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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意思所有人都能明白。
梅大先生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给我?这多不好意思啊,这么珍贵的东西。”
他嘴上这么说,眼珠子却直勾勾盯着褚师素问手里的字画,似乎连转也不会转了。
褚师素问又将字画往他面上送了送,一番仙人风姿:“一幅字画而已,你若喜欢便给你罢。”
这样的话若由别的人说难有些骄傲自得的味道,但由褚师素问说来却只有淡然出尘。
李寻欢目中又多出许多笑意,李寻欢本就是视名利金钱如浮云的人。
若非天生淡泊,数十年前他不可能辞官而去,将所有家财散去,甚至连祖上基业“李园”也送予他人。
想到这里,李寻欢竟不觉想到了更多的事。
多少人笑他蠢,多少人笑他痴,又有多少人恨其不争。
他们以为他只是为了林诗音和龙啸云,但其实除了林诗音的原因,也未尝没有他想要离开这个他亲手埋葬了父母、兄长伤心地的原因。
至于旁的,在李寻欢看来家财也好、李园也罢,就算守又能守得了多久?守不住的身外物又何必醉心。
咳咳,题,总的来说以李寻欢这样散尽千金的性格自然对淡泊出尘的人更为欣赏喜欢。
梅大迅疾又小心接过了字画,他面上带着朝圣般的光,珍而重之的展开了这幅字画。
行以篆籀之笔,化瘦硬为丰腴雄浑,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
梅大一时看痴了:“点如坠石,画如夏云,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纵横有象,低昂有志,果然是颜公的字迹。”他喜不自胜之余又多问了句:“褚师小友,你这是从那得来的?”
旁边梅二先生点头道:“能得到颜公的真迹一定了不少功夫吧?”
褚师素问摇头:“没有,因为颜先生就是我万花谷的人。”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所以没什么功夫。”
“你说颜公是你们万花谷的人?”
这下不止是梅大惊奇,就连李寻欢也是目露惊奇,史书上可从未记载颜公加入过哪个门派。
不过想想历史和那个时期总会有些差别,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褚师素问点头:“他是我们万花七圣之一。”
“万花七圣?”
李寻欢几个人顿时有了浓厚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样的门派才能吸引颜真卿加入。
既然连颜真卿这样的人物也只是七圣之一,那剩下的六人又该是怎样的风姿?
想到那七位,褚师素问眼里也有了敬仰自豪:“我万花七圣分别是书圣颜真卿、工圣僧一行、琴圣苏雨鸾、画圣林白轩、棋圣王积薪、花圣宇晴、药圣孙思邈。”
听到最后,梅二先生突然睁大了眼睛:“你说药圣孙思邈?!”
突然增大的声音以及闪闪发光的眼睛,就连褚师素问都开始觉得有些不安了。
不过他从小就情绪波动不大,这种不安更可以说微不可觉,反正在外人看来褚师素问还是淡然又出尘的模样:“嗯……”
梅二先生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李寻欢语声带笑道:“有客人拜访了。”
只听屋外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来的人似乎并不止一个,步履都很轻健。
只听一人朗声道:“不知这里可是梅花草堂么?”
梅二先生没好气道:“不是,你们找错地方了。”
孙思邈,那可是医学史上最浓墨重的一笔,那是多少医者的崇敬对象。
梅二先生自然也不列外,他这还没问个一二三四呢,就有人不开眼的来找事,你说他心情能好吗?
他心情不好,当即就赶起了人:“你们有多远走多远,别来烦我们。”
梅二话音刚落,只听“轰”一声,一道人影忽然撞开了房门,一枝箭似的窜进了屋里。
却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红斗篷上镶着白兔毛的边,看来就像是个粉装玉琢的红孩儿。
旁人不知道这孩子是谁,褚师素问却是清楚,龙小云,林诗音和龙啸云的儿子。
一个心狠手辣、深沉世故却又有些恋母的孩子。
☆、第9章治病
和他没什么关系。
若按照话本里的发展,这更是李寻欢自己的事,十年前的爱恨情仇都是他一个人的。
谁也不能干涉。
何况,他从不觉得李寻欢是需要人看护的小孩子。
褚师素问想了想,又拉着阿飞坐下,如果是陌生人,估计他会拂袖而去。
他留在这里无意干涉什么,只是李寻欢若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他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因为李寻欢是他的朋友。
所以先看看好了。
如果没问题,他再去行医问诊好了。
褚师素问侧目,正好迎上了龙小云的目光。
对方却似乎在瞧着他发愣?
这就要稍稍提起大唐的社会面貌了,按九百的话来说就是:大唐是个十分不科学的世界,在那里普遍男俊女美,混江湖的更是鲜少有相貌一般的。
而褚师素问更是一群高颜值里最出众的,江湖有言“万花素问、恶人无颜乃是天下最风姿卓越的美人。”
可想而知,这会是什么样的容颜气度。
龙小云几乎是在立刻就被夺去了目光。
长发如墨,紫衣华服,宽广的云袖,无需言语动作,这个人只要在这里就没人能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这个人……就如同九天之上,不染一尘的仙人啊。
龙小云自觉他不是一个小孩子了。
他见过不少的美人,甚至比有的人一辈子所见到的都要多,但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这个人。
不过,龙小云很快回神,想起了他来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当即目光扫过几个人,“你们谁是梅二先生?”
梅大恨不得趴在字画上了,哪有空回答他的问题。
天色已晚,却突然有客来访,想来是麻烦事。李寻欢和铁传甲自然不会贸然开口,李寻欢和铁传甲更是刻意低下了头,他此次回来只为偷偷看一眼她,绝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已回来,破坏如今的平静。
褚师素问和阿飞再不经世事也知道这不是他们说话的时候,加上两个人都不是会主动开口的性格,故而只是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决定当个低头喝茶群众。
梅二先生此时还有些恼怒,他哼了一声,爱搭不理:“天色已晚,你们来做什么?”
便在此时又从外走进两人。
一个是约莫三十多岁的悍男人,手托里木匣,一进来便躬身赔笑道:“我们来此是为了奉上一份薄礼。”
一个面如重枣,长髯过腹,披着件紫缎团花大氅,顾盼之间,睥睨自雄,显然是位高权重的人。
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