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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保安或者强盗,他也曾伪造一些条件设下骗局,但他导演过的场景里从没有像那次一样充满眼泪,告别,死亡,怀念。如果他对肥皂剧多些涉猎的话,他会发现与自己那跳楼前后的短短五分钟相比,电视剧里无数凄美苦情片段的杀伤力都无一能出其右。或许有人会说这是他的天才,也或许有人将这看作他对sentiment的了解。
但其实都不是。他的天才从来都只体现在确控制条件而不是随意动用情感,他也始终不了解情感会以怎样的方式影响人心。
他只是了解约翰。
他相信约翰能让这一切显得更加逼真。而约翰当然没有让他失望。他很欣慰,也不惊讶于约翰对他表现出的重视。
只是当约翰努力穿过进行阻拦的人群想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当他说着he’smyfriend请求拦他的人们松手的时候,当他握住他的手腕把脉但很快又不得不松开的时候,夏洛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为这样一个完美的计划后悔了。
虽然事情既成不能弃之不用,虽然计划开始不会撤回或停止。但这让他暂时压抑下了对即将实施的冒险计划的期待。
他不应该太沉浸于这次的冒险。他得记得,有人需要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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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夏洛克对约翰的了解,他预计他需要八个月时间来恢复心情。八个月之后约翰差不多就能摆脱亲眼看到自己跳楼带来的阴影,慢慢想通然后下决心过好realpeople的reallife。而他想在八个月之内把案子了结回到伦敦,好让自己来得及在约翰下决心摆脱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影响之前重新出现在他生活里。
跳楼之后他少与在伦敦的人们联系,包括麦克洛夫特。约翰那边就更是没有一点消息。不过这没什么,只要能肯定他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夏洛克查案期间第一次得知关于约翰的消息是他离开第七个月的某个夜晚,在阿伯丁一家小酒馆里装作游客边喝酒边看吊顶电视的时候。当时电视里正在播一则被脱口秀主持人当做笑话来讲的新闻:一个逃跑途中企图劫持人质威胁警方的劫匪,狼狈地被某路人在三秒之内撂倒就范。主持人用一些“这家伙运气真差”“他忽视了便衣家居风格的警方卧底”“听说他好不容易搞到一把真枪,可是还没来得及开”之类的蹩脚语句逗笑观众,而夏洛克的注意力始终在当时街角的监控拍下的录像上。
那个被主持人说成“便衣家居风格的卧底”的人就是约翰。
劫匪确实摔得足够滑稽,因为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他为了躲避警车追捕专门找了人流量大的超市附近的街道,而约翰就在那时刚好采购完出来。他在认出那个面露凶相的家伙手上拿的是真枪的一瞬间就把手里的袋子抡了过去,然后是干净利落的反扭肩膀、夺枪,总共花了不到三秒就将枪口抵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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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的微笑展开之前,他的手机到了一条短信。
他身手依然不错。mh
夏洛克皱了皱眉,他不认为麦克洛夫特会专门发来短信就为了向他夸奖约翰的近况。他飞快地敲下几个字母按了发送。
so?sh
手机很快又震动了一下。
trytoАvoidthepunchwhenyouareback.m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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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洛夫特不会没事来闲聊。夏洛克知道他开始提when
youareback的事,是因为他看到了那天早些时候的新闻。
著名口琴演奏家巴克尔*因为涉嫌金融诈骗和谋杀在阿伯丁被捕。那是莫里亚蒂的余党之一。
剩下的就只有塞巴斯蒂安?莫兰。
差不多要回伦敦了。离回到贝克街,也不远了。
在那次制服劫匪之后,约翰周围的同事们似乎一时都对他有些油然生敬。不过事实上,大家大多只是把自己同事在三秒之内打倒了劫匪这一壮举当做生活中聊以消遣的一件新鲜事,而不是把约翰?华生这个人当做英雄来膜拜。虽然也不时有人会惊讶地、赞扬性质地问他是如何在三秒之内做到这件事的。
又一个无聊的问题。
如果三秒钟足够一个高傲的高功能反社会的家伙承认i’m
afake,足够一个经历过无数场冒险都活了下来的天才从这个不信任他的世界上消失,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
事后当约翰从雷斯垂德那里得知那个逃犯的手臂严重脱臼,不得不先去医院待两天再接受审判,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可能重了些。虽然这可以说是犯法者自己活该,但他得承认自己当时见了人就毫不犹豫地上去打是因为心情不爽。他每次去超市都会心情不爽,因为采购总是相当耗时间,尤其是夏洛克不在以后。除了自动结算机永远用不顺手之外,他还经常会不知不觉地把某较高价位的牛奶或者果酱拿在手里看半天,当终于意识到这只是他买习惯了的夏洛克爱吃的东西,而不是他自己需要的东西的时候,再把它们放回去。
他考虑过列购物单,但他过去每次这样做的时候都会被夏洛克嘲笑他那“小得可怜的脑容量”,而且夏洛克喜欢心血来潮地发短信支使他买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回去做试验用,所以购物单什么的就算列了也是基本作废的。而就算现在没有那家伙作为最大的干扰因素,他依然不想轻易改变当时形成的习惯。谁知道呢,或许他是不愿轻易承认自己记忆力真的差到要靠着购物单才能逛超市,或许他是在试着和繁琐平庸的普通人生活保持距离。如果他完全回到reallife中,他就真的一点都无法保有和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人之间存在的联系了。
他好像也有一阵没有交女朋友了明明现在正是不再有人会用短信和案件干扰他约会的大好时候。但他很难有兴趣跟谁热切熟络地聊天,因为人们总是以天气或是交通或是工作作为谈话开场,而没有一句比他当初在巴兹听到的那句afghanistanoriraq有趣。
他现在的生活完全规律。入、作息、心情,一切都很平稳。偶尔回贝克街看看哈德森太太。偶尔去对着夏洛克的墓碑说几句话,有时也什么都不说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依然想不通为什么那样一个人会前一刻还好端端坐在巴兹的实验室里,后一刻就站在顶楼上要跳下去。前一刻还冷淡地说aloneprotectsme,后一刻就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告诉他i’mafake。前一刻还惹人生气地冷漠地好好地活着。
后一刻就躺在这里。
每次去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