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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们真神的身边去,要烧死阿雍。这会儿将她绑去就是想烧死她。
小花救了这个阿雍,也就是之后的仲计。
那时阿雍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想要报恩,小花摆手说不用,阿雍不听,就一直跟着她。
小花冷着脸一路回到了城中阿雍还紧随其后,她知道卫庭煦不喜生人靠近,便对她动了怒,想将她吼走。
阿雍止了一半的血又开始往外冒,一脸的血也掩盖不了她灿烂的笑,一笑咧出两排白牙:
“没关系,恩人,我知道你害羞。我不会打扰你,就远远地看着你。”
阿雍藏到暗处去了,小花在等卫庭煦从名士的茅屋中出来,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让她后脑门发凉。
小花扭头,见一颗血头从墙后面探出来,见小花发现了便立即缩回去。
小花:“……”
卫庭煦出来,见只有小花一个人:“灵璧呢?”
小花:“…………”
一块儿去林子里找到灵璧时灵璧还在昏迷,并不知道自己被抛弃过的事实。
随后卫庭煦一行人离开北娄再出发,小花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甚至忘了阿雍一事,直到卫庭煦问她:
“一直跟在咱们后面的是谁?不像是刺客,但也不露面。”
小花去找阿雍时,阿雍已经饿了三天,奄奄一息。
小花丢给她一袋奶和蒸饼后一拳将一旁孩童粗细的柳树打了个窟窿:“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杀了你。”
阿雍被吓着,没敢再跟着。
小花加快了脚程,甩掉了这个大麻烦。
两人就此断了联系,不过阿雍没有忘记这个救命恩人,一直在设法寻找她。
近十年中,阿雍换了名字,性格大变,背负着血海深仇。当她再一次遇见小花时,两人都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
“你才是谢扶宸的人。”小花说,“所以当时错怪了胥公。”
“不。”仲计说,“我和胥公都是谢家人,两人相互扶持,到了必要的时候就做一场戏,起码保住一人。”
“你为何为谢扶宸所用?难不成也是为了你们口中所谓的大义才助纣为虐?”
仲计看着沉睡的卫庭煦:“若是卫庭煦醒着,我必定要问问她记不记得那批被她杀害的无辜画师。我的阿父,唯一的亲人,便是其中之一。”
第174章诏武四年
阿父是幽山最有名的画师,阿雍的兴趣却不在画术上,反而对药理着迷。阿父说行医者需要大量诊治经验,只圈在一个小地方恐怕无法成长,便鼓励她出外游历。
那时候还没有大规模的饥荒,整个大聿正是承平盛世,只要沿着官道走经常能和各郡巡查的刺史军相遇,不怕被山匪强盗袭击。
和救命恩人分道扬镳之后,阿雍给家里写了封信报平安,没想到再到回信却是阿父的死讯。
阿雍匆匆赶回家,穿过满目的白幡踩着一地的纸钱慌慌张张地来到里屋,里面有两口棺材,一个是阿父一个是阿母。
阿雍拽住身边哭得稀里哗啦的几个家奴追问她阿父阿母为何会死!家奴们说,两个月前有几个人来找梁公,说听闻梁公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画师,最擅长画肖像,有一件急事需要他帮忙,且事成之后有重金酬谢。梁公正好闲着没事儿,正值旱季河里也没鱼可钓,便应承下来,随那些人走了。
这一去就是两个月,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
主母见到梁公的尸首后悲痛欲绝,悬便梁自尽了。
谁都没能想到梁家竟会遭此横祸,没有任何准备,年少阿雍父母双亡,她甚至不知道凶手是谁!
沿着家奴所提供的蛛丝马迹去找阿父曾经去过的地方,那处府宅已经人去楼空。阿雍发了疯一般到处去寻访,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要找到凶手的信息!
若是不能为父母报仇,她此生枉姓梁!
为了找到凶手,阿雍在世间流浪着寻找着,刻苦钻研医理。渐渐地,她被各种致命的毒药吸引。
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阿雍明白,论腿脚的武功和气力她是个绝对的弱者,但世间能取人性命之力不只在腿脚。
当她开始为复仇研究剧毒时,曾经的阿雍已经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怀着血海深仇的复仇者“仲计”。
唯有以身试毒方知毒性的烈性和在身体内部游走的规律,她在尝试每一种毒之前都会准备好解药或者解毒的方法才服用,一直都没什么性命之忧,直到误服了一种不知名的毒。
服下这种毒药后,仲计的外貌开始变化,短短的几天时间矮了一寸,面容也越来越年轻。当一个叫晏业的谢家谋士找到她时,她已经貌若十岁孩童。
“你是梁同的女儿?”晏业问她。
彼时仲计正抱着两个药罐子埋头研究,什么时候来了陌生人,这个陌生人在说什么她完全不在意,直到他说:“听说你一直在找当年害死你父母的凶手。”
仲计回头,看见的是一位白面儒生。
“晏业是谢扶宸得力帮手,很多事谢扶宸并不亲自露面,都由他来操办。我就远远地见过谢扶宸一次,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加入谢家大局。”
小花道:“犹记当年谢扶宸率领所谓清流一派想尽一切办法企图派遣细作到女郎身边,伺机行刺,一直都未成功。你也算是沉得住气,一直到谢扶宸死了才动手。”
“不。”仲计说,“我其实早就有机会杀了卫庭煦。只要在为她治疗腿伤的寒团内加入一点儿致命毒素,她早也死了。”
“那你为何迟迟不动手?”
仲计痴痴地笑,白白的牙上沾着血:“自然是因为……你……谁能想到,我一直在寻找的恩人和我痛恨的仇人竟是主仆关系。看你对卫庭煦的忠诚便明白,一旦卫庭煦死了你肯定也活不了。可我岂能因此不杀她!她害我家破人亡,我必要取她性命!”
“所以你才一直骗我。你早就知道鬼鸠之毒如何化解,却不真正为我解毒,而是用药控制着我,让我没办法为女郎办事。”
“没错……我的确打算用药控制你,以为这次的散骨丸能彻底将你制住,就算你知道卫庭煦已死我也可以保你一命。待你冷静一段时间再将鬼鸠之毒清除,到时候说不定你可以清醒自爱一些……”仲计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劲。
“你全然不必做这些无用之事。”小花道,“自我进入卫家大门服侍女郎开始,我这条命就是女郎的了。生是她的人,即便到了阴间地府也是她的随行小鬼。若女郎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会苟活于世?”小花朗声道,“女郎所谋的是宏图大业!不是尔等凡夫俗子可以明白的。”
“宏图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