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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得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她的手从梳妆台上抚过,以前用过的护肤品还摆在那儿。
她拿起最喜欢的那瓶香水,是乔赫送她的,放了这么久大概已经过期了。但让她意外的是,这已经不是原先那瓶,生产日期并不久。
于是挨个看了一遍,无一例外都是新的,但或多或少都用掉了一些,假如不知内情,看起来就像真的一直有人在使用一样。
想象着即便她不在,乔赫也定期更换这些东西的画面,傻气得让人心疼。
她一样样看着房间里的东西,缓缓走到床边,拿起了那本诗集。
当时用干树叶做的书签也还在。
但这本书大概被人翻阅过,其中一页被撕掉了。
司真放下书,转身时,在床正对面的那面墙上,发现了她想找的那副画。
是一个女人的四分之一侧脸,很简单的线条,勾勒出颈部和下颌纤瘦的轮廓,头发挽在脑后,发髻上攒着一支木簪子。
那只簪子的形状简约而别致,司真仍有印象。
她以前头发很长,做事的时候喜欢随手用铅笔盘起来,簪子是怀孕时乔赫送给她的,她只用过几次,后来得知是他从拍卖会上几十万拍下来的,就放了起来。
寥寥几笔的素描,灵动的神.韵却让人挪不开眼。
不知道乔赫是什么时候画下这幅画的,也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有点心酸,也有点触动。
除了这幅画,这个房间唯二多出来的东西,便是下方至少四十寸的显示屏。
这个房间明显是没住人的,乔赫也没有看电视的习惯,这个显示屏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便让司真有些好奇。
遥控器就放在下面的矮桌上,她拿起来,摁下电源键。
分成九格的屏幕并不是什么电视图像,反而像监控。
其中一格是黑屏,另一格的画面有些眼熟,一扇窗户下一顶小帐篷。司真的视线不由得停留下来,看了几眼,心猛地沉了下去。
第94章九十二分
司真走到显示屏跟前,仔仔细细地查看那些画面,希望是自己看错了。然而更多的细节向她证明,画面中被监控的就是她的公寓。
客厅、卧室、厨房、阳台、甚至……卫生间。
怪不得她提出帮忙照看南南时被指责得寸进尺,没几天他却把南南送了过来。
因为那一天她留了林博彦吃饭,他一定从监视器中看到了。
司真攥紧了遥控器,骨节发白。
仿佛再次坠入冰水,浑身发冷,几分钟前因为他执拗傻气的等待而温软的心肠,只剩一片寒意。
像被人扼住咽喉,突然而来的窒息感。
她冲出房间,跑下楼。
餐厅的桌子上放着酒店的外送,餐具比一般餐厅都要致许多,七八盒,可以想得到的丰盛。司真一眼都没看。
老梁送完午餐,刚刚回到别墅一侧供他使用的小房间,却从窗户里看到一道身影。
大冷的天,她只裹了一件明显大许多的男式睡袍,愈显骨骼纤瘦,趿着拖鞋脚步失魂落魄地往外跑。
老梁愣了下,追出来喊:“太太,出什么事了?”
司真没反应,整个人像入了魔怔,匆匆跑出大门,一直到昨晚停车的地方。
她这副样子简直像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所幸一路并未遇到状况,只是在公寓楼下下车时,被经过的三两个学生诧异地围观。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很安静,她能听到自己急乱的喘气声。
打开家门,看到玄关熟悉的白色柜子时,她的情绪已经濒临爆发的界点。
她冲进去,站在客厅中央,视线向四周搜寻。
电视的机顶盒,纳架的钉子,花瓶、装饰画……所有可疑的东西她一一检查。书架乱了,花瓶倒了,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摄像头。
她有些崩溃,捂着脑袋去回想监控画面的角度。她走到帐篷前,转身,逆着那个角度望过去,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一盏led灯。
突然记起厨房里换下来的那只灯泡,监控画面的一格黑屏……
她搬来椅子,将灯取了下来。
和上次的灯泡一模一样,形状特别。
上次被他打断没在意,细看之下便发现,黑色的小圆形中央,有一只很难察觉的小眼睛,随着转动在光线下反射出蓝紫色的光。
正是她要找的东西。
这些灯都能正常使用,好端端地她绝不会怀疑里面藏了摄像头。
拆完所有的灯,司真像被突然抽干了力气,撑着沙发在地上坐下来。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乔赫有能力把手伸到学校后勤,宿舍那么舒适的装修,坏了几年突然被修好的电梯,恐怕也都是他的手笔。
但分配宿舍是在入职之后,她不明白的是,短短时间他怎么能完成这一切?
除非,在她回国之前,他就已经在着手安排。
这个可怕的猜测让她遍体生寒。
以前房东太太的电话司真还记着,但英国现在才早上四点,她没有打扰,编辑了一封邮件发过去。
乔赫比房东太太的回复更早到来。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很轻微,在寂静无声的房子里却显得有几分刺耳。
家里有些暗,乔赫进门时,抬头扫了一眼。
他从玄关走进来,见司真坐在沙发前的地上,抱着腿,望着那顶帐篷出神。前面扔着几只灯泡,有些已经碎裂,玻璃渣子散落四周。
她身上穿着他的睡袍,深蓝色,映衬着雪白的颈子,肩膀瘦削的弧度显得有些羸弱。
集中供暖的房子,家里温度不低,她的脸上却没多少血色。
乔赫向她走去,脱下外套,刚碰到她的肩膀,被她反应剧烈地反手一挥,啪地一声打在他手背上,格外响亮。
她没有看他,那个表情却是带着恨的。
乔赫将大衣放下,伸出手,似乎想要拥抱她。司真霍然推开他的手,站起来。
她从昨晚到现在没吃过任何东西,耗那么多体力,又经历一场情绪的大起大落。低血糖犯了,起身时眼前一黑。
乔赫在她向一侧倒去的瞬间,将她拦腰抱进怀里。
司真从那一下眼冒金星中恢复过来,猛地推开了他。
她往后倒退,乔赫看到她赤着的脚,伸手想要拉她:“小心玻璃。”
司真甩开他的手,红着眼睛:“你监视我。”
乔赫沉默。
他的默认让司真的眼泪一下子汹涌而出。
尽管知道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为他的行为辩解,在他来之前,她还是很傻地期望着他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没有。
她抹了把脸,问:“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五年里,我一直都在被你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