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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万分的模样:“是这样的吗,邓布利多教授真是太好了!”
里德尔面色由青转绿,这就表示他输掉了两个找不到路的无聊人士在关于“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不是好人”问题上的赌注,想到他们约定的惩罚,里德尔并没有掩饰自己投向酒吧老板的阴森目光。
“我叫汤姆,是破釜酒吧的老板。”酒吧老板常年同各形各色的巫师们打交道,黑巫师也见过不少,自然对这种杀伤力有限的目光十分泰然,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出来自己的名字,那个小男孩儿的眼神更凶恶了。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您多担待。”汤姆苏斯基万分淡定地伸手捏住里德尔的胳膊,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汤姆,能问一下,你知道怎么从这里前往对角巷吗?”
酒吧老板汤姆点了点头,一指吧台后面:“在那边围墙中间的小天井,垃圾箱上面开始数,往上数三块再横着数两块,敲动那块砖块。”
汤姆苏斯基道谢后半拉半拽着不甘不愿的里德尔离开了吧台,站在那面墙面前,开始数格子:“嗯,没有错,就是这一块。”
“这件事情那个叫邓布利多的老家伙告诉过我们了。”里德尔阴郁地表示他刚刚完全没有必要再就这件事情询问酒吧老板,停顿了一下,终究没有忍住,“什么叫‘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也对,纯洁的未成形杀人犯还没有长大到能够理解女人烦恼的时期,汤姆苏斯基小小地坏笑了一下:“没事儿,你长大一点就可以知道了。”
他故意扫了一眼里德尔更加发绿的脸色,着重强调道:“邓布利多教授是一个关心学生的好人,记得我们的赌注,你得对着我学猫叫三声。”
里德尔神情微妙了一瞬间,讪讪道:“谁说的,现在还不能证明他就一定是好人,先进去买我们需要的东西再说别的。”
这小孩儿实在有点嘴硬与把南墙撞塌了也不回头的毛病,汤姆苏斯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戳破他赖账的小算盘,敲下了刚刚数出来的砖块。
砖块抖动起来,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不多时就出现了一条可以三个人并行通过的宽阔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而成的街道。
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此时已经临近中午,九月中金色的阳光铺洒大地,眼前开启的是新世纪的大门。
汤姆苏斯基分明看到里德尔暗沉沉的黑眼睛中闪烁出异样的光芒,光是看了一眼,就能明白有怎样的野心和憧憬在他胸口中鼓动。
“这里就是对角巷?”里德尔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角,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有趣的小家伙,汤姆苏斯基微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六天前随着信函一起寄过来的必备用品清单:“我们需要先去买衣服。”
里德尔并没有带自己的那一份,凑过头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看了看清单上的内容,眯着眼睛提出异议:“不,我们先去买书。”
不论是先买衣服还是先买书,反正他们手头的钱都刚刚够,然则里德尔更喜欢自己拿主意、发号施令的成就感。
对待这种不听话的小孩儿就要实行挫折教育,汤姆苏斯基当然不会让他如愿,笑眯眯道:“不,你先学猫叫。”
里德尔刚刚因为心底情绪激荡而泛红的脸颊一瞬间变得更红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很想把债主一刀捅死。
但是考虑到双方武力值的诧异,他只是磨了磨牙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觉得买衣服挺好的。”
嗯,这样才乖。汤姆苏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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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orz北京旅程不是很愉快,憋了一肚子的火,提前回来了,事实证明有一个正常的旅伴是多么重要。从今天起恢复日更,之前很对不起大家
☆、非凡的组合
“这里真热闹。”汤姆苏斯基对照着地图,一边在形形□的店铺中寻找着传说中的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一边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们身上的服饰跟麻瓜世界的完全不同,这里真的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汤姆苏斯基看得眼睛也不眨,他以前生活在汤姆苏家族的聚集地里,可看不到这么多有意思的东西。
里德尔却有点打不起神来,再三强调道:“我真的、真的不觉得邓布利多是一个好人,没准他只是一时间还没有露出本来的面目,所以我们的赌约根本就不算数。”
汤姆苏斯基装作过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过来的样子,一脸虚假至极的恍然大悟:“哦哦,原来你是不想要学猫叫,才这样嘴硬的吗?”
