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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乔心里os道,还好昨晚没干傻事,不然得被风子记恨死。
今天的天气并不太好,乌云压境,光线阴阴暗暗的,让人很是压抑。
宾馆距离警并局不远,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众人抵达了白警官所在的位置。
“人现在在哪?”穆洛风气喘吁吁地一路从停车场飞奔过来,急切地问着白警官。
“审讯室里呢,我带你们过去。”白警官笑得一脸喜气洋洋,眯眯眼都弯成了括弧,他道,“罗建国现在正准备录口供,只要核对好事实和证据,这个案子就彻底宣告结束了。”
白警官领着大家伙进到了走廊尽头的审讯室,那是一个有点阴暗的房间,墙上只开了个小小的通气窗,光线有些阴暗,全靠桌上的台灯照着。不大的空间里却坐了好几个人,在房间里用玻璃隔出的里间里,罗建国正坐在其中面对着众人,神情自若,表情看不出一丝的不情愿和崩溃。只是比起上次相见,这次见到的他身上充满了老态,五十多岁的他两鬓开始斑白。
见穆洛风和顾汀进来了,罗建国礼貌地朝他们点点头,算是向熟人打了个招呼。
穆洛风心情复杂地在位置上坐下,只听身旁的白警官敲了敲玻璃,对罗建国道,“我们这边笔录都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说了。”
破案(7)
罪恶,是人心里最深处的欲望,也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宣泄。
罗建国来自首时,早上七点钟都没到,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蜡黄的脸上满是长时间没休息好的疲惫。他缓慢而坚定地走到警局门口的岗亭前,礼貌地敲了敲隔窗玻璃,朝里面执勤的民警问道:“警察同志,我是来自首的,该去找哪位警官?”
民警见他一派敦厚老实的模样,还以为只是一些邻里之间的小纠纷引发的事情,不太在意地说:“这得看你是犯了什么事了。”
罗建国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道,“我杀了人。两个。”
白警官接到电话通知时,正躺在科室的躺椅上半梦半醒地小憩着,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罗建国到警局来了时,他还以为自己没有睡醒,五秒钟过后,心跳如鼓。
“把他带审讯室来!”白警官猛地站起身来对电话那头吼道。
再等白警官打电话通知穆洛风他们时,罗建国已经主动地交代了自己栽赃孙俊和再次杀人后藏匿凶器的事实。他目光坚定,没有躲闪,没有懊悔,没有悲伤,也没有报仇雪恨后的快意。他只是静静地说着,点着头,承认他所做过的一切。
穆洛风和顾汀匆匆赶到后,罗建国隔着玻璃与这两个有过几面之缘的警察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对话,但穆洛风知道,他这是在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白警官敲了敲玻璃隔窗,表示审讯开始时,罗建国开始不疾不徐地叙述自己犯罪的经过。
“我女儿就是被王毅骗去做传xiao的。”他放松了身子,垂下眼皮看着自己那双布满厚茧的手,“五年前,她才大学刚毕业,在本地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我劝她去大城市打拼,她不愿意,说要留在这边照顾我给我养老,也不愿意再用家里的钱,王毅就是看准了她这点才勾引她上了当。”
“能具体说说你女儿的受骗过程吗?”做笔录的警官见他态度良好,不由地也放轻了声音。
“有一次,我女儿从外面回来后,激动地跟我说她找到工作了,那个公司总部在邻市,璃水市这边也有分公司,只要她通过了在总部的试用期,就可以来分公司这边上班。”罗建国苦笑了一声,“王毅许诺她,转正后每个月底薪四千,还有业绩提成,干得越多赚得越多。婷婷真以为找到了什么好工作,走之前还跟我保证,等熬过了实习期就轮到她来养我了。”
这种套路,对于急着找工作的应届毕业生来说的确诱惑力不小,每年都会有不少的大学生陷入传xiao陷阱中,也不知道该怪他们安全意识不强还是这个社会人心不古。穆洛风静静地听着,拳头却不由地慢慢攥紧了。
罗建国想起女儿曾经的音容笑貌,声音带上了些哽咽,他继续道:“婷婷自从去了那个所谓的总公司后,就跟我断了联系,怎么打她的手机都没人接。我既不知道那公司的地址,也没有王毅的联系方式,那段时间我跟疯了一样到处找她。最后,我实在忍不住报了警,接警的那个警察同志告诉我,我女儿去的那家公司是个皮包公司,只是个空壳。我这才知道我女儿上当受骗了,我跪在地上求他们帮我找回女儿,过了一个星期,找回来的却是一句烂了半边的尸体。”
那时正是春夏交接之际,气温逐渐升高,微生物繁殖迅速,尸体腐烂速度极快。警察们捣毁传销窝点时,罗婷婷的尸体早已肿胀着流出尸水,腐肉上布满了蛆虫与虫卵。
当罗建国接到电话让他去认领尸体时,他怔怔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的女儿才二十三岁,大好的青春年华,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可当他亲眼看到那具穿着熟悉t恤的腐尸后,头顶的天仿佛塌下来了一般,砸在他的脑袋上砸得生疼。他喑哑着嗓子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扶住他的警察不落忍,却还是将真相告诉给了他:罗婷婷因为几次想要从传xiao窝点中逃出来,被抓回去后直接关进了用来惩罚的小黑屋里,那几个负责管人的主管怕她闹事,将她关进小黑屋里逼她认错,一连就是五六天,当他们再打开门时,罗婷婷已经饿死了,怕被发现的他们连夜将罗婷婷扔到了后面的荒山上。
“那个传xiao窝点明面上是被掀了,事实我是知道的,上面那几个重要的人逃了好几个,就连王毅和于晓龙这样的小鱼小虾都溜了出来。我听被救出来的那些年轻人们讲,这个传xiao案的那几个主犯都是跟上头有勾结的,抓是不可能抓的。”
“我问他们认识罗婷婷吗,他们都说认识,说罗婷婷是最早发现这是个骗局的人,还跟大家商量怎么一起逃出去,却也是被体罚得最多的人。”
眼泪慢慢蕴湿了罗建国的眼眶,一个没留神,一滴水珠砸在了手背上。
“我那时候心都痛到没有任何感觉了。以前我是不信命的,就连我爱人得病走了的那段时间,我都还坚信着,只要好好活着,只要好好靠自己努力生活,就能获得幸福的人生。”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尽心思,却还是没护住。”
“婷婷出殡的时候,我还在想要不自杀得了,一家人在地下相聚也好过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地上。但是两年之后,我在璃水市又看到了王毅。”
尽管一年前只是一面之缘,但罗建国仍对王毅记得清清楚楚,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