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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始,她必须扔下那些俗套的模板,努力锻炼自己的笔力。
至于“永不言弃”如何和体育比赛相结合……
杨心跃用余光瞥了眼身旁的男孩,一个大胆的念头油然而生。
不如,就把钟可写进她的作文里吧。
第三十一章期中考试(下)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转瞬即过。
象征着交卷的铃声响起,两位老师走下讲台,开始逐一起学生手里的试卷。有人想“浑水摸鱼”,趁着四下凌乱时抄上两笔,可惜就算抄到了,也只是骗人骗己的把戏。
上午只考语文一科,大家交了卷,立即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讨论试题。
这次考试因为是八所市重点联考,难度很大,那篇古文阅读考糊了一片,就连戴麒麟都神色蔫蔫的,他鬼鬼祟祟地打量了钟可几眼,像是想从钟可的表情上看看他考的怎么样。
和心怀鬼胎的小眼镜儿相比,杨心跃没那么多心思。
她窜到钟可身旁,大大方方地晃动起右手,掌心里仿佛还有“雎鸠”二字的刻痕:“谢啦,要不是你,我那两分肯定拿不到了。”
钟可眼神暖暖,也想到了开考前两人的温情互动:“也是你运气好,补上的疏漏恰好是考点。”他叹口气,摇摇头,“不过这次的考题难度真是太大了,语文一直是我的‘瘸腿’科目,这次估计要上130分很难了。”
“钟大神,你要是‘瘸腿’,那我就是‘断腿’了!”前排的袁筱哀嚎一声,头上两根长长的麻花辫无打采的垂下来,她看向杨心跃,“你怎么样?”
杨心跃知道不该在考砸的朋友面前炫耀,可她还是没忍住让嘴角上扬:“嘿嘿嘿,这次古文阅读我以前做过,作文也写的特别顺!”
她把钟可写进了她的作文里,用的正是钟可和大北切磋的例子。钟可这个只练了十分钟击剑的人,硬是凭借自己的智慧与知识,在屡战屡败的情况下,最终惊险取得了一分难道这还不算是“永不言弃”吗?她连草稿大纲都没打,那些文字自如的从她笔尖里流淌出来,她写的激情澎湃,热血沸腾,仿佛真的飞到了赛场旁,连自己都被深深感动了!
……不过嘛,这件事情暂时要保密,等到成绩出来了,再告诉钟可。
她说自己考得好,自然引起了袁筱的满满嫉妒,袁筱追着她打闹,说要狠狠敲她一顿,食堂小炒可不行,必须去外面吃大餐才好。
杨心跃毫不留情的揭短:“你明明昨天才说要减肥的!”
袁筱气得哇哇大叫,她直接扑到杨心跃身上,两只手拉住她的脸颊肉,两手同时往外拽,把她的瓜子脸直接拽成了小圆饼。杨心跃也不甘示弱,使出一招黑虎掏心,和袁筱打得灰烟四起,他们俩就像是橘猫与猎狗,后者一身劲肉,前者一身肥膘,谁也奈何不了谁。
钟可笑着看她俩打闹,他眼里的爱情滤镜真是太重啦,就算杨心跃被人捅鼻孔、扒眼皮、揪耳朵、拽脸颊,他都觉得她周身绕满了粉色烟雾,出场自带浪漫音效,一举一动全部变成了慢动作,可爱的不得了。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笨拙的身影缓缓走到他身边,她身材中等偏胖,略带皱纹的脸上挂着朴实的笑容:“钟可艾,你现在方便吗?我这里有道题不太懂……”
“方便方便。”钟可很客气地站起来,“白阿姨,您坐吧。”
“不用,我就是过来问两道数学题。”白慧娟赶忙把手里的习题册推到了钟可的桌上。她是班里年纪最大的“同学”,大家都直接叫她白阿姨,因为年纪差距太大,和班里的学生实在没有共同话题,她向来独来独往,存在感稀薄,完全被边缘化了。
虽然白慧娟已经放下课本几十年了,可是她十分刻苦,她是走读生,每天都跟着大家一起上晚自习,几位老师都很照顾她,班主任也夸她踏实。
这是她第一次向钟可提问,钟可自然是不吝赐教。
只是……
钟可看了看手里的练习册,这练习册上的字迹有些稚嫩,实在不像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会写出来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忘掉了。
白慧娟的问题没什么难度,她的思路走偏了方向,解题步骤倒是很严谨。钟可怕她记不住,干脆把正确的思路写在了草稿纸上,工工整整抄了半页纸。白慧娟连连道谢,搞得钟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之后几门考试,钟可陆陆续续帮了白慧娟一些小忙,在他看来,这只是最基本的举手之劳,可对于一直被班级孤立的白慧娟来说,这个“小忙”实在是太温暖人心了。
在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钟可同杨心跃三人商量着去哪里吃饭庆祝,这天是周五,没有晚自习,所有住宿生都能提前回家。
他们正说着话,白慧娟犹犹豫豫的靠了过来。见四人看向她,她赶忙把手里的塑料袋塞到了钟可怀中。
“谢谢你这两天帮我解答问题,阿姨也没什么好感谢你的,我做饭还可以,这是我自己酱的牛肉,我女儿……我女儿都说好吃,你们几个小朋友尝尝看吧。”她笑容朴实,双手下意识的在腰两侧摩擦着,这个动作很多家庭主妇都会有每当她们走出厨房时、都会这样子在围裙上擦手。
钟可心里一沉,恍惚间像是见到了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只是钟妈妈从他小学开始就一直缠绵病榻,下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多次化疗都不见效果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严重影响了味觉,即使下厨房,做出来的菜味道也怪异无比,每次都难以下咽。
他自小懂事,每次都笑着说好吃,能够连吃三碗米饭。现在想来,若是能用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换妈妈再为他做一顿饭,即使那味道再苦、再酸、再咸、再涩,他也愿意啊。
“……谢谢您。”拎着手里拿个沉甸甸的塑料袋,钟可吸了吸鼻子,强压住翻涌而上的涩意。
他已经有多久没吃过“妈妈”亲手做的饭了?虽然白阿姨并不是他妈妈,但她在这一刻,与他记忆里的妈妈重叠了。
白慧娟在他下酱牛肉后就匆匆离开了,馋嘴的袁筱和白芊立即围上来,扯开塑料袋看里面的东西。
只见在大塑料袋里装着一个乐扣乐扣的玻璃盒子,盒子里搁着一块比手还要大的酱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