里德尔明知道他这算是故意调侃自己,牙根紧咬好半天没有出声他在盘算自己跟这个坏人的战斗力之后,果断觉得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汤姆苏斯基笑着摇了摇头,抬手一指前方的招牌:“不逗你了,我们到地方了。”
里德尔很想反驳一句,但是眼前出现的神奇景象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努力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慢吞吞道:“这里的尺子会动,挺有趣的。”
汤姆苏斯基对这个倒是不感兴趣,只要他想,用汤姆苏神力还能让尺子开出花来,这是用魔法办不到的事情,因为违背了魔力转换的基本规则。
真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的,是坐在店门口的小椅子上喝茶的一位略微发福的女士,她一见到两个人就笑了起来:“是今年入学的小巫师吗?我想你们需要的一定是霍格沃茨学校的制服,对吗?”
里德尔矜持地高高扬着下巴没有出声。
摩金夫人分明惊奇了一下,禁不住多看了一眼,目光更多地落在他身上穿着的麻瓜式衣服上,似乎很诧异为什么这样的经典表情不是出在一个斯莱特林贵族继承人身上。
她把两个人招呼进了店铺,拿出卷尺给他们量了身材,摩金夫人很坦然地把黏在汤姆苏斯基胳膊上的卷尺一把扯了下来,笑着叮嘱道:“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来这里取就可以了,亲爱的们。”
摩金夫人一看就是一位开朗、自信的女人,但是里德尔却并不领情,他一看对方朝着汤姆苏斯基的笑脸就觉得心中发堵,轻蔑地冷哼了一声,二话不说抬腿就走。
汤姆苏斯基很抱歉地对着摩金夫人点了一下头:“太对不起了,他今天心情不好。”
摩金夫人见怪不怪地一挑眉梢,甚至也对着他笑了一下:“没关系,我见多了这样的人嗯,真的不少。”
他们照着清单在对角巷跑了大半天,汤姆苏斯基最终在一家店铺外面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看招牌又看看手中的清单:“没有错,就是这里,我们的最后一站。”
“我们应该第一个就来买魔杖的。”里德尔跑了一天,他本来身体就不算很好,苍白的俊脸涨红,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我之前见到邓布利多挥动魔杖把咖啡杯升空的时候,就想要把他的那一根抢过来了。”
然则他的兴奋在看清楚这家店铺后大大减弱,里德尔嫌弃地皱了皱眉:“这个难道就是我们能够得到魔杖的地方?”
这家商店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良魔杖。尘封的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
汤姆苏斯基把清单和地图一并塞到口袋里,慢条斯理道:“清单上有特别介绍,这里是最好的魔杖店。”
里德尔明显对这个说法并不感冒,他撇了撇嘴角,却也没有再多说,拉着汤姆苏斯基走了进去,眼睛微微发亮很明显,这孩子对于得到魔杖还是很期待的。
“你们好,这里是奥利凡德魔杖店。”他们刚刚走进店铺中,就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在静悄悄的房间中格外明显。
里德尔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把捏住了汤姆苏斯基的胳膊,侧眼警戒地看了过去,他的手腕一抖,从袖子里钻出来半个蛇头。
这是已经长到五岁大的纳吉尼小姐小姑娘正想威风凛凛秀一下自己的威武霸气,汤姆里德尔一把捏住了她的七寸,兴致勃勃举到自己眼前:“哎呀,想不到小姑娘已经长到这么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纳吉尼一直很害怕他,平日里能躲就躲,几乎是不出现在他面前的,算算时间,汤姆苏斯基上次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大半年前了。
汤姆苏斯基对这个也一直挺纳闷的,他明明记得汤姆苏种族的食谱里面并没有蛇类,为什么纳吉尼会见了他如同见了猫的老鼠?
