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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解。在程皇看来,两个人上床,无论同性异性,要么为了爽,要么为了钱,都是自觉自愿的。
而于阳则是来劲了,想扒谁裤子就扒谁裤子,玩不到手里的,使尽手段也要让你乖乖躺下,哪怕你是个直的,也是“想操就操,撞得响亮”。
于阳行事能如此凶残,当然还是仗着家中通天的人脉和殷实的背景,三十年来,一直横行于世,无恶不作。
要说早先的时候,程皇跟于阳的关系那叫一个铁。
程皇出生的时候,两家就已然成了世交,在他两岁那年还搬到了一起,变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邻居。
家里熟成这样,程皇和于阳的关系自然就很瓷。
凭着为兄弟两肋插刀不在话下的神,上学的时候,程皇没少为于阳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小到爬树偷果子,下河捞泥鳅,大到码人打架,堵人劫道,真是样样坏事干了个尽。
回忆起当年的青葱岁月,程皇很庆幸他没在罪恶的二逼之路上一直狂奔下去,终于在一次对于阳看上的一位隔壁班小学弟施暴未遂事件里,全身而退。
程皇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从拘留所回来,于阳得到的是妈妈心疼的眼泪,自己换来的却是一顿皮肉之苦,这么大的事,主谋于阳不过领了个不疼不痒的全校批评,自己这个协犯却落了个记大过的处分。
终于,他顿悟了,从此毅然决然地跟这个兔子公公洒泪挥别,分道扬镳。
那事之后,程皇有意疏远于阳,随后两人便渐渐成了陌路之交。
按照程皇的回忆,最后一次见到于阳还是在他盛大的结婚典礼上,看着台上幸福美丽的新娘,程皇在底下唉声叹气了半天,直怨老天爷太缺德,让这么标致可人的小娘子到死都是个处……
那时幸灾乐祸的程皇可万万没想到,多年后的一次业务应酬中居然又让他跟于阳不期而遇了,而这次的相遇不仅让程皇始料未及,更因为李明涛,让他蛋疼无比。
李明涛回来后没再搭理程皇,一直板着脸。
有人找他聊天,他三言两语地打发,可要是有人举着杯子来找他喝酒,他就跟打鸡血一样,喝得没完没了。
这其中就属于阳来的次数最频,这王八蛋跟个苍蝇似的,见缝就叮,得空就跑来跟李明涛喝上几杯。
终于,程皇忍不住了,见李明涛身边清净了不少赶紧靠过去说:“哎,我说你少喝点,一会早点回去。”
李明涛看了程皇一眼:“我不累。”
“你昨天不是没睡好吗?”
“关你屁事。”
程皇一楞,口气放柔很多:“涛子,其实刚才那会儿是因为……”
话头还没起,一个声音就窜了出来:
“你们跟这说什么悄悄话呢,也不去玩玩?”
程皇看着于阳走过来,一脸的淫秽之色,怎么看怎么膈应,真恨不得直接上去给丫来个过肩摔。
不过他这人情绪向来会藏,马上脸上就都是笑:“这不是上岁数了嘛,怕闹,跟这先歇会儿。”
“少跟我面前提老啊,我还比你大几岁呢,”于阳笑说。
“于总可真看不出来,我以为也就二十出头。”李明涛的话听不出来是真心还是奉承。
“那是,我可很会保养,”于阳沾沾自喜,上手去摸李明涛:“你身材也不错啊,健身房常客吧?”
“我懒,没去过。”
“那你怎么保持的?得给我传授传授,”于阳嘻嘻哈哈地揽过李明涛的肩膀:“走……跟我去蹦蹦,活动活动筋骨。”
一边说,一边把李明涛往舞池里拉。
他们走后,程皇点上颗烟,青烟白雾虽然把他眼中的情绪掩藏了大半,却怎么也遮盖不住钉在他俩身上的灼灼目光。
“我说,哥,够糟心的啊。”不知什么时候郝文倩凑到程皇跟前,嘴里含着烟,“噗”的一声,把烟圈吐得程皇满脸。
“说谁呢?”程皇皱眉躲开烟圈。
“说你啊,瞧瞧~糟得满脑门子都是褶,”郝文倩在程皇额头比划了两下,笑嘻嘻的说:“怎么?心疼钱白花了?”
程皇看着她,没说话。
郝文倩用手指了指于阳,耸了耸肩:“一看他就是玩那个的,不好我这口,我也没辙啊。”
“玩哪个啊?”程皇继续装傻。
话都点到这份上了还装,郝文倩也不傻,随即笑得眉眼弯弯,托着腮说:“我一直以为涛哥那天晚上喝醉念叨的是个女名,不是什么‘黄橙橙’就是什么‘程黄黄’,原来是个男名,还是个挺威武的名字呢。”
“你说,是吧?程皇。”郝文倩眨了眨眼,重重念出了后两个字。
程皇把烟掐在烟缸里,看都没看她一眼:“你听错了。”
“唉……”郝文倩哀怨地摇了摇头:“真是个没良心的。”
“没事就别跟这干耗了,叫辆车走吧,车算我的。”程皇不想继续。
“那可不行,什么都还没干呢,让我走我就走啊,”郝文倩说着勾上程皇的脖子:“你这不是砸我牌子嘛,以后谁还敢找我?”
“那你想怎么‘干’呢?”程皇配合地搂着她的小腰,顺便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郝文倩的脸越靠越近,眼看嘴唇就要挨上程皇的,中途却忽然变了方向,她侧身一转,灵巧地绕过了程皇,一伸手拿过吧台上程皇没喝完的黑方,扬脖,一口而尽。
还没等程皇反应过来,郝文倩已经推开人群上了酒吧正中央的舞台。
舞台上一个浓妆女子正扭着水蛇腰哼哼唧唧地唱慢摇,水平说不上差,也没好到哪去,凑合能听。郝文倩不管三七二一,一个大踏步就上了舞台,灯光下,旗袍开叉的地方,嫩白的大腿明晃晃的。
马上,舞池里,桌台边上的人全都停下来看热闹。
郝文倩一上台,就相当客气地向驻唱女子索要她话筒和她站的位置。
那歌手当场就傻了,十来年的驻唱生涯,什么都见过,就没见过这样直接上台,当众抢话筒的,她磕磕巴巴连个整句都说不利索,嘴里一直重复着:“你……你……你……”
就这应变能力,还当歌手呢?
郝文倩叹了口气,朝后台的调音师招了招手,示意带她下去。
调音师自知今晚来的人没一个得罪得起,当下二话不说,直接把石化了的女歌手给拖走了。
郝文倩坐下来,调低话筒,又和身后的乐队交流了几句,终于找了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