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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乌龟大头朝下狠狠摔地上,“这什么玩意啊!”
岩浆表示龟壳在身,毫无压力,无所畏惧,反倒把地面砸了个坑。
洛琅顿时两眼放光,好像老鸨见到漂亮闺女似的喜出望外,将四仰八叉的乌龟翻过来一看,“它不是凡物啊?咦,小孩儿,你点化它了?”
言允初没言语,洛琅撇撇嘴,摆出一副极不乐意的模样道:“这小东西运气也忒好了,我小时候咋没有修仙者点化呢!”
洛琅满肚子郁闷,岩浆龟眼看人低,言允初和喻苓谦两大美男虽然养眼,但是个子太高,它望尘莫及。便寻了个其中最矮之洛琅,越看越顺眼,干脆四足并用,抓住洛琅的裤脚往上爬。
洛琅顿时像沾到屎了一样狂甩腿,岩浆被撅了个跟头,却越战越勇,翻身走过来继续爬。洛琅甩一次它爬一次,一直折腾到天亮,洛琅终于缴械投降,岩浆也终于宣告胜利,爬到了洛琅软乎乎的头顶上,如愿以偿的趴在那里做窝。
清早出发,言允初看着这对活宝,确实着乐。岩浆死拽着头毛不撒爪,洛琅疼的龇牙咧嘴,拼命拽扯奈何人家稳坐如山。
翻山越岭的路上有这对欢喜冤家陪同倒也不寂寞,回到京城,随便找了个距离城门口近的客栈住下。
店老板是个粗矿的男人,身宽体肥,赘肉缠身,连衣裳都罩不住,敞着肚皮,颤微着几乎冒油的两团肥肉。头上缠着头巾,右手提着锅铲,粗鲁的脚踩板凳,叼着根稻草道:“一人二两,你们一二三,宠物龟不算你钱,总共六两银子,前付钱后住店。”
“六两?你咋不去抢呢?”洛琅先跳起来了,他是个玉痴也是个守财奴,虽然是妖,但对人界的金钱概念多少知道。
店老板瞥了它一眼,“爱住不住。”
“喂,你什么态度啊?你这么拽你贱内知道吗?”
勤俭持家的洛琅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视金钱于粪土的喻苓谦就乖乖给钱了。洛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眼见发泄无门,干脆一屁股坐下静等享受,还不忘吐槽道:“您有钱,看诊一万两起价,您厉害,哼!”
喻苓谦当场怼回去,“俗。”
“靠!”洛琅拍桌子起身,奈何人家灵尊才懒得跟他一般见识,直接当它是空气。
洛琅气的七窍生烟,这混蛋给它下傀儡符那笔账还没算呢!
“好嘞,我这店按人头算钱。您二楼请左拐最后一间房,本店只剩下最后一间了,你们就一二三外带一只宠物龟,凑合一宿吧!”店老板道。
这回是稳如泰山的喻苓谦淡定不了了,急着道:“就一间了?”
“是啊。”店老板亲了口银锭子,说:“俩男人外带一只妖,性别还是公的,你怕啥?又没黄花大闺女,挤一晚上得了。别以为别家店就有空房,也不知道哪儿传来的消息说,大名鼎鼎的玄虚宗仙家法宝“无暇”在京城,这三界各地都蠢蠢欲动,京城都人满为患了。”
“总比睡荒山野岭好吧?”言允初适应能力超强,在喻苓谦脸色青黑的表情之下,自顾自的吃喝逗乌龟玩儿。
掌灯时分,言允初回那唯一一间空客房的时候,洛琅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软榻上晚睡了。乌龟倒是神得很,想方设法的要弄醒洛琅,在洛琅身上爬来爬去,甚至张开嘴巴咬,结果除了沾满嘴毛以外,还被气急败坏的洛琅一巴掌打飞。
洛琅看起来事儿多,但其实也挺能将就,如果条件不允许,它不介意睡泥坑。
反倒是一直随和能将就的喻苓谦,摇身一变成了事儿妈。按照以前对他的了解,他是挺能对付的一个人,吃什么都行,睡哪里都中。只要别烦他,他基本可以当你是空气不存在。所以,在不吵醒他睡眠的前提下,靠着他软乎乎的身体躺着看书也是可以的。
言允初就不止一次这么做过。
然而如今,喻苓谦那生人勿进的气场不知从何而来,似乎很讨厌别人碰他,也很讨厌跟别人距离太近。几乎是刻意的拉开距离,言允初曾经目测过,大约一丈远。
巧了,言允初也不喜欢跟人凑的太近,更何况同床共枕。虽然是老相识了,但他宁愿去跟洛琅挤一挤,再不然,打坐练功也可以。
这会儿喻苓谦不在屋,言允初瞧见床铺上放着一摞画卷。
对啊,灵尊还是当今世上画界第一人,笔墨妙,神乎其神。言允初倒是好奇了,他那鹿蹄子能画出什么东西来。平时这些都放在隐界中,好不容易拿出来了必须一饱眼福。
随便拿一卷轴敞开来看,入眼的景象让言允初脸色微变。
惟妙惟肖的水墨画,洁白的宣纸上画着一只狐狸,笔下的浓墨淡,挥洒的淋淋尽致。画风致细腻,纯净明丽,刻画分明。狐狸的眼睛明亮传神,身上的棕色毛发晶莹发光,栩栩如生。
但是这只狐狸是濒死的!
画中狐狸躺在草丛中,它的模样应当是刚刚遭受过雷劫,它心脏的位置被击穿出个窟窿,皮肤溃烂,血肉焦黑。它无力的倒在地上苦苦求生,悲哀口申吟,透过画卷仿佛能直达耳畔的心灵触动,超乎寻常的真实。
为什么是这种画!?
言允初大惑不解,喻苓谦不是被人追捧歌颂的画界大师吗?他所描绘的画作不该是风景花鸟画,唯美清纯的吗?
为什么这样血腥,这样黑暗?
言允初忙又打开一幅画卷,画中是浑身焦黑的兔子。
再打开,是被落石砸中双腿,满身是血的书生。
再打开,是被剜去双目,并被毁了容的可怜妇人。
怎么全是这种画?
灵尊啊灵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雾苓!
看起来很老实很蠢萌,其实内心很阴暗啊!
言允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默默将画卷卷起来,并一鼓作气捧起所有卷轴移到放桌上。刚一撂下,最边上的画卷一股脑滚下桌子,在地上轱辘着摊开,言允初低头一看,那上面居然画着的……是自己!?
画中的背景看起来像极了言家出行的马车,自己躺在软榻上,脸色惨白,看起来好像受了重伤。但对比先前那些血腥残忍的画卷已经算好的了。
言允初仔细一想,这难道就是去往清阳门途中,喻苓谦趁自己昏迷时候画的?
☆、你要私吞无暇吗?
言允初想的入神,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正是从外散步归来的喻苓谦,把蹲在地上偷看画卷的言允初抓个正着。
二人四目相视,言允初很淡定的起身将画卷起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道:“画的不错。”
言允初将画卷随手丢到桌上,诡诈的眼神瞄着喻苓谦,“不过看你画的角度,有绝大部分是偷画的,譬如我这副就是,还有那个断腿的书生也是。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