里德尔对此丝毫不感兴趣,他扫了一眼旁边,见刚刚说话的是一个老头,他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闪亮的月亮。
对方明显没有想到自己一句招呼能引来这样的对待,盯着纳吉尼吐出来的蛇信子愣了一下,才自我介绍道:“我是奥利凡德,这家魔杖店这一代的主人。”
里德尔这才松开了自己已经捏紧了的拳头,不过还是分出一半的注意力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把另外的力用在了拯救差点被坏人捏死的宠物上:“你快放开纳吉尼,她快被你给弄死了。”
“才没有呢,你看纳吉尼多有力量啊。”汤姆苏斯基笑眯眯给他展示了一下紧紧缠绕在自己胳膊上的蛇身,纳吉尼的小尾巴把他的手臂勒得生疼。
里德尔停顿了一下,带着些许的无奈,轻声道:“因为你快要弄死她了,她当然会挣扎了,把手放开好不好?”
对方这样示弱了,汤姆苏斯基看了他一眼,见里德尔的黑眼睛中闪闪烁烁,不由得笑了一下:“不好。”
里德尔带着一种“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听话”的家长式无奈和宠溺,连连摇头,似乎无能为力地对着纳吉尼耸了耸肩膀,十分自然地把头扭开了。
他在扭开脑袋背对着汤姆苏斯基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整个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里德尔把自己刚才的表现从头到尾都想了一遍,实在没有想明白究竟是哪里露馅了,竟然让那个坏人看出来自己想让纳吉尼趁机咬他一口的阴暗心思。
里德尔正想着,骤然感觉肩膀上一沉,凉凉的触感从脖颈上扫过,他就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下意识在原地跳了一下,从肩膀上滑下一个软塌塌的长条物品,原来是汤姆苏斯基把纳吉尼直接丢到他身上了。
里德尔额头上有点冒冷汗,他做贼心虚,老感觉汤姆苏斯基看过来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打量,赶忙弯下腰把翻白眼吐泡泡的宠物蛇搂在怀里,干笑着转移话题道:“我们快点选择魔杖吧。”
在旁边站着被无视了很久的奥利凡德神一震,他小心谨慎地打量着两个人:“魔杖的选择不仅仅跟巫师自身的体质有关系,还跟家族渊源有很大关联”
里德尔愣了一下,脸颊先是变得苍白,旋即又立刻涨红,他的黑眼睛中闪烁出愤怒的光芒,似乎认为奥利凡德问了一件极为失礼的事情。
汤姆苏斯基仿若没有注意到同伴上下起伏的胸膛和压抑愤怒的粗重呼吸,轻声接话道:“没有,我们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家族渊源。”
里德尔恶狠狠剐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不够硬气,然则最终却也没有说什么,勉强压下了已经举起来的拳头。
奥利凡德谨慎地看了看这两个人,先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刻有银色刻度的卷尺这个小东西让里德尔僵硬地站得笔直,之前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他可是被类似的卷尺调戏得惨不忍睹。
绝大多数正常人都不喜欢一个上下磨蹭着吃豆腐的尺子在你的腿上摸来摸去的,所以他直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汤姆苏斯基能够从头到尾都保持得体微笑。
“请问你们用那个手操纵魔杖?”奥利凡德问了一句。
“右手,”里德尔飞快回答,并且补充道,“我们两个都是。”
汤姆苏斯基耸耸肩表示正是这个样子。
奥利凡德给他们两个人丈量尺寸,先从肩头到指尖,之后,从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后量头围。
里德尔很明显变得很不耐烦,他粗声粗气询问道:“等一下我们为什么要量这么多东西,难道每根魔杖都是不一样的?”其他的都还好说,为什么连脑袋的长度都要量,这也太讲究了吧。
“哦,孩子,这是当然的,”奥利凡德惊奇地看着他,似乎他刚刚问出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的魔杖店每一根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他说到最后,脸上闪现出自豪的光芒。
魔杖挑选的过程挺顺利的,奥利凡德喋喋不休跟他们讲述了一番各个材质的魔杖差别。
“紫杉木,凤凰尾羽,十三英寸长。”奥利凡德把一个颜色略重的长魔杖放进了盒子里包起来,“非凡的组合,顺带一提,凤凰尾羽的提供者可是霍格沃茨邓布利多教授养的那只凤凰。”
里德尔没想到自己的名运会跟一个破教授养的鸟联系起来,他的表情一瞬间微妙如同自己的魔杖里塞的是凤凰粪便而不是凤凰尾羽同样是从凤凰屁股出来的东西,这两个差距可是很大的。
奥利凡德并没有在意他的小顾客纠结的表情,转而拿起另外一根魔杖:“黄岑木,龙心腱,十二又四分之三英寸,同样非凡的组合。”
对方一这么说,里德尔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从魔杖店里一走出来,他就迫不及待抱怨道:“非凡的组合,又是非凡的组合,他怎么就好意思把这个不应该滥用的词一连说两遍呢?”
