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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司耐着性子示意众人安静,倾身问傅三姝,“你方才说,炎卿投靠了谬帝?可否当真?”
未待傅三姝回答,林芝遥骂道,“放屁!你丫的才投靠了谬帝!敢不敢再污蔑一次?我宰了你!!!”林芝遥拳打脚踢,往傅三姝挥去,小连忙拉住她,抱住她,才不让她靠近傅三姝。
“安静!”
众人皆是一惊,林芝遥噤若寒蝉,全身僵住。
那声命令并非来自司命金司,而是来自炎卿之口。
林芝遥在他人面前何等泼皮无赖,或是顽劣洒脱,任性放肆,小皆有领教。但在炎卿面前,必然只有一种姿态端庄矜持。
就如同另一个人附身了一般,林芝遥退回到殿外,一声不吭。
金司揉了揉眉心,柔声道,“傅使徒,你先说说你的证据。”
傅三姝缓缓起身,转身示意殿外。一使徒押着一邋遢男子从众人身旁穿过,来到殿内,令其跪在众人面前。
金司扫了男子一眼,道,“这人是谁?”
傅三姝笑而不语,男子哆嗦着抬起头,看向炎卿,轻声道,“沈姑娘……是我。”
众人一片惊呼,炎卿本人名为沈棠华,原大楚皇后贴身婢女,当年在堕魔人之祸战役中表现突出,后来更是青云直上,成为了五行殿火系掌门,众星捧月的炎卿大人,如今这天下间有几人能称其为“沈姑娘”呢?
即便是如今分裂出来的东楚皇帝德宇帝,也得尊称她一声炎卿大人,更何况眼下这个邋遢不堪的男子?
炎卿面容平静,瞪着空气,一分眼神也没分给跪在地上的这人。
男子倒有些识趣,看向一旁的傅三姝。傅三姝抱拳禀奏,“司命,此人乃南越前朝宰相,秦相爷,贡王兵变后一直逃亡在外,在京都街头沿街乞讨,还曾向人打听过炎卿大人的消息。”
有人惊呼,南越前朝宰相怎么会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亦有人腹诽,沿街乞讨还不忘打听炎卿的消息,这莫非是仰慕者才做得出来的痴□□?可这样一想,马上又给否定掉了,瞧着炎卿一大把年纪,怎么看也不像跟桃花沾边的,连烂桃花都不沾边!
小也忍不住惊叹,当初新阳城的秦府何等风光,圭石僧人就是凭借秦相爷的推荐成为了皇帝陛下的座上宾,如今秦相竟然落到这般地步?
当初他们几人离开新阳的时候,贡王初登皇位,首先做的事情就是清理前朝奸匿之臣,而秦相不仅荒淫无道,助纣为虐,又跟堕魔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就是被他府中出没的堕魔人所伤所以才来到洛水的,兰屏当初追查他无果,没想到眼下竟能在此等场景下碰到他。
“这跟炎卿有什么关系呢?”金司道。
傅三姝看了一眼秦相,冷声道,“说吧。”
秦相道,“沈姑娘……”
“放肆!”又是一道凌厉的女声,但这次打断他说话的是曲伶伶,她与冰彤站在林芝遥对面,脸上表情说不出地难看,她咬牙道,“沈姑娘是你叫的吗?嘴巴给我放尊重点,叫我师傅炎卿大人,听明白没有!”
秦相哆嗦着点头,头几乎快磕到地上了。殿外聚集的众使徒稍有些不耐烦,好好的戏被一次次地打断,看热闹的心都扫了兴,于是有人嚷了回去,“到底让不让人家说话啊,炎卿大人难道没个姓氏吗?称呼一下旧名如何了?”
一来二去,殿外又吵了起来,小注意着林芝遥的脸色,又上前拉住她的手,这才发现林芝遥手心已沁出一层微汗,想必面对眼前嘈杂无礼的情形忍得很是艰苦。
金司示意众人安静,脸上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了,语调也有些上扬,有些不耐烦道,“所有人都别再说话了,傅使徒,你来把话一次性说清楚。”
傅三姝颔首道,“使徒在京都期间,偶然听说有个乞丐曾打听过炎卿大人的消息,这便找到了这位秦相。这位秦相爷在南越担任宰相的作风,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南越国力一年不如一年,跟这位无恶不作的昏庸宰相脱不了关系,而且,听说他府里有藏匿堕魔人,专门帮他清理一些跟他作对的政治对手,确保他在南越朝政一手遮天的地步,使徒觉得此事蹊跷,涉及到炎卿和堕魔人,定要彻查到底。”
炎卿闻言微微侧目。
“不查还好,这一查才发现,原来这位秦相爷在南越多年的恶劣行径,都是受炎卿所指示的,连那位替秦相办事的堕魔人,也都是炎卿安插的。”
“满口胡言!”炎卿身体一僵,怒目而视,瞪着傅三姝似乎要将其大卸八块。
傅三姝冷笑道,“师傅,您别激动,您一激动脸上的妆要脱了,使徒究竟有没有胡言乱语,让这位秦相爷作证便是。”
秦相惶恐地瞥了炎卿一眼,道,“沈……炎卿大……大人,我,我依了您的吩咐……这位使徒说她是您的弟子,我以为她是您安排来的人……”
炎卿漠然道,“我不认识此人。”
殿外有人小声道,“是啊,炎卿大人怎么会认识这么肮脏的人呢?”
有人答曰,“可人家是秦相爷,是最近才沦落为乞丐变成这副模样的,原来也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
“难道变脏了就不认识了吗?”
“哎,你重点搞错了,关键是他说炎卿指使他祸害国政哎!”
“她原来不是大楚婢女吗?做出这种事情难道是为了她的故国?”
……
金司皱眉,问秦相,“方才,傅使徒所说的,是否属实?”
秦相犹疑地扫了一眼殿上几位掌门和使者,最后将目光放在最为和蔼最让人安心的土役身上,定了定气,道了声是。
金司侧首问炎卿,“炎卿,你如何解释?”
炎卿冷笑道,“我根本不认识此人,让我如何解释?”
即便殿外众人对她议论纷纷,炎卿依然可以端坐席上,漠然处之,傲气凌人,令人心生敬意,这便是炎卿高贵之处。
金司道,“傅使徒,我知你此趟出行不易,中间经历曲折,有不少发现,但作为此次审判的司命,我提醒你一点,秦相爷这般狡猾奸诈之人,他说的话不足为信,你可否有更令人信服的证据拿出来?”
傅三姝颔首,谴走秦相,肃然道,“使徒的第二件证据,跟禾黍乡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