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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绿色的“小肉爪”层层叠叠,盛环抱状,竖立在小小的花盆中。
杨心跃:“……”
她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她没看错!这位“200万男神”刚刚真的从他的书包里变出了一盆巴掌大的多肉植物,放到了笔袋旁边!
若是其他人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行为,肯定要被冠上一堆外号,可看到这么俊秀的男生低头摆弄小花盆,耐心细致,不仅不让人觉得违和,反而觉得“正该如此”。
杨心跃听到后排女生在呢喃:“哇……他好有爱心哦。”
……原来长得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男孩有条不紊的把桌上所有东西都规整好,杨心跃等了半天等不到他开口说话,干脆主动打招呼。
她说:“你好呀新同桌,我叫杨心跃。”
“……哦。”男生小心瞥了她一眼,又立即转回头来,局促地说,“我叫钟可。”
“我毕业于燕京瑞慈高级中学,是所私立,你呢?”
“燕京一中。”
男生说了四个字,引起四周一片惊呼。
燕京一中可是全市最牛的公立学校,师资力量雄厚,每年升学率都高到吓人,别的公立学校一本率能有百分之五十就足够吹嘘好几年,可这所学校每年的重本率就有百分之六十以上,据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学生都能上一本!
每年全市统考,市里前一千,有一多半都来自燕京一中,据说那里的学生“保送多如狗、奥赛遍地走”。
只是真没想到,原来那么厉害的学校,也会有学生选择复读啊……
说话时,男生垂头目视桌面,右手无意识地磨蹭着花盆边缘,指尖都捏到泛白了,答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杨心跃一直盯着他,当然没错过他的所有小动作。她忽然意识到,原来男孩刚才的“视而不见”并非是高傲,而是太过内向。
腼腆的男生少见,这么帅又这么腼腆的男生就更少见了。
杨心跃藏不住话,大大咧咧地问:“钟可,你也是艺考生吗?”
“啊?”唤作钟可的男生愣了一小下,那张俊秀的脸庞慢腾腾转过来,又慢腾腾的眨眨眼:“……我、我不是艺考生啊,我就是普通学生,今年没考上心仪的学校,想要再复习一年。”
杨心跃很意外,以钟可的相貌,完全足够在娱乐圈里杀个三进三出。从他进教室开始,原本闹呼呼的后半间教室都变得鸦雀无声。
硬要形容的话教室里若是铺块红毯,钟可妥妥的“艳压群芳”了。
不知不觉间,整个教室已经坐满了。
这次是新同学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都透着好奇,互相打量的目光不加掩饰。尤其是占据整个教室后半的艺考生与坐在教室前半的普通学生,不管是外形还是气质都差距甚大,就像是有一条无形的分界线,把他们分成了两个泾渭鲜明的群体。
班主任也注意到了班里的特殊情况。说实话,这是他们“京英复读”第一次招这么多的艺考生,领导心里也没有底。可是一来,艺考生不差钱,肯花数倍学来上课;二来艺考生录取分数线低,不仅不会拖累班里的升学率,反而会拉高,故而这次冒险把他们招了进来。
可不论是艺考生、还是普通学生,进了这个班那他们就是一个整体,未来的一年他们会朝夕相处,共同进步,汲取同样的知识。不论未来他们每个人会有怎样的发展,至少现在,他们都是“同窗”。
想到这里,班主任清清嗓子,走到了讲台上。
“各位同学,今天是开学第一天,第一堂班会课就留给大家熟悉彼此。”他鼓励的看向下面的同学,“来,谁想第一个上台做自我介绍?”
可惜他的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看,全班一片寂静,谁都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其实杨心跃特别想举手,但她来报名前,妈妈泪眼婆娑的叮嘱她好久,让她一定要性子,不要太“冒头”。
于是杨心跃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等着哪个勇士上台做第一,她再跟着做第二。
可等啊等啊,全班硬是没一个人肯站起来。
班主任望着台下的一片死寂,无奈了。
“看来我还是直接点名吧。”班主任翻开了花名单,“咱们班里既有普通考生、也有艺考生,那我就随便点了,大家上台后,说一下自己的毕业院校、考试方向还有目标大学,至于之前的高考分数如果不想说那就不用说。”
班里稀稀拉拉的响起了应答声。
于是班主任念出了第一个名字:“那我看看白慧娟。”
白慧娟。
这名字听上去特别有年代感,不像是他们的同龄人,倒像是妈妈辈。
不过用脚想想就知道,怎么可能会有妈妈辈的人来读……咦?!!!
出乎所有学生的意料,只见一名体态略胖的中年女人从某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里站起来,款款穿过班里的同学,一直走到了讲台上。
所有学生:“……”
白慧娟看上去最少45岁了,鬓角有些斑驳。她脸上略带风霜,但笑容满面,穿着打扮都很随意,就像是邻家阿姨一样。
她站在讲台上,低头望着台下的小向日葵们,艰难的笑了笑。
“各位小同学们大家好。我是白慧娟……你们可以叫我白阿姨。”白慧娟,啊不,白阿姨说。
全班静默,唯有杨心跃向她招手示好。
得到了杨心跃的“鼓励”,白阿姨定定神,说:“其实……我高中毕业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当年家境不好,考上大学没能去念,这是我一生的遗憾。今年我办了内退,刚好有时间,就想着再读一遍书、再考一次大学,若是能再考上那所大学,这次我一定要去念!”
她的话很简短,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很难想象,像她这个岁数的人,是如何放下脸面,和一群还没有她年纪一半大的孩子一同读书的。
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她并非是养尊处优的富太太,而是最普通、最平凡的中年妇女。她已经放下课本这么久了,真的还能重新捡起那些知识,适应如今的校园生活吗?
没人知道。
她简单介绍完自己的情况,抬手把碎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