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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夜晚了,韩缜的睡袋如果真的从下午晾到现在,就算真积攒了一点太阳的热量也早就散光了。
不过韩缜可来不及想那么多,他飞快的扣上帽子,也不管胃难不难受了,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夏沃特我去睡袋啊”
夏沃特:“……”
其实他很想告诉韩缜,不用那么急,因为就算迟几分钟他的睡袋也不会比现在更凉了。
不过以韩缜刚刚窜出去的速度来看,这会儿肯定已经百米开外了,还能听见他说话就见鬼了。
夏沃特一阵唏嘘,人类的潜力真是了不得,明明上一秒还难受得面色发白、一副连话都不想说的样子,居然下一秒就能跑得比兔子还快。
事实证明,夏沃特的预料是对的。
“啊,它果然冷掉了……”
韩缜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鼓囊囊的大睡袋,不停地喘着气,原本苍白的两颊因为剧烈的奔跑染上了两团红晕,倒挺好看,不过他的表情却十分懊恼。
“我去的太迟了,睡袋上都冻出一层冰碴子了,我抖了好半天才把它们抖干净。”
夏沃特起身走过去,伸出翅膀摸了摸睡袋的表面。
唔,是挺凉的,还有点潮潮的感觉。
“不能用了吗?”
韩缜沉吟了一会儿,将睡袋抖开来铺在地上,说:“这个倒也不是,我刚刚看了下成分,这款睡袋外层面料100%尼龙,尼龙是防水的,只要里面没潮就没什么关系。”
夏沃特似懂非懂,人类这些稀奇古怪的合成物太多,他向来记不清,不过既然韩缜说没事那应该就没事了。
他站在睡袋边上,就地坐下,说:“那就晾一会儿再睡吧。”
“好。”
韩缜本来也不想这么早去睡觉,毕竟这才八点多,而韩教授的生物钟一般要到十点才会上床睡觉,假如他躺下去半天睡不着,夏沃特又一直坐在他边上,那该……多尴尬啊。
“要不咱们聊聊天吧,怎么样?”
反正闲着也无聊,韩缜走到夏沃特跟前,面对面的盘腿坐下,开始和小企鹅唠起了家常。
夏沃特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问:“你不难受了?”
韩缜摇头说:“不难受了。”
不过顿了顿,他忽然悉悉索索的爬起来,挪到夏沃特的身边,跟他紧紧挨在一起,笑眯眯的说:“其实胃还是有点难受的,要不你让我抱着,给我取取暖吧。”
说着他直接张开手,抱住了夏沃特又宽又圆的腰,还把脸颊凑在他颈边的毛毛上蹭了蹭。
夏沃特:“……”还真不客气。
“你好像很喜欢我的毛。”看韩缜一脸幸福蹭毛毛的模样,夏沃特眼底也有了点笑意。
“是啊。”韩缜对此供认不讳,“我从小就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谁家养了小猫小狗都要跑去看,可惜自己从来没养过。”
所以不是喜欢他的毛,而是喜欢所有的毛?
笑意没了,夏沃特顿时黑了脸。
而因为脸埋在毛茸茸的颈窝里,韩缜并没能察觉到夏沃特的不开心,继续说:“我记得小学时候班上一个女同学家里的母兔子生了三只小兔子,胖乎乎的特别可爱,我每天放学以后都跟着她回家去看小兔子,弄得人家还以为我暗恋她呢。”
也许因为对象是一只企鹅,韩教授说起自己的黑历史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暗恋是什么意思?”夏沃特突然问。
“暗恋就是,呃……”韩教授卡了壳。
奇怪了,刚刚说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怎么被夏沃特一问就这么别扭呢……
但看夏沃特的表情像是真不知道,韩缜斟酌了一下措辞,解释道:“暗恋就是……嗯喜欢,偷偷的喜欢,就像是我喜欢你,但是我不告诉你这样子。”
夏沃特拖长音调“哦”了一声,又问:“那你暗恋她吗?”
“……不。”
韩缜有点无奈,他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转到暗恋上面去的。
夏沃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所以你不是暗恋她,而是暗恋她家的兔子。”
韩缜:“……”他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啊!
于是在夏沃特下一个问题提出之前,韩缜果断强行转换了话题。
“对了,之前我听你提起了很多次唐纳德爷爷,可是晚餐时又没见到他,他是我看到的那只在海滩上晒太阳的阿德利企鹅吗?”
夏沃特回忆了一下,好像他们从雪坡上滑下来之前海滩边是有几只晒太阳的企鹅,于是点头道:“嗯,唐纳德爷爷是这里唯一的一只阿德利企鹅,年龄已经挺大了。”
韩缜似乎对唐纳德爷爷挺有兴趣的,说:“难怪爱德华说他不愿意出来,年纪大的人一般都比较怕冷。”
夏沃特:“……”你太善良了韩缜,他那鬼话也就只有你会信。
不过看韩缜说得一脸认真,夏沃特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揭发唐纳德爷爷平日里的那些赖皮行径。
夏沃特很不厚道的想:反正韩缜还要在这里住好一阵子,他有的是时间自己慢慢挖掘唐纳德爷爷的真实面目。
~( ̄ ̄)~*
“你还不睡吗?”
眼看洞里的光线越来越昏暗,吹进来的风也越来越冷,夏沃特觉得韩缜再不钻进睡袋里去可能就真要冻出毛病来了。
韩缜悉悉索索的抽回手,就着光线看了眼手表,九点刚过。
虽然他现在仍然没什么睡意,不过生怕自己会打乱小企鹅的正常作息,再加上坐在这儿实在是太冷了,他点点头,说:“好,我去睡了。”
脱掉厚重的防寒服,韩缜从背包里取出一套轻便些的羽绒衫穿上,摘下眼镜,哆哆嗦嗦的爬进了睡袋里。
夏沃特你骗人,一点都不暖和……
≡_≡
虽然睡袋是羽绒的,但是由于年代长久已经老化了,再加上下午晒被子闹出的乌龙,韩缜觉得自己就跟躺在冰块上一样,仅有的那点热量都被吸光了。
最要紧的是,被这么一冻,他那不争气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为什么要换衣服?”
夏沃特见韩缜已经躺好,便跟着走到了离他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站住。
他一般习惯站在这块岩石上睡觉。
“那是我最厚的衣服。”韩缜吸吸鼻子,窝在睡袋里说:“如果我穿着它躺进睡袋里,那明天早上起来就要感冒了。”
夏沃特闻言点点头,等了会儿,没听韩缜再说话,这才想起来洞里黑乎乎的,他做什么动作韩缜都看不清,于是又“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就站在那儿睡吗?”
韩缜整个人缩成一团,牙都有点儿打颤,他望着岩石上夏沃特模糊的轮廓,忽然有点怀念刚刚把大毛球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