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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左找了一个小马扎过来,在陈白旁边坐了,他生得高大,又西装革履,这样坐着有点好笑。
不过他自己浑然不觉,将折扇展开,给陈白扇风。
“这里好,还是家里好?”顾左问。
陈白闭着眼睛说:“都差不多。”
“那你喜欢住哪?”
陈白想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对顾左说:“好像这么说有点婊,不过能选择的话,我想回馨苑。”
顾左哈哈一笑,他就是有这种厚脸皮的能力,笑着说:“其实哪里都是一样的,你喜欢这里的花园,咱们就在这儿多住几天。以后你不喜欢了,咱们再换别的地方住,行不行?”
陈白说:“随便。”
于是陈白和顾左便住进了老宅,老宅里有佣人,陈白便不必每天吃顾左做的饭。顾左能做饭,但也仅仅是“能”,做的饭离好吃还差了一个等级。
这里离剧组也近些,《谋杀》的拍摄进度没有那么紧张,这大概得益于顾左投的钱不少。
陈白的戏份也少,他演的画家不是死尸的状态,便是在回忆里出现几分钟,清闲得很。
演画家妻子的萧明明嘲笑陈白这是“佛系演戏”,陈白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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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依旧将围巾和刀放在老宅卧室的枕下,说是老宅,也是二层别墅,只是装修有些上个世纪的味道。
顾左对围巾倒没什么感觉,一条围巾而已,上吊都不够长;只是总觉得那把蒙古刀别扭,倒不是真怕陈白杀了自己,而是怕陈白伤到他自己。
不过这话也不能说出来,因为说出来自己都不信,更别说陈白了。
“陈白,咱不总拿着这把刀成不,我得慌。”
这天夜里,顾左处理完事务,拿着一杯牛奶到卧室,便看到陈白透过床头昏暗暖黄的灯光,拥被而坐,将蒙古刀拿在手里把玩。
陈白最近状态比较好,每天喝杯牛奶即可入眠,他不必在牛奶里添加药物。
顾左知道聂以诚回来了,因为聂以诚最近没少在公司竞标时给他使绊子,不过商场嘛,就是那么回事,顾左还能应付的来。
这情场,他心里可就没什么底了。
顾左既开心于陈白身体的好转,又自私的不希望这好转是聂以诚的回归所带来的。
他问过陈白聂以诚和他说什么了。
陈白只是说忘了。
对于他询问聂以诚的一切,陈白都只用忘了来作为答案。
顾左将牛奶放在床头,然后去门口,将主灯打开。
屋内瞬间明亮,他再次走到陈白身边,一手按在床边,一手按在床头柜上,俯下身说:“睡觉了,把刀放下,好不好?”
陈白看了一眼顾左,顾左赶紧将牛奶送到陈白嘴前,陈白看了看牛奶,又抬眼看了一下顾左,就着他的手将牛奶喝了。
为了防止洒在床上和身上,他是半边身子欠下来喝的。
喝到一半便不肯再喝,顾左知道喝这些已经很好,但还是说:“多喝点,多喝点睡得好。”
以前这时候陈白都不再理顾左了,谁知今天他只是看了一眼顾左,便乖乖的将剩下的半杯牛奶全部喝光,依旧是就着顾左的手。
顾左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决定明天陈白喝药的时候多奖励他两颗糖,不过得看着他,不能让他晚上吃。
他看陈白欠着身,好像不太舒服,便说:“明天叫阿姨给你弄个奶瓶,这样躺在床上都能喝,不用坐起来。”
陈白一笑,不是他平时的那种无所谓的笑,这笑意里凭空带了些妩媚的意味,他说:“你真把我当小孩了?”
顾左跪在陈白床边说:“只要你开心,是小孩是大人都无所谓。”
“我不开心呢。”陈白说。
“为什么?”
“因为你。”
陈白的表情依旧是笑着的,这句话也是笑着说出口的。顾左沉迷于陈白的笑颜,而银亮的刀刃已经逼向他眼前。
他无所畏惧,浑然不觉。
第75章欺负
刀刃在顾左面前闪烁了一下,逼向他胸口,顾左连躲都没有躲,就那样跪在地上,像个傻子似的看着陈白翘起的嘴角。
在刀刃已经挨到顾左睡衣的时候,陈白将手停下。
他拿刀的手一点都不抖,问:“你为什么不躲?”
顾左笑着说:“你不会刺下去的。”
“你怎么那么有自信?”
“因为你不恨我,你说过,你不恨我,你只恨聂以诚。”顾左一边看着陈白说话,一边伸手轻轻攥上陈白的手腕,用另一手将刀拿了下去。
陈白没有反抗。
顾左把刀放入刀鞘内,一手摸了把陈白的头,陈白也没躲。
顾左起身走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手上空空如也,陈白拥被坐着发呆。
“你把我的刀拿哪去了?”
顾左将灯关了,只留一盏壁灯,他走到陈白面前翻身上床,拥着陈白说:
“那玩意又不是玩具,你天天拿着,又不能伤了我,还拿着干什么?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个假的,让你天天玩。睡吧。”
说着,环着陈白躺下,陈白的头枕在枕头上,长发散落到顾左的胳膊上,他双眼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左一只手抱着陈白,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胸膛里的心脏有力的跳动。
真险,他刚刚其实一点自信都没有,如果陈白的刀真的落下去会怎么样,他全无头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只有一点,落进自己的胸膛,总比落进陈白的要好,这是肯定的。
顾左一向自认阴险狡诈,剑走偏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有一天,会觉得别人的性命比自己的重要。
这个发现让顾左知道自己完了,像聂以诚一样,有了软肋。
可这也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又不好奇,他将手放在陈白的脖子上,感受陈白动脉的跳动。
嗯,他是活的。
比自己活着还高兴。
顾左真的觉得自己完了。
“你干什么,要掐死我?”陈白头也不转,睁着眼睛看天花板,问。
顾左就着壁灯的光,看这陈白的侧颜,心想我爱死你还差不多,掐死你我也没法活了。
“不掐你,干.你。”
顾左栖身上前,陈白已经习惯了似的,将眼睛闭上,说:“我明天还要工作,你最好不要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顾左心中一酸,他和陈白,好像还没有一场正儿八经,两个人都爽到的鱼.水之欢。
但他不是聂以诚,他不会面对着一块瘦而不柴,肥而不腻的肉当情圣。
他是爱陈白,既爱他的人,也爱他的身体,并且后者占了很大的比例。
陈白的身体,既禁欲,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