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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哄他开心,慢慢又发展成师兄师姐都会给他糖葫芦,后来日复一日,褚师素问长大了,他变成了那个给糖葫芦哄小孩开心的长辈大人,但心情不好就会吃糖葫芦的习惯还留存着。
没有什么是一串糖葫芦不能平复的心情。
只能思考一件事的褚师素问此时此刻满心满脑都是:糖葫芦真好吃(-w-`)
两个人正并肩走着吃糖葫芦,又听后面传来车铃马嘶声,阿飞没回头,继续脊背笔直向前走着。
褚师素问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停下,阿飞也停下回头看了过去。
不远驶来一辆马车,貂皮做成的帘子被人掀起,有人推开窗户看向他们。
马车的主人有着英俊而温和的面容,看其气质像是文人墨客,年龄约莫三十岁左右。
让褚师素问多看两眼的是他的眼睛,这是双奇异的眼睛,竟仿佛是碧绿色的,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而灵活,又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褚师素问啃糖葫芦的动作顿了顿,好不容易看到两个人为什么两个都有病?
而李寻欢也看到了雪地中这两个人的相貌,那个倔强而冷硬的少年是李寻欢平生所见到的最英俊的一张脸,虽然还太年轻了些,还不成熟,但却已有种足够吸引人的魅力。
而另一个紫衣华服的人有着一张超乎世人想象的面容,一双凤目不觉让人想到了水澹澹而生烟,如此的淡漠如水、清雅出尘,他的神色却又如同冰雪的疏冷高华,让人自惭形秽,不敢接近。
但这是李寻欢此生见过最美的面容,无论男女皆要赞叹的美。
让人哑然的是,这样的两个人居然都在面无表情的吃着糖葫芦。
李寻欢眼里似乎有了笑意,他推开车门,道:“上车来,我载你们一段路。”
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他这样的提议很少有人会拒绝。
褚师素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旁的阿飞,阿飞犹豫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褚师素问很果断抱拳致谢:“烦劳先生了。”
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温文尔雅,仿若一位状元郎,喊先生大概不会有错吧?
马车主人愣了愣,褚师素问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随着这声叹息这天地间的寒气似乎更重了。
一推开车门,扑面而来一股烈酒味,褚师素问最闻不了这味,立刻用云袖掩了鼻子,但还是不了咳了几声。
阿飞紧张的声音都变了点:“没、没事吧?”
马车主人亦是满眼的关切自责:“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刚喝了酒,忘了开窗散味了。”他伸手将靠近自己的窗户打开了一小半,确认既能散除酒味,冷风又不会冻着客人后,又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见他们两个都有很紧张,褚师素问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多解释了句:“这是老毛病了。”
他在更小的时候,在还没有被师尊养、来到万花谷之前,就不知何时落下的毛病,虽然经过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调理,平时基本不会犯病。
但一旦有了外界刺激就会立刻复发,褚师素问心知肚明,自己这病怕是要带着一生了。
阿飞忙问道:“难道治不好了吗?”
他的关心直白而真诚,褚师素问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小毛病罢了,只要注意些不会有什么事的。”
褚师素问不笑的时候冷冷冰雪一般,笑的时候却又如风过大地,一瞬间春暖花开,让人觉得温暖、亲切和可爱。
李寻欢瞧着他的笑,他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笑和不笑的样子会差那么多,不笑时宛若冰雪,笑时能融化冰雪。
这样的笑容能融化所有的寒冰积雪,春水桃花。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病?李寻欢不由想,所有的病痛折磨都不应该在他身上才对。
他碧绿色的眼睛望着褚师素问,感受到他目光的褚师素问侧脸看他:苍白憔悴的一张面孔,所谓肺主气、司呼吸、其华在毛,这人正是一副气虚血少的相貌。
褚师素问忽的叹了口气:“身为医者,照理说我该劝你戒酒养身。但身为一个普通人我有自己的喜恶,一般有两种人我不会去救。”
李寻欢眼睛笑意浮动,对他口中的两种人十分感兴趣:“哪两种?”
褚师素问沉声道:“一是甘心求死的人,那样的人不必心劳神。”
话音刚落,褚师素问就看到这中年书生般的人脸色一白,像是被戳到痛处一样,褚师素问心里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会这副表情,但面上还是一板一眼认真道:
“第二种,饮者。”
褚师素问道:“与酒有关的事我不会插手。”
李寻欢这次是真的觉得愉快,这是他第一次遇见不劝他戒酒的人,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医者。
李寻欢笑道:“为何?”
褚师素问还是那副清冷认真的样子:“因为我喜欢喝酒,又不能喝酒,所以我不会让别人戒酒以治疗。”
李寻欢愣了愣,随即抚掌大笑:“先生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却见面前人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语气淡淡:“嗯。”
李寻欢连眼角的细纹都染了浓重的笑意。
他很少觉得什么人有趣,但眼前人他觉得很有趣,看上去冷漠又高贵但却意外的单纯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呼,大概是宠爱孩子?李寻欢。
素问大哥说什么都对迷弟?阿飞。
以及另一个迷弟?夏雪宜。
各色亲妈粉、真爱粉。
☆、第2章李寻欢
李寻欢声音越发温和:“我该怎么称呼你?”
依旧是毫无波澜的语气:“褚师素问,黄帝内经的素问。”
话落,褚师素问又偏头瞧他,李寻欢这才发现他的眼睛竟似带着幽幽的蓝,李寻欢恍然想到了十年前的某个冬日,他曾在梅园看到的落在雪上的月光,泛着清冷冷的蓝色月华。
冰雪和月光总带着人可望而不及的疏冷高华,就和这个青年一样。
褚师素问问道:“你叫什么?”
却看到这中年书生神情一僵,眼里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有隐忍的痛苦被他强压了下去,似乎只是说出自己的名字便足以使他痛不欲生,但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姓名:“李,李寻欢。”
很慢、很轻,慢到每一个字都像压着千斤重担,轻到他似乎已没有力气说出他的名字。
阿飞仍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的啃着糖葫芦,除了这串糖葫芦其他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褚师素问一怔,“你说你是李寻欢?”他低头沉思着,忽然猛地抬头,结结巴巴重复一遍:“那个小李探花李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