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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之上,众目睽睽,而后又是汹涌澎湃的网络狂潮,最终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被请去喝茶。公安部门的同志很客气,让程皇跟他们走一趟。
那时候,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个事会怎么样,更没有一个人能想到这不过是一切灾祸的开端。
本来以为在局子里带个把个小时走走程序就罢了,程家人却没等到程皇回来吃晚饭。
接着,又是两天无声无息地过去了,程皇的影子都没有。
最后,程母按耐不住了,郝文倩怕老太太劳心劳神,主动去公安局打听,得出来的结却论是程皇的案子已经转了科室,性质从散播淫秽视频变成了涉嫌经济犯罪。
至此,事情的发展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情形恶化得措手不及,如果说有伤风化,散播黄频不过是个不痛不痒的罪过,经济犯罪可就是说大是大,说小是小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做生意的哪有没有问题的,关键是查与不查,要查谁都跑不了。
到了如今,程皇算是明白了,之前生意做得异常顺风顺水,不过是别人设的套,为了就是今天这一步。
很明显,幕后的黑手不打算放过程皇。
尽管程母用尽了以前程老爷子的关系,散了不少的家财,也没能让事态更好一些,程皇的案子没有任何起色。
其实,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程皇倒是可以做到泰然处之。
二十多天里看守所的日子里,他似乎少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反倒显得探望者更加火急火燎。
来见程皇的无非是那几个人,家人居多,朋友次之。每次,程皇总是很淡定,有好几次说到最后都是外面的人抹眼泪,里面的人微笑劝慰。
程皇之所以这样,无非是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郝文倩对他没感情,对他妈可是一片孝心,婚没结成也不会就此绝交,程家和老实安分,对家里兢兢业业,加上程晓梅里里外外的照应,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有他没他,这个家不会垮。
他没有爱人,没有孩子,这辈子唯一的感情也是无疾而终,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再挂念的呢?
所以,无所谓了,全都无所谓了……
就在程皇把自己彻底放弃的时候,老天爷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出来混的,早晚要还,这是不变的定律,特别是对程皇这样恶贯满盈的禽兽。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当程皇看见张浩的那一刻,算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程皇自己没兴趣照镜子,不过从张浩得意洋洋的眼神中可以知道如今的自己一定落魄得可以。
“在里面呆得舒服吗?”张浩先开的口,声音里的兴奋毫不掩饰。
“我觉得你挺舒服的,要不要我把自己说得更惨点,让你更舒服。”程皇笑着说。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把张浩刺激得一愣,表情瞬间就冻结了。
他冷哼了一声:“行啊,是条汉子,这时候还跟我臭贫。”
程皇耸耸肩:“你来观赏你们一手炮制的成果,我就给你们个机会,怎么样?看得爽吗?”
程皇的嬉皮笑脸让张浩心里一阵酸涩,原以为看到程皇如今的样子自己会特别解恨,不过是他惯有的不正经,却在不经意间挑起了心里那深藏已久的情感。
原来,从始至终放不下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程皇,你恨我吗?”张浩长长的睫毛抖动。
“算不上,你还没到这个水平。”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干的事还不足够可恨?
张浩好像听不懂,一时间愣了。
“你和于洋在我背后搞的这些事不过是我咎由自取,从我碰你的那天起就该自认倒霉,如果非要采访我现在的感受,”程皇顿了顿,说:“那就是足够恶心,一回想起我操过你就让我生不如死。”
这话太狠了,张浩的心好像被人活生生地一扯两半。
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问:“你恨不着我,却恨了李明涛,对吧?”
程皇抬眼看他。
面前的人表情终于有所变化,张浩放声大笑:“我还是太手软了,应该让他在离开你的时候狠狠地在你心上剜下一块肉,这样你就能恨我了,对吧?”
“你说什么?”程皇惊讶地问:“你做过什么?”
“自己好好想去吧。”张浩呵呵笑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程皇像个失控的猛兽,发了疯一样向张浩扑过去,要不是隔着桌子,他差点就能抓住张浩了,他嘴里叫嚣着,四肢挥舞着,被一旁的警卫人员拖了回去。
张浩的话不会空穴来风。
程皇手心都要捏出汗了,他脑中不停地回想之前李明涛的行为,慢慢地,一个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
看守所和外面不同,做什么事都受到限制,程皇废了不少功夫才弄来了一个打电话的机会。
还没等他付之行动,更大的麻烦便接踵而至。
表面看去,看守所好像不如监狱那样弱肉强食,实则内里是一样的生存法则,换汤不换药。程皇深知这点,一进来便向一个监舍里的犯人头头上了供,态度不卑不亢,好处却给得十足,由此,他在里头的日子还算不错,至少了很多皮肉之苦。
张浩探监几天后的某个中午,当程皇端着饭盆刚刚挑了一个角落坐下的时候,迎面过来的几个人把周遭的空气搅动得烦躁不安。
程皇很清楚,这就是要有事了。
果然,这几个人大咧咧地聚拢过来,其中几个在旁边和对面随意坐下,满脸的放肆调笑,更有甚者,竟然上前挑衅地去搅弄程皇的饭菜。
啧,马上就能打电话了,真是操他妈的……
“哥们,有什么事吗?”压了压心头的怒火,程皇面无表情地问。
“听说你搞同性恋?”在程皇面前最放肆的那个人率先说话:“玩别人的屁眼玩得特他妈爽,还把视频在自己结婚典礼上放。你他妈是变态嘛?”
一面说,一面拍着程皇的脸。
“啪啪啪”的声音在沉静的午休时分特别的引人注目,食堂里其他的犯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了过来,唯独几个在外场执勤的警卫,视若无睹。
很明显,这几个人早就提前买通了关系,对付程皇是有备而来。
既然这么玩,也就没什么可反抗的。
程皇没再说话,只是昂起头轻蔑地看着他们,唇边凝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一看程皇这样,他们便知道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