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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呛得眼泪汪汪。
皇帝原本理直气壮的心登时虚了一块。
也不消人讲,梗着头皮挽救道:“锦官......我不是......”
丞相笑眯眯。
他抹了抹眼角被呛出来的泪水,心里大致有了个数。
他是体贴圣意的好丞相。
此时便需得立马意会,适时分忧解难。
丞相亲了亲手中物事圆润的顶端,笑道:”皇上的心意臣自然明白。“
他大概晓得了该做些什么。
皇帝却不敢再说,含混”嗳“了一声。
把人从身下捞到肩前,下巴抵着丞相头顶。
还觉得不够。
要丞相把大腿缠到自己腰上来。
手也勾着自己脖颈。
半刻以后,又忍不住去亲亲丞相光滑额前。
也不敢想丞相到底明白了自己什么心意。
便罢了。
瞧瞧丞相安静睡颜。
觉得这般日子也还可过。
后几日一切如常。
皇帝批完折子回宫,同以往一样拽了丞相去用晚膳。
话是自己说的,他拉不下脸求丞相留下,心里也觉得半推半就把人了又是一夜,不如少做些口头功夫。
便在寝宫外远远看见搔首弄姿的小倌团,个个涂脂敷粉。还有带着才艺来的,怀里抱着琵琶或长琴。
小倌们扭着腰站成一排,颇有些选嫔的味道。
丞相清清嗓子,为皇帝倾情介绍。
“皇上,京里最出名的几位美人我都替您请来了。”
他显然记得皇帝昨晚所说,于是真诚推荐:“不如先挑一个看着中意的试试货?”
又低声道:“左边穿绿衣的那位,听说功夫很是不错。”
皇帝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攥着丞相的手力气大到令人发指。
半晌后咬牙切齿道:“谢锦官,你真傻假傻?”
又不待和丞相解释,冷着脸从小倌们中间穿过,随便拽了一个便进门了。
小太监在旁看得心惊胆战,这时才反应过来些。
小声道:“大人......”
丞相冲他笑一笑,道:“夜里就劳烦你留意些了。”
他想了想,又嘱咐了些有的没的,才在小太监同情的目光中一个人回了府邸。
丞相脚步轻轻,走在寂静的春院里,前面飘着小厮手里提的一盏灯。
光亮微微。
倏忽就教人想起那夜里倒映在皇帝眼里的烛火,和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丞相照旧半夜喝茶修身养性。
只是时不时往后廊上发着春花的墙上瞟一眼,觉得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跳下一个人来,次数多了自己也觉得好笑,大概是一时还没能习惯过来。
晚春细碎的虫叫便在澄澈的茶水里溺下去,随着京城的幽深长夜陷入沉寂之中。
丞相仰着脖子往后瞧了一眼,后廊上始终安安静静,偶尔发出的声音,也只是夜里微风吹了爬山虎,枝叶摩挲,挠得人心尖发痒。
丞相拢着单衣,决定回堂屋睡觉。
次日皇帝没来上朝。
说是龙体欠安,还在寝宫里歇着。
丞相站在宣政殿门口忧心忡忡,片刻后见到随侍的小太监带着一群人过来,急忙抓了对方询问情况。
小太监抿嘴笑道:“皇上没什么事,就是这季节刚好遇着交夏,有些上火。”
丞相松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心绪一阵阵发慌,对小太监低声下气道:“可否劳烦公公......带我去瞧瞧圣上?”
话刚出口便觉得有些不该。
他也知自己有些时候实在管得太多,夫子说为人臣子当尽本分,丞相胆子大起来连皇帝的本分也管,逾距太多。
丞相实在心虚。
但丞相绷着一张面不改色的脸,底气十足地扯谎。
“我有要事要找皇上。”
便被带去了御花园。
春日已到最后的尾巴。
御花园里有些只能赏个一季的花得被挖出去,再填应季的花回来。
丞相路过一地散落的凋零花瓣,从忙碌的宫人堆里穿过,终于瞧见上火不上朝的皇帝。
皇帝靠在美人椅上晃晃悠悠,随口吃掉一块宫女递到他唇边的糕点。
那天被皇帝拉进殿去的黄衣服小倌今日照旧穿着黄衣裳,坐在皇帝对面弹琴,弹了曲《定风波》。
皇帝满意地鼓掌,称赞之意溢于言表。
从丞相的角度刚巧能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眉,又见他开口,和小倌聊了什么,片刻后被逗得大笑起来。
丞相在远处看着,心里也十分欣慰。
自己的人丰富了皇帝的业余生活,着实觉得面上有光,同黄衣小倌与有荣焉。
他抿唇笑了笑,身子却在不防备时突然被大力一扯,拉进了假山背后。
大太监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小声道:“大人怎生过来了?”
丞相道:“来瞧瞧陛下身子,朝中大臣都担心得很。”
他又面不改色,扯了个谎。
大太监干笑了两声,道:“大人,陛下的身子没甚问题,但需得慢慢调理。”
他抹了把汗,道:“咱家也不是一点不晓事的人,但从小把陛下照料大,看到他如今为朝政呕心沥血的模样到底心疼,依咱看,凡事还是劳逸结合,这天下大事全堆在陛下一人头上,任是伏羲再世也得累死哟。”
丞相微微笑了笑,道:“您说得是。”
他在袖子里掏了掏,脑子却想着别的事,有一瞬间居然茫然到忘记自己要做什么,片刻后反应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塞进大太监的袖里。
“陛下便劳烦您照顾。”
大太监眯着眼笑:“那可是咱家的分内事。”
丞相颔首,道了声告辞。
他依旧沿着进御花园的原路走出去,步履沉稳且仪态优雅。
只是面上很快失了神情,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直线。
身后所过,蓝绣靴踩乱一地春泥。
当晚皇帝便没来。
丞相坐在石凳上喝茶,夜间有些冷意,他却不知不觉,伏了脑袋在石桌上。
居然就睡着了。
梦见年少时被父亲推举去小皇帝那里,做了人五年伴读。太傅讲学时,他便跪坐在当年的小太子身后,偶尔抄五经抄得手酸,抬起头,便瞧见小太子挺得笔直的脊背和在日光里边缘映着光的琉璃冕。
那时候同窗的还有三皇子,太师家长子和一堆朝廷三品以上官员的儿子亲戚,其中三皇子同谢锦官关系最好。
大概是因为小太子平素总是板着一张四平八稳的脸,沉默得像个哑巴,少年人中讲的笑话到他这里连挑个眉毛都欠奉,大家同他讲话时总生出一种欠债不还的慌乱感,于是久而久之,就只有谢锦官一个人还愿意每天像只跟屁虫一样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