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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迫不及待地要吃,被季夏挡住了,用筷子给它搅拌了许久,等到凉了,这才让它吃,飞电得到允许,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季夏看着它,心里十分歉疚。他自己的面也上来了,闻到食物的味道,他才发现自己也是真饿了,三两口就将面条吃完了。老板也将他要的面条打包好了,季夏从口袋里摸出钱包,就是罗建飞送给自己的那个,因为喜欢,就一直带在身上,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等飞电吃饱,提着面条回到手术室外,手术室的指示灯已经灭了,季夏的心一空:怎么这么快!罗建飞呢?
季夏的心一慌,左右看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带着飞电去问服务台:“刚才在手术室做手术的病人被送到哪里去了?”
服务台的小护士看了他一眼,虽然脸上有些脏,但看得出还是挺帅的,小姑娘抿了下嘴:“送到306号病房去了。”
“谢谢!”季夏赶紧转身去找306号房。
小姑娘在后头诶了一声,又把话咽回去了,这时候已经不是探视的时间了,不过算了,通融一下吧。
季夏找到306号病房,门半掩着,他推开门进去,里面还有医生和护士在,医生正交代护士事情,发现有人进来,回头看了一下:“病房不能带狗进来。”语气非常严厉。
季夏尴尬地将飞电牵出去:“飞电,乖,坐下!在这里等我。”这才重新进来,罗建飞还在睡着,没有醒,他的右小腿打着牵引,放在一个铁架子上。
“大夫,他怎么样,没有做手术吗?”季夏急忙问。
医生说:“他的伤已经过了急救期,现在已经开始肿胀了,先打针,等消肿后才能做手术。”
季夏点了点头:“那大夫,他情况怎么样?”
“右小腿粉碎性骨折。”医生淡漠地说。
季夏脑子一懵,过了会儿才问:“很严重吗?那能治好吗?”
医生说:“情况不算太坏,骨头碎成了四块,只要积极配合治疗,能恢复正常。”
季夏看着罗建飞,他眉头皱着,睡得似乎很不安稳,不由得心一疼:“他是特种兵,以后会有影响吗?”
“要看恢复情况。至少半年内不能受重力,一年内不能进行高强度训练,以防二次骨折。”医生说。
季夏眼眶一热:“谢谢大夫!对了,他的嗓子怎么了,不能说话了。”
“没有大碍,这是炎症的缘故,扁桃体肿大,等消炎就好了。”
“谢谢大夫!他现在没醒,是打麻药的关系吗?”
“没有,我们只是局部麻醉,他只是太累了,睡着了。”医生又交代了一下护士一些细节问题,然后出去了。护士检查了一下罗建飞的点滴,然后也出去了。季夏将打包的面条放在床头柜上,拿过板凳在罗建飞床边坐了下来。
病房是双人病房,另外一张床是空着的。季夏抓住罗建飞的手,他的手上指甲缝里都有泥灰,没来得及擦洗。他将罗建飞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着,看着他的脸,脸上的油大致被护士擦去了,但是还没有擦干净,眼睛下黑眼圈很重,是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的缘故,下巴上长满胡茬,有两天没刮了。
季夏将罗建飞的手放在脸颊边,轻轻地唤他:“飞哥,飞哥。”
罗建飞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季夏心里一喜:“飞哥。”但是罗建飞没有再回应。
季夏坐了好一会儿,听见门外有了动静,他赶紧将罗建飞的手放下。门开了,一个病人被推了进来,季夏一看,床上躺的可不是张航。原来是张航做完手术了,他虽然中枪,但是却没有罗建飞的腿伤那么麻烦,直接送去手术室做手术取子弹去了,因为没有伤及内脏,手术很顺利,此刻还处于麻醉未醒状态。
季夏问了一下张航的情况,医生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护士检查了一下吊瓶的水,然后也出去了。季夏坐了一会,然后起身下楼去,楼下有个小卖部,他需要买一些日用品,罗建飞需要一套,张航也需要,自己也需要。
他带着飞电下楼去买了三个人的生活用品,还买了一把剃须刀,然后回到306病房。病房里一片惨白,只有两个吊瓶在一滴一滴地无声滴答着,罗建飞和张航都睡得很沉,他们已经有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季夏将飞电带进屋子,让它蹲坐在门口,然后拿了住院配发的脸盆去后面的洗手间接水。飞电知道自己不能乱走,就那么乖乖地坐在原地,眼睛随着主人的身影游走,又时不时落在病床上的罗建飞身上,它很想过去看看。
这个点已经没有热水了,只有冷水,季夏接了盆冷水,搓了毛巾,放在手心里捂了几分钟,确信不再冰冷,才给罗建飞仔细地擦脸、擦手。擦完,想了想,又换了条毛巾,掀开被子,解开他的病号服,仔细地给他擦身体。
季夏知道罗建飞是很爱干净的,无论训练到多么晚,他都是把自己拾得干干爽爽再去食堂,不像有的人,饿急了,胡乱洗把脸,先对付完肚子再说。这也是当初他最先注意到他的原因,在一帮邋里邋遢的糙汉子中,罗建飞显得格外干净清爽。
季夏替他擦完上半身,站着想了想,回头将病房的门锁上,拧了帕子来给他擦下半身。冷毛巾落在腹股处,罗建飞的手指动了动,季夏没有注意到,他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茂密草丛中小建飞静卧着,跟主人一样沉睡着,但是依旧很雄壮,季夏将毛巾翻了个面,用手托着小东西,轻轻地擦拭着。想起在德国那些如同偷来的日子,不由得既酸楚又甜蜜。
睡梦中,罗建飞似乎意识到有些危机,左腿下意识地弹了一下。季夏察觉到了,他转过脸看向罗建飞:“飞哥,你醒了吗?”
罗建飞的眼皮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有三秒钟没有焦距,然后终于清醒过来,动了一下脑袋,与凑过来的季夏四目相对,季夏猛地吸了一下鼻子:“飞哥,你醒了!”
罗建飞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了不成腔调的声音,季夏用手摸着他的脸:“飞哥,大夫说你扁桃体发炎,还不能说话,别着急,明天就好了。”
罗建飞看着他,带着血丝的眼里满是深情,季夏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下巴:“别担心,会好起来的。飞哥,你的腿疼吗?”
罗建飞眨眨眼,摇了摇头,伸手抓紧了季夏的手,两人心手相连,季夏轻轻地用手指摩挲着罗建飞的手背:“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