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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橡木的走廊上,说:“哈里森先生,我劝您最好不要给任何人打电话。如果您有什么疑问,可以先咨询一下您的经纪人,之后,我想你会冷静下来的。”
这话包含赤裸裸的威胁之意,甚至没有半点掩饰的意思。埃里克如果是十七八岁的刚进圈小演员,那么他此时会什么也不顾,说“我管你是谁!我就是要保护我的朋友!”但是,他已经二十四岁了,这次是他事业飞黄腾达的一个机遇,如果他搞砸了,那么他就像千千万万昙花一现的小演员一样,很快的消失在这个圈子里。
他放下电话,呆呆地站在原地,寒风吹起他略长的红色卷发,他动也没动,直到唐俊以为他没什么要说的,准备转身时,埃里克突然道:“他很安全对吗?”
唐俊惊讶地回头看看他,笑着道:“现在是小覃先生最安全的时候。”
而唐俊说覃明秀病得很严重,并不是什么夸大的话。他本来底子就不好,身体很虚,昼夜跌倒的生活作息,加上高压工作。医生给他做完检查之后说,这场病把他的底子掏空了,然后,病还没好全的时候,又碰到情绪大起大落,导致病情加重,所以高烧不退。最后,他很是委婉地跟文江华提醒一句,病人的情绪很脆弱,能哄着就哄着,不要动刀动枪的。
估计是那把放在桌子上,忘了回去的勃朗宁把一干医生护士吓了一跳。等唐俊发现那把枪的时候,也是被唬得一惊。老板是被怎么刺激了?连枪都用上了?这是干什么啊,覃影帝不愿意跟着你,那也用不着拿枪指着人家的脑袋吧?嗳,不对,这把枪好像不是老板的……唐俊更是惊讶了,枪不是老板的,那只能是覃明秀的了。那得是恨到什么地步,让覃明秀这个脾气的把枪都掏出来。不过,看老板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几分钟前还力十足冲他们发脾气来看,这又是覃影帝失败的一局啊。
“老板,人已经走了。”唐俊规规矩矩地汇报着工作。
文江华嗯了一声,坐在覃明秀的书房里,埋首于怎么批也批不完的文件里。过了几秒,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说:“我妈什么时候过来?”
唐俊一看话题毫无障碍地切换到自己的母亲身上,可见老板是一点不在意自己的潜在情敌,他回道:“老太太说不过来了,小少爷最近学习有些疏忽,老太太说,她正在抓紧时间给小少爷补习,暂时没有时间。”
文江华听了没什么反应,目光还停留在文件上,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晚上连线一下老宅。我要看看这么一大家子,连个小孩都不知道怎么教。是最近活得太舒服了,还是想另谋高就。”
“是,老板。”唐俊心里给老宅的同事们点个蜡。
文江华说完,忽然目光一顿,问道:“人醒了?”
虽然没有确切称谓指向,但是唐俊知道文江华指的是二楼卧室里躺着的覃明秀。这个房子,上下两层,总共不过六间屋子。想装下他们浩浩荡荡一群人,实在不够看。最后无奈,所有手下全都住在附近的房子里,唐俊自己都不例外。倒是文江华自己没住过这么小的房间,跟覃明秀提议是不是要换个大点。覃明秀人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听到他的话,就把头扭向另一边,摆明了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文江华就熄火了。现在,委委屈屈地把覃明秀的书房占了,当成了自己的办公地点。
“小覃先生一早醒了,但是神不太好,不愿意见人。”唐俊说。
这个不愿意见人,实在说得模棱两可。唐俊也没办法,覃明秀那个架势,一准儿就不愿意见老板,但这句话能说吗!能跟老板说吗!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文江华听到人醒了,就把面前的文件一推,站起来,松松筋骨,目标明确地朝覃明秀的卧室走去。
唐俊这会儿把自己当成死人,所有灵巧劲儿这时仿佛都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索性文江华此时心情颇为不错,没计较唐俊是不是跟在身后,随时待命当炮灰。
覃明秀此刻的心情,确实比较抑郁。文江华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偏偏他又没有任何办法。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却没有想过要其他人的命,更遑论是文江华的命。
二楼的地板上虽然铺着厚厚的地毯,但是成年人走在上面,还是能听见足音。覃明秀睁着眼还在发呆,忽而就听见了有人的脚步声传过来。
他觉得这个脚步声很熟悉,而整间屋子,除了一个人的脚步声之外,再没别人能让他熟悉。他的高烧退得差不多,就是肌肉还很酸软,没什么力气。覃明秀皱着淡色的眉毛,挪到床边坐着。地板上的暖气已经打开,赤裸着脚面踩上去,仍然暖烘烘的,很难让人相信,窗外其实已经开始下小雪。
房子的暖气之前有些问题,供暖的时好时坏,但是自打文江华突然入驻一晚之后,这房子都变得兢兢业业起来。
文江华门都没敲,就推门而入,好似他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他一进门,就看到覃明秀坐在床边,一副还要打算站起来的模样。文江华的好心情立马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瞥了一眼覃明秀,什么都没说,转身朝着门外喊:“唐俊,把这个庸医给我换了。发个烧都治不好,我看医术还有待改进,去看查查他是不是以前也这么医别人的,职业执照等他什么时候知道写医嘱,什么时候再给他。”
虽然文江华是对唐俊说话,唐俊也确实立刻出现该出现的地方,但是覃明秀却知道文江华这话是说给他听呢。
什么庸医?不过想讽刺他身体没好,就想逞强站起来。
“我下午有个通告。”覃明秀吸了好几口气,才咬着牙说。
文江华见他肯主动说话,这才慢慢走过来,站在覃明秀的旁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探探温度,嘴上却道:“推了。”
覃明秀一巴掌把他的手打掉,这个动作在他全身无力的时候做出来,可见已经恨极了,语言都无法表达他的愤怒。
“你这个片子拍得有意义吗?纯粹浪时间。我查过了,投资一般,导演拿过几个提名,却没有实实在在拿过奖,更没什么过硬的背景。”文江华没有介意他的过激态度,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覃明秀气得泛红的脸颊和亮亮的眼睛,“你想在三十岁之前,想踏进顶尖演员行列,这个片子就应该一开始拒绝。你的经纪人还不错,知道给你铺路,但是他资源有限,觉得这种电影就是给你最好的。”
“违约金450万,不算太高,对你的时间而言,已经很便宜了。好好把身体养好,周五跟我一起去参加安妮的晚宴,米卡莎才是你的目标。”
覃明秀看他一手安排自己的未来,心里突如其来一阵恐慌,他伸手抓住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