汤姆苏斯基一脸遗憾地看着他:“其实早在他说你是‘非凡的组合’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没准在奥利凡德嘴中,这个词语的意思跟‘谢谢惠顾’是一个意思。”
里德尔的嘴角和眼角一起抽搐了一下,迅速扭头直视前方。
汤姆苏斯基一点也不在意他快要抓狂的表情,万分淡定道:“你知道你是打不过我的,对不对?”
里德尔闭上了眼睛,小声磨着牙。
“乖,这就对了。”汤姆苏斯基越来越满意,他真心觉得自己的这个攻略对象越来越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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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0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国王十字车站,”汤姆苏斯基抬头看着里面来来往往的人潮,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汤姆,我们来玩猜猜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在哪里的游戏怎么样?”
里德尔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邓布利多明明说过,就在九号站台和十号站台之间的检票口!”
他在之前实在没有想到,某个坏人鄙视他的智商也就罢了,竟然还鄙视他的听力,邓布利多当初可是和颜悦色站在跟前的两个孩子一起说的。
汤姆苏斯基很遗憾地解释道:“我当然知道你那时候听到了,只是我还以为你已经忘掉了呢。”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我没有鄙视你的听力的意思,我真的真的只是单纯在鄙视你的智商。
汤姆苏斯基顺带着补充了一句:“没别的意思,不要多想。”
里德尔郁闷到了极点,下意识抓着袖子里盘着的纳吉尼摩挲着,同时不动声色用眼睛打量着自己跟汤姆苏斯基之间的直线距离,他很想知道自己要是直接把纳吉尼丢过去的话,在这个攻击范围内,究竟能不能一击成功。
然则在他还在为自己做思想工作,看能不能真的把坏人绳之以法的时候,汤姆苏斯基已经推着行李箱走到了两个站台之间的检票口,扭头问道:“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先进去做一下示范。”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像是会害怕区区一个柱子的孬种吗?里德尔感觉自己的怒槽瞬间爆满了,他二话不说恶狠狠瞪了汤姆苏斯基一眼,调整好手推车的方向,直接朝着柱子冲了过去。
他幻想着自己能够一头顺利冲到柱子里面,然后见到那个邓布利多口中的老式喷气火车,他幻想着自己在火车上就要想办法把汤姆苏斯基头朝下丢出车厢,再跑到霍格沃茨开启自己崭新的人生。
里德尔被心中的美好憧憬搞得心神荡漾,甚至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瞪大了眼睛直直看着前方,等待着自己的小推车穿过柱子的一瞬间。
十分悲剧的一点在于,他非但没能以高高昂着脑袋的骄傲姿势冲过去,反而发出“咣当”的一声巨响,车子撞在柱子上,整个人都翻了过去。
在这一刻,少年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玻璃心碎成了渣渣,里德尔摔得头晕脑胀,勉强捂着脑袋抬头看了看头顶正上方的数字,深深吸了一口气,愤怒地尖叫道:“这里是第九站台和第八站台之间!”
