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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禽圈粮仓。甄文君仔细查看,鸡鸭满圈牛羊肥壮,连在大聿最最重要最最私隐的粮仓都毫不避讳地敞开着门。
甄文君欣喜,此地果然有粮可。
穿过三个小村庄便抵达此行目的地,宿渡边陲的第一大城池沓将。她们要寻的王氏正在沓将城中。
欲进沓将城门,递上大聿的通关文书城门士兵竟不放行,甚至想将她们押解去府衙。灵璧上前用姑戗族语对他们说了几句,暂时将他们缓住了。
灵璧道:“大聿曾与宿渡久战,宿渡上至朝廷下到百姓都对大聿怀有敌意,你这通关文书他们不认。”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我说我是宿渡的后裔,他们似乎没想再绑咱们,但估计也不会轻易让咱们进城。”
“你怎么会说姑戗族语?”
“自然是小花教的,我最喜欢琢磨这些胡族语言。”
“那现在如何是好?灵璧姐姐可能说服他们?”
灵璧想了想道:“姐姐赠予你的卫家符牌呢?”
甄文君将符牌交给她,灵璧拿着符牌上前跟士兵说了几句,对方竟然真的开门放人了。
甄文君难以置信:“姐姐家这么厉害?大聿朝廷的文书不管用,卫家的符牌竟能通关?”
灵璧坐上马车,笑得有些僵硬:“快点儿上来吧,赶路要紧。”
进城之后直奔王家,这马夫曾来过沓将,王家在当地是非常有名的望族,很容易便能找到。前往王家的路上甄文君看见了长孙家的钱庄,钱庄挂着横匾,匾上书“乾坤钱庄”四字。据阿燎说她们家的钱庄上的题字全都是她写的,只要认准她的墨宝就能用银票兑出现银。
甄文君找着了兑银的地方就能踏实去王家征粮了。一到王家递上二十万银票,王家家主立即亲自出来迎接她们。
王家家主自称王进,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个头没甄文君高,脸庞饱满须发茂盛,高高的额头格外醒目,见谁都笑,长得像年画里的寿星。
甄文君简单说了粮之意,二十万两白银买五万车粮食,王进当场同意了,带她去了粮仓参观。王进拥有十几个碉堡一样的粮仓,她让甄文君先交一半定金,三日之后他便会让人将五万车全都送去她指定的地方,若是要送出宿渡便要再加五百两的路。
“不必,只要准备好粮食我会自己来取。”甄文君留了个心眼。五万车的粮食若用运送军粮的大型马车装载大概能整成两千车。她进来时看见了,王进的粮仓边上停满了大车,他常年运送粮草必定多备此车。能直接送到姐姐手中最好,可是这王进虽然不算冷淡,言谈之中也多有轻蔑,大抵是看她年纪尚轻还是女儿家,便看她不起,不紧盯着粮食的话恐怕他不一定能够遵守约定送达。虽然麻烦一点甄文君还是选择自己亲自运送。
她交了定金又给了五百两,说要借调王家大车和人手,三日之后她亲自来粮。
到了三日之期,两千大车粮食都装好,甄文君检查了一圈后交了剩下的银子,让灵璧告知信使给卫庭煦传话,她已经完成任务,请姐姐告诉她接下来粮食要送到何处去。
两千大车需要很大的地界停泊,甄文君将车马拉到野外旷地停靠,跟着住在了外面,等待信使回话。
灵璧和甄文君围着火堆生火煮汤的时候,甄文君用树枝拨弄着干柴,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顺利得不太在情理之中。
如果这般容易,卫庭煦何必让她亲自跑一趟?以卫家在宿渡的威望她完全可以让王进进贡粮食到她手中,不是吗?
甄文君越想越觉得心慌,她将当初从红叶夫人手里夺来的匕首握在手里,向车马的方向跑去。
“你要做什么?”灵璧见她突然亮匕首吓了一跳,跟上去一看,她竟用匕首将装粮食的麻袋一袋袋地划开,粮食哗啦啦地流了一地,她一一捧起来查看。
“怎么了?有问题吗?”
甄文君没时间理会她,一直查了二十多车都没什么问题。她又爬上马车,将外面一层麻袋丢在地上,揪了中间的扯出来划开,一阵浓郁的霉味冲了出来。
果然。
除了外面一层是好的,埋在里面的全都严重受潮发霉,根本无法食用。
甄文君带了人连夜跑回去找王进,王进一边摸着掌心里色泽温润的扳指,一边阴阳怪气道:
“如今什么世道小娘子是知道的。区区二十万两白银只能买五万车发霉的粮食,再公平不过。”
随从气得想要抽刀,被甄文君推了回去。
“王公,经商之道讲的就是诚信二字。如无诚信如何立足?还请王公将发霉的粮食回去,粮价可再商议。”
“再商议?你还有钱吗?”王进嘿嘿地笑,他早就看穿二十万两乃是甄文君所有家当,“再说了,你当时也验了货签了契约,如今不讲诚信想要反悔的不是我,是你呀。”
甄文君颞颥一跳,什么也没再说,拱手告辞,直接拉着灵璧和随从们离开了。
“这你都能忍?”走到门口,灵璧气愤万分。
“当然不。”甄文君出了王府大门淡定的脸色骤变,挑起眉峰冰冷地回头看,“王进老儿揣奸把猾行如狐鼠,实在让人作呕。我不仅要五万车粮,还要让他把二十万两白银悉数给我吐出来。今日就让本奶奶教教老儿惜指失掌的道理。走!”
第50章神初九年
“文君!你要如何教训那无耻老贼?”
灵璧挽了袖子也准备给这姓王的老小儿一点颜色看看,她在卫庭煦身边这么些年还没受过这种邪气。见甄文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有些跃跃欲试。
甄文君把卫庭煦给她的符牌往空中一抛,稳稳当当地落回手中,符牌在指尖内转了个花,她问灵璧道:“姐姐说的卫家亲信可也在沓将?”
灵璧不屑地“嘁”了一声:“我还当你有什么妙招呢,原来还是要借女郎之手。”她跳上马车叫甄文君跟上,“此地大聿驻军的监军乃是女郎父亲卫明公的旧部,此人为人正直热忱,算是个善恶分明的君子,请他来主持公道倒也合适。正因此人是卫公的旧部,所以咱们卫家的符牌在沓将说话才会好使。”
甄文君点点头随意应了一声,似是没有太多兴趣,转脸问道:“那驻军将帅呢?为人如何?”
灵璧五官立即扭在一起,似乎光是想到此人就极为不舒服:“他?他并非卫公亲信,乃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睚眦必报十分恶劣。我劝你切莫与其打交道。”
甄文君追问:“此人可是个聪明人?”
灵璧一脸不屑:“杀猪卖肉的屠夫,能有多少斤两。”
甄文君双眼雪亮竟十分开心:“行行行,就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