被催眠了,要么按上某个开关,然后分别进入了两间不同的“房子”……入村后我很快发现我身边的不是您,就想着赶紧结束。“
蒋泽端抓着他衣服的手指紧了紧,哑声道,“你怎么认出那不是我的?“
蒋麓说,“他对我一口一个‘小麓’,‘儿子’。”
“……”为什么他的假儿子全程就一言不发。
"到山顶后玛丽开始给我表演她糟糕的回忆。看了一半,我直接问她怎样游戏才会结束,她就让我躺进一口棺材里。”
蒋泽端说,“她说要让你做什么?”
是将那三段记忆重新复习一遍?
还是如自己一样,看到了对方最痛苦的记忆?
蒋麓耸耸肩,“她要我想起最幸福的回忆。”
看到愣住的蒋泽端,蒋麓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芯片,“我在睡梦中不受控制的重回一些场景……后来我就醒了,边上放着这个。”
“最,幸福的回忆?”
“对啊,”蒋麓笑起来,他用两只手包着蒋泽端的脸颊,“这是我做过最棒的梦。”
蒋泽端沉默了。
“我醒来从棺材里出来,就开始找您。最后终于在这找到了。“
“不过,”蒋麓低下头,温润的嘴唇吻上他的眼睛,“您好像睡得并不好……玛丽让您做什么了?是不是吓到您了?”
那双紧闭的眼珠颤动了两下。
“只是睡了一觉。”他说。
“那我们走吧。”沉默了片刻,蒋麓说。他的唇从耳侧滑到脖颈,呢喃道,”回家。“
蒋泽端身形一晃,却没有推开他。
蒋麓变本加厉,手从他的下摆伸进去,放肆得抚摸蒋泽端的皮肤,“您不愿告诉我玛丽让你做了什么,您在撒谎。”、
蒋泽端把头靠在蒋麓肩头喘息起来。
“为什么呢……"蒋麓修长有力的指节一寸一寸拂过他的脊背,向下探去。他幽幽道,“这有什么要撒谎的呢,爸爸。难道是你最幸福的记忆里从头到尾都没有我,怕我生气吗?”
蒋麓的语气亲昵又带着调笑,却听不出不满,“虽然非常想知道您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过既然您不想说,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话音刚落,蒋麓已经探入蒋泽端体内的手指迅速退了出去。蒋泽端惊喘一声,身子已挂在男人身上。
“不过,我很乐意向您分享我的回忆,”他啾啾在父亲脸上亲了几口,笑着摊开了手掌,“我就把这小玩意送给您吧。”
他推开蒋泽端,为衣衫凌乱的男人一颗一颗扣好扣子,将芯片放进了他的口袋。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