“汤姆,我以为你会注意到这一点的。”汤姆苏斯基静静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弹,丝毫没有把他拉起来的意思,“如果你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一直这样子想当然,早晚有一天要吃苦头。”
里德尔闷闷听着没有出声,好半天才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眉头紧皱着,带着点委屈开口抱怨道:“我是因为信任你。”
“信任一个你在半分钟之前还想要直接放蛇咬死的人?”汤姆苏斯基对着他好脾气地笑了一下,也没有在意里德尔瞬间心虚到不行的表情,“走吧,我们去找真正的检票口。”
里德尔刚刚摔倒弄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大半个车站的人都听到了,附近好几个旅客都扭头看了过来。
里德尔丝毫不惧怕他们,他也没有刚刚摔倒丢了大丑的羞愧,恶狠狠底气十足地瞪了过去,龇牙道:“看什么看,找死啊!”
他从小到大一直是欺负着别人长大的,除了有一个汤姆苏斯基受尽了气之外,就一直算是一帆风顺、顺风顺水的,所以说起话来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颐指气使。
这孩子身上有一股独特的力量,他发起狠来让人看着就心生畏惧,被吼的几个乘客果然乖乖移开了视线,小声议论着,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里德尔很满意自己一句话达成的效果,扭头得意洋洋地冲着汤姆苏斯基看过去,很想对着人家显摆一下自己的成果,却正好看到对方头也不抬直接冲进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里德尔跺跺脚咒骂了一句,暗恨观众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演绎,抬头谨慎地看看检票口的数字,见果然是第九号站台和第十号站台之间,才推着车子钻了进去。
眼前景象变幻,一下子就从车站来到了露天场所,蒸汽机车的浓烟在嘁嘁喳喳的人群上空缭绕,各种花色的猫咪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在人群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中,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你呼我应。
里德尔愣了一下,顾不得欣赏这种奇异的景象,在原地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理当应该在柱子外面等着自己的汤姆苏斯基。
王八蛋竟然敢丢下他自己单溜。里德尔苍白的面皮青一会儿红一会儿来来回回变换着,怎么想却也觉得汤姆苏斯基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这么不厚道,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和担忧来,压低声音喊了一句:“汤姆苏,你在哪里?”
他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是想要找人,喊出来的话却又低又沉,仿若反倒不希望人家听见一般。
里德尔站在柱子出口处愣了一会儿,视线在人群中逡巡着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到人,这下子才真的有点着急,顾不得别的,愤愤一把推开行李车,就打算发出纳吉尼帮着自己一块找。
“汤姆,你在发什么呆?”汤姆苏斯基从火车的一节车厢里探出头来,似乎挺纳闷地看着他,“我穿过柱子之前不是就告诉你了,让你进来后直接到车厢里面来找我吗?”
他们来得并不算早,火车已经快开了,所以汤姆苏斯基抓紧时间想找一节空车厢坐下,“特快”列车要在铁道上行驶一整天,找一个舒服的地方坐着可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里德尔紧紧抿着唇角没出声,他心中窝着火不知道怎么发,汤姆苏斯基进来前好像确实跟他说过话,但是他那时候光顾着恐吓斥责行人了,真的没有听清楚。
坏人,谁稀罕担心你?
这样子一想,里德尔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想了一次还不够,在心中翻来覆去把这句话念叨了好几遍,然后才算完事儿,屁颠屁颠推着行李车走了过去。
他们在伍氏孤儿院真没有多少东西需要带着,行李箱内都是在霍格沃茨入学清单上列出来的需要携带的必备物品,所以并不是很重。
不过里德尔一向瘦弱,他抓着手提带艰难地把行李从推车上扯了下来,连拉带拽拖着往车厢里面走,面上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汤姆苏斯基坐在靠门的位置上注视着他艰难地拖着行李在地上走,张开嘴问了一句十足的废话:“需不需要我帮忙?”
里德尔很想问一句“你看我难道不像是需要帮忙的样子吗”,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脸面问题,低头装作没有听见,但是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喘气声,似乎想要借此表示自己真的、真的万分需要对方伸出援手。
然则他显然低估了汤姆苏斯基脑回路的奇特,这个坏人竟然坦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看着他一个人劲儿。
不过里德尔也硬气,他咬着牙硬是一个人把行李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