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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知道,那是约翰,而他射击不准是因为…他受伤了。
莫兰不惜暴露位置开的那一枪,是击中了约翰。
所以莫兰说,这是同一桩生意。
yourfriendwilldieifyoud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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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trade,areyoulistening?”夏洛克的思考进行还不到两秒,约翰就不耐烦地出声叫他,…不,听上去更像怕自己时间不多的有气无力,“抱歉,这或许很疯狂…但你们能不能去确认一下…sherlock…”
“john!areyoualright!”现在隐瞒自己活着的消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趁莫兰没有咽气多套几句口供的想法早已被抛诸脑后,夏洛克朝自己来时的楼梯飞奔下去,手机被紧紧攥着举在耳边,“你伤到哪里了?”
“…你不是lestrade?”
约翰喘了好久的气才说出下一句话。换做以往,夏洛克早就对这种不知慢了几拍的反应生气了。这里通讯信号是不太好,但还没差到让约翰认不出他的声音吧。这可真过分,他才离开不到八个月而已。
“it’ssherlock.”
可是这次,他顾不上动怒,而是尽量缓慢、清晰、有耐心地解释着,尽量忽视了自己因为跑动和心底的不安而彻底混乱的气息。
“john,it’sme.sherlock.”
他不知道如此具有颠覆性的事实会不会让一个已经受伤的人更加头晕。他只知道自己等了更久才听到下一句回应。
“这算什么…birthdaysurprise?”约翰正试图笑得非常嘲讽,以表示对生日当天真的出现惊喜的这个想法嗤之以鼻。而他大部分力气依然得用于完整地说完一句话。
“别这么夸张,…是,我受伤了。…但,还没严重到…得靠……听着他的名字…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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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理智上不断提醒自己应该跑快点的夏洛克停下了脚步。
还怎么向前走?这里这么暗,何况他眼前突然水雾朦胧得看不清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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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尔:原著《空屋一案》中莫兰的帮手,出色的犹太口琴演奏家,以杀人抢劫为生。
第12章.nomatterwhat
约翰很清楚自己的伤势。中枪的还是倒霉的左肩子弹恐怕卡在了肩胛骨里,不过所幸没伤到什么要害之处。他得感谢由于天黑且没有灯光,对方瞄准的是以他心脏为主要目标的上半身,而不是目标更小更难击中但也更致命的头部。否则,以他的反应速度和闪躲幅度,死不了也得当一辈子植物人。
他没想到自己的推断有歪打正着的一次,虽然也不是那么正。当他到夏洛克墓地那里的时候,发现墓前的泥土有翻动过的痕迹。之后,他在去贝克街离开的路上看到了莫里亚蒂接受审判时的辩护律师,掩人耳目似的穿着夹克外套和牛仔裤,没一点律师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一个鼓起很不规则的旅行袋。那种袋子里可以是任何东西,包括枪。
莫里亚蒂的人突然开始行动,夏洛克的坟墓被动过。唯一的解释,似乎就是…
…他不敢告诉自己这种可能性是真的,正如他没有勇气像趁他不在去过墓园的某人那样,把面前那个坟墓挖开看看棺材里放的究竟是什么。…他希望那里是空的,他当然希望那里是空的。但这样就能确定夏洛克没死吗?而且如果那里不是空的…
他的大脑正因这些事情一片混乱,但当那个提着旅行袋的律师快要转过街角从他视线中消失时,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哦,他当然带着枪。如果他能在夏洛克离开之后连买东西不列购物单那类琐碎得没边的习惯都能保持,带枪这件事就更不用说。
那个律师或许早就发现了他拙劣的跟踪,而且是故意将他引到那么偏的建筑工地的,杀完人后逃跑很方便又死无对证。
约翰当然知道这点,但“可能会死”从来不是他驻足不前的理由。只是,跟踪的一路上他还一直惦记着着夏洛克会不会真的活着就是因为分神,导致他在躲子弹的时候反应慢了半拍。夏洛克知道的话,一定会嘲笑他在危急关头还自不量力地企图一心二用。
伤口不会致命,但没处理伤口就跑来跑去地寻找狙击手的身影就得另当别论了。最后那一枪他差点就没力气开下去,如果不是发现和狙击手对峙的那个人像极了夏洛克的话。
然后他就没力气去记接下去发生了什么了。他只依稀记得他打了一通电话,他跟电话里的人反复强调快去找夏洛克,可对方就是不听,反而一个劲地告诉他我要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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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说夏洛克对于他们这种形式的重逢是什么心情。
隔着电话。这大概是第一次,他们的角色颠倒了过来他在用他这辈子所有的,说不定还透支了下半辈子的耐心对待约翰,但约翰却像个小孩子一样无视他的严肃认真跟他胡搅蛮缠。
他怕他会晕倒,对他说keeptalking,i’llfind
you的时候,他不领情地回绝说不用来找我,先去找夏洛克。
他不计较他没认出自己声音的胡说八道,问他whereareyou的时候,他挑衅地说ifyou’resherlock,youcanfindmewithoutasking.
这一切都简直要让他怀疑约翰不是受伤了而是喝多了。他难道分不清在让人去找夏洛克?福尔摩斯和让人来救他之间,哪件事救得了他的命吗!
…但这次他认了。谁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约翰那句关于“听着他的名字活下去”的断断续续的话。
其实夏洛克明白。约翰或许是把他当成了雷斯垂德手下的某个营救人员,而约翰在对待这种外界救助的时候,恰恰持有一种固执无比的实用主义态度。比如,他从来不会表现出软弱,因为他不想引来他人的安慰。他认为安慰是毫无作用的,因为该疼的还是会疼。而他还得硬挤出一个微笑说谢谢你的关心,我好多了。
所以夏洛克从来不安慰他。就算是他在巴斯克维尔吸入致幻剂被想象中的猎犬吓得半死的时候都没安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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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的对话毫无突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