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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这份温情持续太久,韩甫臣拉着他的手从小院里走了出来。
这一路平静异常,没有了护卫的阻拦,也不见往日里来来往往的下人。
周子逸见到他,即可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他讲得铿锵有力,说罢抬起头来,直视苏真,神情愧疚激动。
怎么回事?
苏真瞥了一眼旁边的韩甫臣,韩甫臣微微对他摇头,苏真知道他们肯定有什么计划,没再继续询问。
苏真看了看四周,也没见容柯的影子。
“裕王殿下方才刚刚离开,还请殿下准备一下,进宫面圣。”韩甫臣淡淡道,府前已经备好了马车。
面圣?不用再隐瞒身份了?
“殿下这些年受苦了。”周子逸面容悲苦,“若是臣能早日发现殿下并未……也不至于在这裕亲王府煎禁三年之久!”
苏真秒懂。
这是要甩锅了。
他右手握拳,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嗯。周大人无需自责,此事也不是常人能左右。”
苏真脸色苍白,韩甫臣心都纠起来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受这些苦。容柯是什么人他心里清楚,苏真在这里待遇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扶他穿过小路,走出王府,苏真慢吞吞地走上马车,见韩甫臣没有上来,苏真重新撩起车帘,“你不一起来吗?”
韩甫臣勾唇一笑,为他关心自己而欣喜。“周大人陪你过去就行,我在安亲王府等你回来。”
苏真并未有太大反应,他矜持地点头,放下帘子。
这里和皇宫离得并不远,只是宫里占地面积大,从宫门口到乾宁宫的距离可不近。
宫内不准驾马,进来之后苏真换了轿子继续前行。
幸好有代步工具,否则就原主这弱鸡身体,还真不一定能走下来。
下了轿子之后,有公公前来引路。苏真到偏殿里洗漱了一番,换好准备好的衣服,施施然跟着进了殿里。
“臣,参加陛下。”进殿以后首先行礼。苏真双膝跪地,腰背挺直,伏在地上,行了跪拜大礼。
皇帝给足了面子,从位子上下来,将苏真虚扶起来,“默儿无须多礼,快快起来,让皇兄好好瞧瞧。”
苏真站起来,他身上的衣服制地匆忙,只是宫人们估略着他的身高体型拿来的一件素衣,没有规制,虽然清淡素雅,却不太合身,在苏真身上看起来空空荡荡的。
“你长大了。”皇帝叹了口气,拉着苏真坐到了他旁边。
这种事情之前也是常有,苏真淡然受之。待到坐在高处,苏真看清了低头跪在地上的人。
正是三皇子,容柯。
“容柯,你可知罪?”皇帝语气淡淡,不像是在训斥自己的儿子,倒像是在面对普通的犯了错的臣子,丝毫没有容缓的余地。
但是苏真知道,虎毒不食子。这件事,虽能让容柯在他心中的印象变差,并不会伤筋动骨。
容柯显然也清楚。
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面子名声。苏真肯定是与容桢他们沆瀣一气,他又是在自己府中被发现,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
容柯低着头,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回父皇,儿臣没有错。”
“你的意思是错的人是你的亲弟弟亲叔叔,还是朕?”皇帝眯眼,对他这副死不悔改的态度极为不满。
“儿臣不敢。”
眼看着皇帝还要再发脾气,苏真捂着嘴咳嗽几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皇兄,柯儿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到底是臣弟的亲侄子,还请皇兄手下留情。”
虚伪!容柯心里暗骂,这番话明年上看是在给他求情,实则做实了自己绑架煎禁他的说辞。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
“唉。”皇帝本意也没想对容柯怎么样。在他们到来之前他已经权衡好了利弊关系,苏真确实受了委屈,容柯也太过目无王法了,该敲打。
可也仅限于敲打而已。
“朕记得你身体不好,这混小子可曾亏待你?”皇帝就着苏真给的台阶下来,缓和了神色,“来人啊,宣太医,来给王瞧瞧。”
“奴才领命。”
苏真又咳嗽了几声,他微笑,淡漠的表情变得柔和,“皇兄也知道,臣弟这身体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与裕王无甚关系,不打紧。”
“那也要让太医看看,否则朕怎么能安心?”他斜了一眼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容柯,并未让他起身。
容柯不敢做声,只好受着。
太医来的很快,给苏真做了大致的检查之后,开了几副安神静气的药,又告诫他之前讲到耳朵起茧的话。
苏真静静听完,乖巧地点头。
等到众人都退下以后,苏真道,“臣弟有些乏了,可否先行告退?”
皇帝见他确实神情疲软,“今日便在宫中歇下吧,你我兄弟多年未见,甚是想念。留下了来陪陪皇兄。”
“这……”韩甫臣还在王府里等他。
“怎么?”
“没什么,都听皇兄的。”
容柯前前后后跪了近一个时辰,离开时腿都酸软了。他再也保持不住原本的风度,表情狰狞,“容桢,容默……早晚有你们好受的!”
一边的韩甫臣,头一次进安亲王府。苏真死讯传来之后府里的下人都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了几个签了死契的,无法离开。
韩甫臣带了自己家的几个人过来,里里外外都拾了一遍,就等苏真回府了。
然而却只等到了一句信儿:“安亲王今日留宿宫中,不回来了。”
……exm?
第22章病弱王爷
苏真陪同皇帝一起用过早膳以后才出宫。
韩甫臣明知道他不会再出什么事情,就是想念得厉害,辗转发侧到半夜里才睡着,大早上地又早早睡醒,睡意全无。
他吩咐了人准备早饭,一边等着苏真回府。得到苏真回来的通传之后,兴高采烈地出门迎接。
“恭迎王爷回府。”韩甫臣跟着一群下人一同行礼。
论身份,他就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虽说比奴籍要好,可还是与苏真有阶级差距的。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韩甫臣压根不在乎这些,更不会因此而停止追求。
苏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韩先生好像很闲?若说是闲,可这眼底为何又有淤青?难不成是被人打的?”
韩甫臣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不要脸道,“王爷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自然是思念成疾,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王爷可算是回来了,否则韩某迟早死在这相思之苦下。”
苏真皱眉,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喜怒,“进去再说。”
“是,王爷。”
韩甫臣神态动作都十分严肃正经,只是讲出的话却如此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