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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封她为追月军中郎将,亦是大聿历史上最年轻的中郎将。
卫庭煦铲除逆党有功,升为秘书监,成为秘书台的一把手。
李延意重新组建追月军,挑选人选的重任落在阿歆的肩上。这件事自然低调在暗中进行。
阿歆回到汝宁一事庚太后早就知晓,当初人还在北疆庚太后就耐不住派了刺客想要杀阿歆,现下阿歆回到了汝宁简直像踩到了庚太后的尾巴,让她整个人炸得浑身是刺,几里外都能闻到她的烟火味儿。
庚太后来找过李延意很多次,每次李延意都恰好避开,让庚太后扑了个空。曾经有几次庚太后想要直接进入太极殿来找李延意,毕竟她在太极殿内待的时间最长,在不在里面只要看追月军是否在外守卫便知。没想到庚太后要进去却被甄文君拦了下来。甄文君是负责李延意安危的中郎将,只要没有李延意的应许,谁也不可闯入太极殿,否则甄文君有权利先斩后奏。
庚太后大怒,斥责甄文君:“你居然敢拦哀家!”
甄文君跪在地上轻声说“还请太后不要为难微臣”。
这事儿甄文君是在理的,无论放到什么地方都说得过去。自李延意登基之后庚太后已经彻底放权,没再垂帘听政。当初知晓她垂帘听政一事的大臣们几乎换了一整拨,不过就是近四年时间,庚太后已经没有当初掌控怀帝时举足轻重的地位。现在的庚太后只不过是个不常露面,真真正正活在宫闱之内和人们口中的老太太。
庚太后知道这甄文君是李延意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若是庚太后刻意为难甄文君只怕会被人揣测她和李延意母女不睦。就算没这揣测,继续胡闹下去她为老不尊的名声也是没跑。庚太后身为太后不能和一个尽忠职守的臣子计较,她只能憋一肚子的气离开。
庚太后这边的怒火熊熊,那头李延意倒是乖乖地自己上门来请安。还没等庚太后发怒,就将身边跟随的两个小孩儿引到太后面前,让他们跪下叫“皇祖母”。
这一声甜甜的“皇祖母”瞬间浇灭了庚太后这几日的邪火,她看看两个晶莹剔透的小孩儿,再看看李延意淡定自若的笑,不可思议。
两个小童一男一女五六岁的模样,天真可爱又带着皇家特有的贵气和机灵劲儿,十分有礼地伏地行礼。庚太后认得这两孩儿,以前来向她拜过寿。宗亲家的孩子来拜寿者太多了,能让庚太后有印象的必定是出类拔萃者,李延意挑得没什么毛病。
李延意解释说牧儿和恭儿是从宗亲里选出来的皇储,日后就是她的皇子,她会悉心培养他们俩,择其之一封为太子,日后继承皇位。
庚太后没想到李延意居然闷不吭声过继了两个孩子,这事儿没跟她这个当娘的说,肯定是不想她念叨。如今木已成舟才摆上台面,一来是拔除了她们母女之间扎了许久的那根刺,算是退了一步。她虽然还是没有立后却有了皇子,庚太后也不好再催她立即立太子,毕竟李延意刚刚登基没多久,还未四十身体正是健朗之时,等皇子们都长大了再立也不迟。另一方面李延意也借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绝对不会被他人左右,不想做的事绝对不做,想做的事先做好了再告诉你结果。就像这两位过继的皇子也都是李延意自己选好了再告知庚太后一声,无论庚太后喜不喜欢,人选已经定了,是她李延意自己定的。
庚太后将牧儿和恭儿拉起来,仔仔细细地端详她们,一男一女,李延意真是一点儿把柄都不愿让别人抓到。
看庚太后喜逐颜开带着牧儿恭儿去易靖园赏花去了,了了一桩心事将母后哄好的李延意总算松了口气,大步往太极殿去。
当初她一直拖着皇储的事情就是想等着长歌国女女生子秘术到手里后和阿歆一块儿实践。本来满心期待没想到只是卫庭煦的计谋而已。李延意对女女生子之术已经不抱希望,不若快些将皇储确定下来堵上太后的嘴,往后之事等海纳变法和万向之路这些要事解决之后再决定不迟。
阿歆为李延意秘密挑选了一批壮的女子填进追月军中,这些新兵们有来自贫民窟,阿歆给了她们一口饭吃保住她们一命,也有来自李延意宗族之中尚武或是有资质的女子。这些人被选为追月军储备军之前阿歆会亲自调查她们的身世背景,只要有一点儿可疑之人都不可能进入到储备军之中。一旦被选入军中,阿歆将对她们展开地狱般的训练,以死士的标准来培养她们。
阿歆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组建、训练全新的追月军,如今她也是李延意最信任之人。
阿歆在慢慢地替换追月军的血液,而追月军的新任中郎将甄文君已经换上绣着熠熠生辉满月的官服,正了官帽,双臂一展,袖口上的波浪栩栩如生,似乎能感受到一丝在海岸的水汽。
卫庭煦为她扣好金腰带别上竹月胸章,端详着甄文君的英姿难掩笑意。
甄文君有点儿不知何处而来的羞涩,或许是因为升官了,也或许是因为她们俩的婚期终于定了下来。
同性成婚法令已拟定,需要首对执行推动者,李延意亲自帮她们选了日子。
明年,诏武四年的二月初八,是适合成亲的良辰吉日。
第167章诏武四年
同性成婚法令将在诏武四年的正月里颁布。凡是拥有大聿户籍的大聿子民都可成婚,只不过同性成婚之时需要缴纳高昂的“婚税”。
大聿每一条重要法令正式颁布都需要先由廷尉署提出,在尚书台写成奏折后在早朝上集中商议,最后由天子决定是否推行,由谁推行。
天子虽然有最后的决定权,可若是此法令无法得到三公九卿的认可的话,天子硬要推行只会落得一个高傲自大不肯纳谏的恶名。法令能不能真正执行,最重要的还是整个中枢的意识。
所以,从同性成婚法拟定开始,李延意并不急躁迅速推行。一是因为她选定的第一对同性成婚者还未在整个大聿的范围内有太大的名望,即便放眼中枢来看也在三公九卿之下,又不可再冒进破格提拔,即便成婚影响力也有限。二来,现下正是要鼓励生育增加人口,疯狂屯兵之际,同性成婚法的颁布必定会大大打乱司徒的民生大计,也会遭到更多的反对。
这些年来李延意太明白了,无论是中枢还是民间,大家不在乎顶层是谁在斗法,甚至谁当皇帝都未必关心,他们最关心的只是自个儿的一亩三分地是否会被殃及。山河坚挺或破碎都没关系,但如果有人迈进了他们家里踩倒了几棵幼苗,他们就算没有称手的兵器也会把脑袋削尖冲上来将入侵者撞死。
身为帝王,李延意不必多么锋利多么凶残才能稳住河山,她只需要表现不可侵犯的威仪同时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