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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中。
回到清城军营,姬良臣闲闲地躺在木制的长条躺椅上,无所事事,叫来了秦字。
“秦字啊,看来你国主我这次没白来,总算是知道了原来守城这么寂寞啊,这些将军士兵还真是辛苦。回去,你记得提醒我给他们涨俸禄啊。”
秦字点头称是,站在一边。
“嗯,真辛苦,看这条件艰苦的,躺椅硬的...”说着还晃了晃,身下的躺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秦字仍默默地站着。
“哎,你国主我想回虞城了,想虞城的桂花糕了,我暖暖软软的床啊......”姬良臣陷入了无限的幻想中。
秦字终于还是应了:“国主,这是在打仗。”
“哎哎,国主知道,我就是想想,望梅止渴嘛。你想不想浩仁啊,我倒是想他了,还是他逗着有意思。不然,我把他给你叫来吧。”
“国主,别开玩笑了,还是快些打完仗,便可回去了。”
“说的也是,那你把那什么将军叫来,吩咐他今晚去偷袭敌方军营。”
“国主,是李将军,请认真些,怎能连大将军名字都记不住。”
“怎么会记不住,就是猛地没想起来,诶,还是吩咐你吧,你也是将军,我们还比较熟。你今夜就直接带一千人马,渡过清江,先给齐越一个下马威。”
“姬国主,齐越人总马超过我们一倍,现下关键的是如何守城,不是挑衅。只带一千人,对上万人,还下马威呢?不被齐越吞了那才是奇迹。”秦字不由加重了语气,出于一个军人的责任,怎能由着姬良臣随意指挥,何况姬良臣并未带兵打过仗。
“哎,别置气嘛,听我仔细说嘛,我说的是偷袭,是偷偷的,出其不意的,又不是让你们光明正大的较量。况且,打一下,就赶紧跑,仅仅是个序幕,用不着拼命。只是给齐越一个出兵的理由,齐越抓不住机会怎肯白白地来撞我们坚固的城墙。必是要给他们一个出兵的理由,不然,这样僵持下去该打到猴年马月啊。”
“可是,这样齐越攻过来,我们兵力根本不是齐越的对手。”
“我知道,不过,做什么事都是有风险的,关键在于我们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既然,好不容易来一次,自然不是仅仅守住清城就够了。你从虞城带来的军队中挑一千轻兵,要身手绝对好的,过了子夜时分,随便找齐越一个小的军营集中袭击,只要得手立即撤退。”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地形图,摊在一旁的木桌上继续道:“这是清江两岸最详细的地形图,按着这条路撤退,万无一失。”
秦字也向前查看地形,不禁吃惊:“国主,如何有如此详细的地形图。”
“一个人送的。”姬良臣在晴雪村时没接受苏雩给的齐越军事防御图,却被苏雩硬塞了这地形图,同样不知真假,不过,这个倒是可以试一试。
“送的?”秦字疑惑。
“嗯,不过,凭小秦的功夫,无论如何都是能安全无虞回来吧。并且,我是盛荆的国主,帝王之学没学多少,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其实倒是学了不少。”姬良臣说着,语气不禁有些讽刺。
秦字没注意,接道:“那即使能够顺利回来,那之后呢?”
“回来后,即刻把铁索桥毁了。”
“啊!”秦字哑然,这是盛荆齐越唯一的通道,然后呢,以后的仗该如何打,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甚至是胡闹。
“没关系,齐越会修的,说不定还会多修几条。”姬良臣十分笃定。
“国主如何知道?”
姬良臣十分自信的笑了,却道:“猜的啊!”
秦字默默地退出去,开始整兵,兵都是从虞城带来的,十分熟悉,倒不难挑选。不过,希望他们的国主没猜错才好。
次日,清晨,太阳羞羞答答拨开云,安抚着清江两岸都甚是凝重的气氛。
清城里,姬良臣却仍旧没有一丝紧张感,在房檐下挂了藤条,架了长椅,做了个简易秋千,躺在上面晃荡,整个人悠闲的仿佛沉醉在这暮春的暖阳里,不过,隐在发丝下古井般的双眸却有些凝重。
看到秦字回来,面上是难掩的疲倦之色,立即起身相迎,道:“小秦,辛苦啦,可还顺利。”
“国主所指路线十分巧妙,很快便甩开了追兵,仅有少数几个受了伤,安排在后面军营休息。”
“好,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秦字却迟疑道:“国主,接下来呢?”
“我们就好吃好喝地等着吧,等齐越把桥修好了再说。”
“可修好后,我们便没有退路了,不提前做准备吗?”
“无妨,到时再说,快去休息,难道,你想累瘦了,回去好让浩仁心疼吗?”
秦字无话默默转身。
姬良臣笑,还是浩仁好用。想着,又悠闲地躺在秋千上,眼眸中持续一夜的凝重之色散去。碧蓝长空,如絮白云,倒影在墨眸中,越发沉静,越发深不可测。看来,苏雩给的地形图应是真的。苏雩,我可以相信你吗?
如姬良臣所料,齐越开始重修清江上的铁索桥,毁一座桥,或炸毁,或切断,片刻时间就够了。然重修一座桥,却没那么简单,架椽子,上铆钉,固定铁索,敲敲打打,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姬良臣在清城也休息了够。
时间,也从暮春转到了初夏,不过,清江沿岸到仍是清清爽爽的。尤其是夜里,蟋蟀虫鸣,蛙声朗朗,圆月高挂,姬良臣坐在房檐下的秋千上望月怀远,不,准确来说是怀念他寝殿暖暖软软的床,这儿的床好硬。
清风徐来,一只雀惊起,飞向天空,影子映在明月上,姬良臣很自然的想到那首诗,便道:“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未念完,围墙上,白影一闪,苏雩便站在了他面前,打断他道:“别装模作样了。”
“我正想,铁索桥今天已然竣工,阿雩会不会来呢?你便来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呢?”姬良臣玩笑道。
“自然,自然是心有灵犀,若不是阿臣需要我,我便不来了。”苏雩表情清冷,语气认真。
姬良臣讪讪一笑,以后还是不开这人玩笑了,似乎会认真,所以转移话题:“那我可否先问阿雩一个问题?”
“问便问吧,不过,我先声明一点,你以后对我可以直接一些,不必那么劲,我也懒得应付你那些像官场之人的弯弯绕绕。这样,我们都轻松些。”
姬良臣暗叹,自己也不想那么劲说话,便道:“如此更好,那我就直接问,阿雩是如何躲过齐穆将军的眼线,离开齐越军营的?我想,凭借齐越王对你的信任,还不足以有如此大的人身自由。”
“越凌傲自然是不信任我,但是,在齐越边境却是齐穆将军说了算,而齐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