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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快多了。”
“出去走走吗?”
“现在?外面太冷。”
“我已经有七日没有出过房门了。”
“好吧,但是你要穿好衣衫别受凉。你先扶着,我去给你拿衣物和披肩。”甄文君让她先扶着墙,帮她穿好了保暖衣物后,推开了屋门。
屋外的院子里十分安静,无风无雪,只有铺在青石板路面上冷清的月光。
在甄文君的帮助下卫庭煦跨过了门槛,走到了院中,沐浴月光。
“我该把这门槛拆了,往后你出入也简单些。”
“没事儿,就让我多锻炼锻炼。”
“往花园里走走吧,我来时看到花园那边似乎搭建了反季造景的花圃,咱们去看看。”
第220章顺德元年
在外面行走面对面的方式不太方便,甄文君走在前面,让卫庭煦在后方扶着她的肩膀,两人慢慢走,走了许久才穿过回廊到了花园。
卫庭煦有些累了,呵出些白气。甄文君让她坐在石凳上歇息会儿。
“我有些出汗。”卫庭煦将长发撩起一些,好让后颈的热度往外散发,降低些热度。
“这季节越是出汗越是不能脱衣物,你身子本来就弱,更不能大意。”
“我没打算脱。”卫庭煦只是将长发全部折到头顶上,把薄薄的热气散去之后就放下来,重新将细嫩的后颈盖上。
花园里的确多了一片花圃,两人坐在石凳上正好被一圈徘徊花围在其中。夜间的徘徊花被夜色染上了一层黑,又在月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发亮的灰蓝,如同要冲破夜晚的禁锢,绽放光华。
像极了卫庭煦。
甄文君发现近日思考最多的,除了攻打燕行和万向之路外便是卫庭煦了。
万物都像她,万物又不及她。
“若你当时在燕行,你会如何做?”卫庭煦不知是不是在看徘徊花,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着,眼眸里映照着不远处的点点火光,就像是星汉倾泻在她的眼睛里。良辰美景和子卓在眼前,子卓所想却是其他的事情。
甄文君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她或许并不是在演戏,她的确未能放下燕行之困,未能放下小花的死。
“引蛇出洞。”
短短的四个字,让卫庭煦神色一凝,随即苦笑道:
“是我太盲目自信,是我害了小花。”
甄文君道:“置身事外来聊的话,谁都能出谋划策口若悬河。可深陷其中才明白战场之上千变万化,看似简单的正确决定都因为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事后再来拆解都是马后炮。”甄文君握着她的手,“害死小花的不是你,是姚家人。”
“可惜姚家没留下任何的可拿捏的证据,否则这次定能给姚家扣上谋反之罪。”
“如今局势复杂,即便马上下旨讨伐姚家的谋反之罪也只会消耗咱们自身实力。除了姚家之外还有禾田郡庞氏、靖集郡闫氏,以及临安王等诸多势力。眼下不该急着铲除姚氏,否则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让他人得利。”
卫庭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而又请教了甄文君几处战场上排兵布阵以及攻城守城的常识,甄文君一一为她解答。
“你最近在看的都是兵法?”甄文君想起这处细节,恍然大悟。
“对。”卫庭煦道,“其实我读过很多兵法,所有的名卷孤本我都看完且记在脑中,但这次燕行之战才让我发现纸上谈兵永远都比不上真真切切地打上一仗。”
说到此处甄文君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卫庭煦接着道:“明日攻打燕行,能否带上我?”
“不可说这种胡话,战场之上不是开玩笑的。”甄文君立即拒绝。
卫庭煦早就知道会被拒绝,也不再讨。
甄文君看她这副模样心中更不好受,她这眉头轻拧粉唇相贴的样子分明就是让人内疚,甄文君恨不得当场答应下来,最后还是理智占据高地,没真糊涂:
“你若是想知道,待我回来把所有细节一一告诉给你。”
卫庭煦手腕一转,反握住甄文君,肃然道:“燕行如此重要,姚家知道咱们会再次攻打,必定设下了陷阱等着咱们去,文君,这次攻城你一定要小心。”
甄文君道:“我一直有部署探子在燕行周围观察姚家动向,姚家大军早在十日前已经撤走了。咱们知晓姚家的想法,姚家亦明白咱们所思,撤军之事估计有两种可能。一是明白咱们肯定会准备充分再刺燕行,若是正面冲突姚家军就算胜也要付出大代价,南崖那边关训和姜妄亦开始反击,曹翡等人大概没想到怀扬的防线坚固支援来得如此迅速,不仅抵挡住了他们的偷袭还有反击的余力,姚家有很大的可能抽兵回防,先保住南崖再说。”
“二呢?”
“如果我是曹翡,我便会走第二条路。让一部分的援军支援南崖争夺南方的支援,最好敌方能够知道我军已撤,若是敌方笨些没打听到消息的话我也会故意放出消息,引对方乘虚攻打燕行,请君入瓮一网打尽。”
“我觉得曹翡也是这样想的,那这次攻打燕行你们要如何是好?”
“二公子已经放出消息,说明日一早二十万大军便会攻城,让曹翡洗干净脖子受死。而我则会领兵埋伏在燕行郊外,以观战局。若是曹翡再设局,我便从后方杀他个措手不及!”
听甄文君所言,卫庭煦似乎亲身来到了危机四伏的战场之上,能闻到血和硝烟的气息。
这种气息并不让她反感,甚至勾起了她灵魂深处的蠢蠢欲动。
她也想横刀立马醉卧沙场,想要杀贼想要征服。
“文君,若有一日我能够让双腿康复,我想要见识真正的战场。”
“燕行之战已经是真正的战场了。”
“不够,远远不够。我要亲眼看两军对圆,看调兵遣将,看所有你来我往拳拳到肉的交锋都是怎样进行的。”
“这很危险。”
“越是危险越是有获。我不怕任何危险。”
这些年来甄文君见过不少人,有些人是天纵之才,有些人坚毅果敢,有些人心怀天下,有些人推陈出新治国有方。而能将这些才能集于一身者少之又少,甚至不可能有。
历史上达到这种高度者,无不创出一番大事业,名留青史。
甄文君知道,卫庭煦一定会是其中之一。
“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甄文君指了指她脖子后面的伤,“送我这一箭的人究竟是谁。这个藏在幕后的人箭法一流,射我的那箭分明是要取我性命,若不是躲闪及时早就归西了。在乱战之中能够锁定目标箭无虚发,此人相当可怕。更可怕的是以我当时观察而言,射箭之人必定在百步之外的树上。”
“百步?”
甄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