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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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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牌子的手都在轻颤……

上海来的那拨人看起来也是特别想在成都拿下这一块地,五六个同行的人窃窃私语过后,纷纷点头,为首的那位中年女人再一次举起了手里的牌子,对着拍卖师点头示意。

“一千三百万,一次!”

会场内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声音都压得极低,朝贺情这边看来,等着贺情的动作。

贺情的眼睛,盯着荧幕上的一张张图片,盯得都有些干涩。

他愣了会儿神,在拍卖师喊出“两次”后,把手中的牌子一举,许久未说话的嗓音都有些沙哑:“我出一千五百万。”

贺情别过头去。

他屏蔽了身后的满堂哗然,屏蔽了身边风堂满脸的不可置信,屏蔽了脑海中疯狂叫嚣的想念……

就像一个人坐在这偌大的拍卖大厅里一般。

他低着看似乖顺的眉眼,望着自己曾捧过天边月亮的双手发愣。

在拍卖师的“两次”、“三次”喊出过后,拍卖师落槌,一声“成交”宣布了今日的拍卖结束,拍卖总监上台,满脸喜色,致答谢辞。

拍卖成交后,贺情脚下都发轻了,上台与拍卖企业当场签署了《拍卖成交确认书》。

他对着镜头微笑,再一次面对闪光灯丝毫不怯场,眉目间的神色,不再是曾经那般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反倒显得越发稳重。

上一次被媒体这么追着拍,都是在龙泉山的拉力赛了。

贺情看着确认书上的一长串地址,闭了眼,回头去看在台下站着,满眼忧悒的风堂,扯着嘴角笑了笑。

成都市武侯区火车南站西路机场路辅道0001-0005号,盘古名车馆。

拍卖房产的权属转移,放到了后天。

那天从拍卖地点出来的时候,风堂掩护着贺情躲过记者的长枪短炮,后边跟着一群保镖,护送着他们走消防通道,往地库赶。

风堂心中暗自庆幸之前停车停到了这儿,不然出来还不知道被堵多少次。

一上车,风堂把安全带系好,伸手去摁键将火点燃,一边挂档一边去看贺情,竖起大拇指,心里堵得慌,说:“情儿,你牛逼。”

贺情笑了一声,看了看窗外,把窗户放下来,点了根烟叼上:“还行。”

“得了,木已成舟,覆水难……”

风堂踩了油门,缓缓将车驶出车位,问他:“你拿到了这么大个门面,你打算怎么做?”

贺情抖了抖烟灰,说:“我和兰洲的洗车行你不是也入股了么?我们三人,开个分店吧,顺便搞点儿改装……再修个车间出来吧,我出钱。”

这话说完,贺情掏出一把玛莎拉蒂的车钥匙,放到风堂的中控台上。

风堂伸手把那钥匙砸回贺情身上,骂道:“傻逼,滚一边儿去,就知道卖车!”

无奈地摇摇头,风堂手上打方向盘的动作都大了些:“你搞个屁的改装,懂什么啊你,洗洗车得了……”

“我想学,”

半句说完,贺情扭头朝窗外看去,手心紧紧攥着那把三叉戟钥匙,忽然猛吸了一口烟,低声道:“我可以学。”

这是分手的第十三天。

晚上一到家,贺情有气无力地去他爸妈的房间问过安,端着一杯牛奶就往卧室走了,手机揣在兜里一晃一晃的,不停地在震。

他还没来得及看,就听他爸在书房里喊他,贺情顺手就把电话搁沙发上,敲门进了贺定礼的房间。

贺定礼这回没泡茶了,上身坐得端正,大拇指指节紧贴着笔管,执一长锋羊毫蘸墨,铺平了纸张。

屋内灯光开得亮,贺情就那么站在那儿,看他爸转动笔杆,掭齐掭尖,微微生了些白发的发顶上覆了层暖黄柔光……

贺定礼的笔尖在砚边上刮去了些墨汁,一个字写完了,抬手让贺情落座。

贺情动都不动一下,轻声道:“爸,我站着吧。”

贺定礼也不看他一眼:“坐着。”

脖子一哽,贺情说:“不,我站着。”

贺定礼一皱眉:“你这是在外边儿瞎混,混得叛逆期延长了?”

还没等贺情说话,贺定礼从桌边儿抽出一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印着黑字,铺开了摊到桌上,说:“明天晚上的劳斯莱斯晚宴,秦佑代你去。”

贺情好几天没去看公司安排的行程了,只知道明天有外出活动,没太在意,刚想点头允下来,就听他爸又说:“在北京国贸。”

浑身一震。

他现在听不得那座城市的名字,一听都跟喉咙被人掐住似的,一边讽刺一边嘲笑,火药全往他自己身上洒。

贺定礼自然是知道应与将拾包袱走人了的,笔尖蘸了墨,势向左上轻微逆锋,道:“你就别想着去了,待家里反思吧。”

贺情点点头。

接下来,贺定礼就是跟他讨论了一番公司七月的业绩,抓了几个客户的点研究,购置税减政策,今年的新能源汽车风向……

父子俩还头一回这么认真地说工作上的事,贺情就那么站着,不打瞌睡也没有不耐烦的,一脸平静,娓娓道来,连东风汽车在上海联交所挂牌出售本田汽车中国有限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权的分析都说上了几句,惊得贺定礼一愣。

贺情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应该这次主要目的是扩充产能,跟我们集团……”

“停,”

贺定礼抬手止了他的话头,心底的惊诧难在脸上显现了几分,道:“什么时候开始研究汽车股份这些了?”

贺情面色不改,说话的语气乖乖的,说出的话却是能马上把他爸气个半死。

“应与将教的。”

从贺定礼书房出来的时候,贺情看他爸那发白的脸色,自己心里也难受,但就是忍不住顶撞了几句……

他拿起沙发上的手机,一看,五六个未接来电。

贺情就那么斜斜地躺在沙发上了,手里的热牛奶没喝完早就凉了,他还是一口一口地抿着喝,没穿袜子的光脚一点一点地,踏在木地板上,拿着手机拨回去。

电话一通,他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这不是应与臣吗!

许久没与跟应与将有关系的事物沾上边儿,贺情早上才从拍卖大厅缓过气来,这会儿又被堵得差点拿着枕头想把自己闷死在沙发上……

应与臣那熟悉的小元气嗓在那边低低地嚎:“我的天啊,嫂子,你终于接电话了,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这声儿一听,明显就是蒙在被窝里悄悄说的,贺情看了一下时间,猜这小孩儿应该是猫在被窝里,便说:“不方便说话的话,发短信吧?”

电话那头应与臣抱着手机“嗷”地一声叫,连忙说:“不不不了,我就跟你说一件事!”

那晚上,贺情硬是在床边坐了一夜,满脑子都是应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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