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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师弟似乎一直对我有敌意呢。”
“敌意?师姐与我同门,甚至共历生死过,何来敌意一说。”
盘腿坐在床上的楚江口头冷笑,脸上却挂着轻描淡写的神情换了个姿势。右腿舒展,左肘却撑在依旧屈起的左膝盖上,这姿势好似身下座的不是一张朴素的木床,而是镂刻着盘龙祥云的金丝楠木太师椅,从气质到眼神全然没了平素人前那股温润羞涩的感觉。
绯颜瞳孔微缩,从小到大她甚至没在父王身上感到过这样迫人的气势,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是朝夕相处过的那个楚江。
知道楚江深藏不露,平时的样子是装的,但绯颜没料到楚江竟藏得如此深,心里没有由来一阵忐忑。所幸她与银铃不同,从小长在勾心斗角的宫廷内成长,虽然本人被保护得很好,但也算见过风浪,很快稳住心神,转身推开了手边的窗户。
山间清新的微风伴着阳光涌入房间,冲淡了弥漫在空间的压抑感。
楚江眸中妖异的金色也随着光线亮起宛若退潮般消失,看起来依旧是面上温文师弟,仿佛方才黑暗中那个蛰伏野兽并不存在过般。
绯颜暗叹一口气,保持着端庄的样子在窗前的书桌前坐下,顺手拿起桌上冷透了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浩云山脉特产的灵茶,好像话家常那样调侃了句:“楚师弟对我没敌意,怎么会中了我的激将法,给我开门呢?”
楚江恍若未闻,反而指着绯颜手里的茶盏笑盈盈的眯起眼睛:“给师姐喝凉茶可不是待客之道。”
话音落下,绯颜惊叫一声,飞快将茶盏扔回桌上。
茶水顿时洒了一桌,原本没有丝毫热气的凉水居然在在桌面上翻滚沸腾,蕴含在水中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散开来。
“真是对不住尉迟师姐,小江功法不,一下子施法过头烫到师姐了……”
淡定地看着绯颜甩手,楚江立刻跳下床状似委屈地低头道歉。
有火灵根的修士大多都能隔空灼物,何况楚江修炼的‘秘血阳灵抄’完全不逊于他所修的顶级金系功法,怎么会‘不’,分明是故意的。明知如此,绯颜也不动怒,朝着指尖吹了一口气,原本烫的通红的手指又恢复了原本玉葱般白嫩,又气定神闲地换了一杯茶。
“楚师弟不用担心,你师姐修炼的‘圆融回春功’虽然境界不高,却妙得很,这点小伤不碍事,”说到这里,绯颜呷了口茶,双眼俏生生地看向楚江,话锋急转,“不过,楚师弟能施展乌霜水月决替师姐冷敷一下,想必恢复得更好。”
绯颜意有所指的话说完,楚江原本那副含笑的眉眼瞬间失去暖意,就好似真的被霜雪覆盖了。与此同时,整间屋子的温度骤降,桌面上的沸水瞬间变成了冰渣。
“没想到师姐知道的不少呀,是师兄告诉你的么?此次拜访到底有何贵干?”
不得不御气抵抗刺骨的寒意,绯颜却没有露出丝毫胆怯,脸上的笑意反而加深了,楚江的反应印证了她之前模糊的推测。
“第一,你修炼水属性功法的事情,是我在后秀聚看你打擂时发现的,之前一直是推测,现在才确定下来;”绯颜抬手竖起中间三指,当起第二根手指时,她向楚江扔出了一枚玉简,“第二,我猜你不仅仅需要水属性的功法,还需要这个!”
楚江面露警惕的神色,设置没有直接用手碰玉简,而是用一股热流将玉简托在掌心上空,是用神识粗略的扫过。
“这是?!”
然而一扫之下,楚江神色大变,立刻将玉简接过贴在额头仔细感知简内讯息。半晌之后,他才从玉简内抽出神识,看向绯颜的眼神里狐疑更多于之前的防备。
“尉迟师姐,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给我‘圆融回春功’的炼气期心法,你应该很清楚私传心法被发现的结果。”
“我想和楚江你做一笔交易,不以千灵斋弟子的身份,而是以古浩国公主的身份与你做这笔交易,”说到这里,绯颜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身上也渐渐出现若有似无的威压,“你若同意,我不但会继续给提提供我修炼的木属性功法,而且我们尉迟家族会秘密为你在散修间寻找合适的土属性功法。我猜楚师弟你五行俱全,所缺功法对你筑基很重要吧。”
不过楚江可不会在乎绯颜那点灵压,轻笑一声反问:
“先说要我做什么吧,如果是做不到的事情也不用再提功法了,就算你不给,我也会想别的手段弄到功法。”
见对方没有立即满口答应,反让绯颜放心,她重新噙着笑压低声音说了一番话。听着绯颜的低声絮语,楚江的表情有好几次微妙的变化,最终轻点了下头,算是应承下来。
看着楚江把记载了功法的玉简进贴身储物袋里,绯颜才彻底放下心,抬起最后那根始终没有放下的手指,用宛若赌咒发誓般的语气说道:“还有第三件事,也是我想说的最后一件事情……”
听绯颜说话的语气比提起交易还郑重了几分,楚江不仅好奇的抬脸,入眼却是女孩有些苦涩的脸。
“绯颜绝对不会,也没有意向和你争那个人,不管最终他会不会选择你,我都不会成为你们两人间的阻挠,所以你不需要总将我看成敌人。”
“师姐……为什么?”
原本似乎总在戒备的楚江听了这话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终于显露出了少年人该有的迷茫模样。绯颜却不忍再看楚江,她猛然转过身,阔步流星走向门边,只想逃离这里,因为楚江听到了关于银琴的几句话语就立刻卸下心房的模样太过耀眼。
为什么?
只有绯颜自己知道为什么,因为她比不过呀……
虚长几岁,绯颜对男女情爱看得最透彻。银琴之于楚江,的确未见情丝,却未曾防备过;而她却相反,明明指腹未婚,反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银琴总是彬彬有礼,却又极力在两人之间营造起无形的壁障,五年来绯颜不可能不察觉。
“楚江,虽然我不知道你最后会不会成功,银琴他会不会把你视作他的道侣,但你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而我,一开始就被他拒绝了。
说完这句话,绯颜像完成仪式般拉开门扉,望向屋外的蓝天白云,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谁人没有几缕怀春之梦?那个犹如画中人的少年站在你面前展颜微笑时,能有几个少女内心毫无涟漪?被旁人玩笑说着这就是你‘夫君’,又有几个女子能不心动?只是梦醒后就会发觉,这些都不属于自己。
绯颜哂笑,恐怕她在更早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