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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在她看来,那俩人还是挺般配的,说不定正好是王振龙那样憨厚“傻缺”的性子,比较能容忍小粉的骄纵任性,寇金萍这样激烈反对,一点余地都没有,有点叫人不能理解。
也许,她想把小粉嫁个身份更高的?这寇金萍眼光到底有多高。
想想小粉刚才那样子,冯荞竟然有些同情冯小粉了。她喂完了猪回到西屋,寇小胭正靠在她床上,估计又是怕进了里屋惹到冯小粉,这小丫头本能的趋利避害。
然而冯小粉今天表现有点不一样,没哭没闹,里屋挺安静的。冯荞伸头看了看,屋里点着灯,小粉正坐在床边发呆。
“冯小粉?”
冯荞喊了一声,冯小粉一哆嗦,扭头看着她,神情一松,手里掉下一个纸包来。冯荞直觉不对,走过去想捡,冯小粉慌得一抬脚,踩住了那个纸包。
“没什么,你别管,反正死不了。”
她这么一说,冯荞反倒疑心了,索性在她对面寇小胭的床上坐下来。“小粉,这是什么?”
冯小粉撇嘴看了看她,不吱声。冯荞又板着脸问了一遍,冯小粉低着头,慢慢抬起了脚,冯荞疑惑地捡起纸包,打开一看,竟然是几粒染成红色的玉米粒,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这是……老鼠药?冯荞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差点把纸包扔出去。冯荞赶紧重新包好,攥在手里。
“冯小粉,你弄这东西干啥呢?你可别乱来啊。”见冯小粉不吱声,冯荞放软声音劝道,“小粉,你可别乱来,你想好了,你死了可就活不过来了。”
“你才要死了呢!”冯小粉怼了冯荞一句,声音闷闷的。
第28章小毛丫(加更来啦)
冯小粉:“你才要死了呢。”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算她自己犯贱,冯荞气转身要走,冯小粉却又在身后叫她。
“冯荞,你等等……”
“干啥?”冯荞停住,背靠着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冯小粉。
“你把那个给我……”
冯荞扬起手里的纸包:“冯小粉,你到底要这个干什么?你既然没打算自己吃,难不成是要给你妈吃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那是我亲妈。”冯小粉跳脚,在冯荞面无表情地注视下,缩缩脖子,老半天嚅嚅说道:“冯荞,你说……这个要是吃一两粒,不能毒死人吧?我就是……就是想吓唬吓唬我妈,等会子我要是吃了,你就赶紧喊我妈……”
哎!冯荞一拍脑门,心中满满的无力感。“我说冯小粉,你还能不能靠谱点了?这东西要是能毒死人,你吃下去还能不能吐出来?”
“那……那怎么办?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
冯小粉上午割麦子,故意磨磨唧唧落在后面,一离开寇金萍的眼,就悄悄顺着麦田沟垄溜了。
那个年代,人走不出去的,到哪儿都得要介绍信要关系证明要粮票油票……等等等等各种票呀证呀,冯小粉倒也不能私奔,其实也没打算私奔,她才十六岁,爱情遇到阻力,脑子里想到的就是找心上人商量。
冯小粉其实也不清楚她妈到底做了什么,只知道王振龙的父母在河边找到他们的时候,满脸的屈辱和气愤,王振龙的爸爸连打带骂地带走了王振龙,王振龙的妈妈则含着眼泪指着她骂,叫她以后不要来找王振龙了。
“我家儿子我们会好好管的,你赶紧回去吧,往后你们不要再来往了。我们家儿子又不是说不上媳妇,你妈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我们王家脸上也有脸皮,我们家振龙也要脸,我家儿子我们自己管,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你自己也要点逼脸,千万不要再来找我们振龙了。”
冯小粉一路上茫然惶然地跟着寇金萍回了家。寇金萍一路上死沉着脸,倒没有骂她,只是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死盯着她,一遍又一遍地给她洗脑:都是为你好,都是为你好,为了你将来享福,王家就是个穷鬼穷坑,为了你将来不后悔……
其实一对小情人被找到之前,已经初步商量好了策略,亲妈呗,总归还是疼闺女的,当妈的能用死来吓唬人,闺女也能用死去吓唬她,于是一对小情侣决定:弄包老鼠药,吓唬吓唬寇金萍,寇金萍总不能真看着闺女去死吧?
老鼠药现成的,王振龙他爸当生产队长,眼下麦时节老鼠多,家里就存着生产队准备的老鼠药。于是王振龙悄悄回家拿了一包老鼠药,怕不稳妥还特意丢掉了一些,只留下几粒,还专门嘱咐冯小粉:千万别真吃,你就是装装样子,吓一吓你妈,叫她不敢再阻拦你。
冯小粉觉得,她妈那个人,怕不是那么好骗的,实在不行就吃一两粒,放在嘴边上别咽下去,应该也毒不死人,只要想法子让人及时发现,事情一闹,她冯小粉就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别人也不敢再说她什么,她妈就不敢再阻拦她的亲事了。
跟着好人学好事,寇金萍惯用的招数,她闺女也学个八.九分,琢磨着用来对付她呢。
谁知那么快就被两家大人找到了。下午王振龙妈妈的话,却让冯小粉开始灰心丧气,要是王振龙的父母也开始坚决反对了,他们还能在一起吗?她就算如愿嫁过去,也叫公婆厌恶嫌弃,这日子还能好过吗?
“冯荞,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呜呜呜……”
冯荞不知说什么好,无语。这时候外头咣当一声,冯荞解放了似的,赶紧走出西屋,正好看到冯老三推门进来。
“爸,你回来了?”冯荞迎上去,欲言又止,“那什么……嗯,爸,大锅里烧了温水,你先洗把脸,饭也都好了。”
“饭都好了?她们呢?”
“嗯……都回来了,都在屋里呢。”
“那该吃饭吃饭。”
家里这两天鸡飞狗跳,冯老三心里也清楚。继女的事情他平常都不怎么管,也不好多管,不落好,至于继女的婚事,他就更不好多管了。大概这就是亲的和后的区别吧,就如同当初冯荞跟孔家的婚事,冯老三想把闺女嫁得近点儿,冯老三做的主,寇金萍也没多掺和。作为继母,当时寇金萍就是一副“她嫁给谁关我啥事”的态度。
所以冯老三也不再多问,他干了一天的重活,身上那汗水湿透一遍又一遍,汗淋淋就没干过,浑身衣裳就像裹了一层盐碱,又潮又腌地难受,哪有力气去关心这个那个?想想屋里躺着那三个,冯老三又叹气,这会子他打心眼里觉着,闺女还是自己的好啊。
冯老三打水冲了个凉,擦着脸进了东屋,寇金萍果然又在里屋床上躺着,静悄悄的,这次倒没有哭喊骂人,冯老三冲床上喊了一声:“吃饭了。”自己就在饭桌旁坐下。
三个菜,还有荤菜(辣椒炒小咸鱼),青椒土豆丝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