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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触动心境的事越少,银铃与邀月心情已经平复,却不想让同门的牺牲白。
半日后,无数车马载着物资,排成长龙踏上官道。
多年后,有一位刘姓文人著述一本传记,名为《真龙姚仙》。该书详细记载了他当年亲历的古浩国剧变,同类书籍不少,却未有此书写得一波三折文采斐然。
尤其是其中对南悦城几位真仙的记载,简直跃然纸上,受到已经一统人界的尉迟女帝推崇,成一抹传世书香。
而书中占篇幅最多的,是名讳姚谦的仙人,以一己之力拯救南悦。于是,关于姚仙的故事成了街头巷尾、黄口小儿都会传唱的经典。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古浩国南端,巨大的机傀大鹏背着日光,在原野上投下阴影。
“我说,那四个炼气不会等我们走了以后,就抛下南悦城的百姓开溜吧。”
一路都穿着男装的银铃终于换上了裙衫,只是一举一动与女子完全不同,四仰八叉盘着腿,单手撑着脸,轻轻扣着鸟背。
一旁端坐的连邀月鄙视地瞟了眼就算换皮不换里的女汉子,没有接话茬。
自从楚江当着凡人的面缠吻过印青后,越发不在乎旁人目光,无时无刻都专注地搂着自家师兄。原本印青还想给亲妹挽个尊,结果话头还没起,就被楚江一吻封住了声音。
不但无人搭理,还被硬塞了一口狗粮,银铃郁闷的搅着纱裙下摆。
所幸,端坐在鸟首运气的鸢飞回头莞尔一笑:“银道友放心,老朽放出过元婴的灵压,那四位炼气还不至于冒险背信弃义。”
终于有人回个话了!
银铃简直就想冲上去抱住俊俏少年,亲一口。可惜她不敢,就算熟悉后再没大没小,银铃也不敢对元婴修士做这么逾越的事情。
淡然地点了点头,鸢飞重新闭上双眸运气打坐。
坐在不远处的印青轻轻推开楚江,露出担忧的神色,悄声传音:『小江,师尊这几天有些不对劲。』
前日姚谦在南悦泽畔兵解,鸢飞真人从头到尾都未现身,之后却在银铃等人头疼如何护送南悦百姓时,带着留宿侯府的四个炼气散修出现。
印青才猛然发现,一路来鸢飞似乎比以前变得更加果断,甚至有些冷静地过了头。
楚江挑了挑眉,轻轻拍了拍印青的肩膀安慰恋人。
鸢飞的变化,他也察觉得到,但楚江敢确定眼前的修士的确是鸢飞本尊,因为身上的气息没有丝毫变化。
“这恐怕就是古浩新都吧?”
这时,鸢飞忽然睁开双眸,抬袖往下一指。
只见透过云气,一座规划的方方正正的巨城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城池中央,隐约可见巍峨的王城殿宇,左右坊市街道鳞次栉比。最南端却是一片开阔的广场,灵光闪现、人头攒动,居然是一座巨形的传送阵。
“果真是新都,绯颜姐姐!”
最开心的当属银铃,一扫路上百无聊赖的模样,眼中兴奋神采难掩,甚至站起身理了理裙摆。
看到银铃这般天真无邪的模样,鸢飞满眼慈色,但下一瞬眸底便毫无波澜。
这番变化,自然被注意着师尊的印青在眼底,他不禁微微蹙眉,下意识握紧了楚江的手。
当大鹏在云层现形的瞬间,护城峰台一角窜出一道灵光。虽然这等速度在印青他们眼里不算快,但如今大鹏几乎能直接破空降落,包裹在灵光中的人很快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几位前辈,此时光临浩都所谓何事。”
只见为首女子有筑基修为,唇染口脂、额贴花钿,一身富贵绫罗,低眉微微一福,语气却不卑不吭。虽是修士,身上却流露出身居高位者的器宇,身后还有两名梳着双挂髻宫装炼气侍女。
可就在女子抬头看清大鹏背上人后,原本端庄雍容的面容骤然变了,由惊转喜。
“铃儿师姐!还有……银师兄,楚师兄。”
“凌霄,当年一别你还是练气修士,如今却已经筑基成功了。”银铃当先从机傀背上跳下,直接牵起了女子的纤纤素手。
这盛装官女,居然是当年打扮素净的外门女弟子凌霄。
第119章来得巧不如来得早
原来当年随着绯颜一起拜入千灵斋门下的凌霄如今已是女王得力的左膀右臂,即使身为女子却也和满朝文武拥有平起平坐的地位。
最初的惊喜过后,凌霄回复了冷静谨慎的模样,结果一扫印青等人的修为,再次破功,尤其鸢飞此时并未掩饰修为。
“恭喜各位师兄师姐修为大涨……晚辈见过前辈。”
比起方才惊喜时匆匆一福,凌霄第二次见礼却郑重了不少,眼底闪烁着异样隐忍的光华,身体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头上步摇闪着明晃晃的星点。
同是女子,银铃立刻察觉到异样,扶起了凌霄。
“凌霄,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装女子也没有客气,他知道银铃与主上的交情,焦急的拉住了铃儿的手:“铃儿师姐,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其实……陛下把我支开,可她一个人怎么撑得住。”
甚至来不及细说,凌霄就引着众人直奔新都王宫,凤鸣宫。
整个皇宫心布置了针对修士的禁空结界,虽然如今这等中阶阵法对于印青等人根本构不成威胁,但出于对挚友的尊重,几人都随着凌霄在疾步穿过殿前宽阔到不可思议的广场。
望着不远处的金凤殿,印青不禁在心里啧啧称奇。
比起旧都,新都的王宫不显铺场华丽,但浓烈的黑红色调却更显威严,配上足有双层楼高的垒土台基,绝对能让任何前来朝拜的凡人望而生畏。
难以想象这是那个尉迟绯颜授意下建造的殿宇,恐怕温婉端庄下一直以来都藏着充满沟壑的火热灵魂。
印青一行大大方方走入正殿,却听得殿中响起一声巨响。
“哦?依照朴前辈的意思,古浩国千万黎民百姓的性命,比不得你们金贵?”
正殿深处,朝堂之上,站了一名身姿挺拔的女子。
头戴金冠身披龙袍,披风裙摆在身后金座上层层铺开,刺绣的朵朵祥云仿佛活了般,衬得女子犹如站在云端。千金裘加身,女子的妆面却清淡素雅,语气更不见疾言厉色,偏生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女子的宽袖还在轻轻晃动,就见台阶下是一枚摔得粉碎玉简。
大概出手时用上了几分灵力,不但玉简成齑粉,连刚玉铺成的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