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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照顾下小慈了。”
聂风看他一眼,应了声“好”,又道:“霜师兄小心一点,兵者凶器,而且我觉得这个地方煞气很重。”
秦霜“嗯”了一声道:“进来时便觉得了,到了这里,好像更强烈了。风师弟也谨慎些。”
聂风点头去了。
秦霜听到孔慈招呼自己也上去,仰头回答道:“人多了怕这石碑撑不住,霜哥哥在下方走走便好。”
于是总算将这一对命运多舛的恋人放到了一起。眺望石碑的方向,见二人坐着,都望着自己,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洁白无瑕,笑道:“你们在上面多捉些萤火虫,回去也分我一些。”
除了脚下在走的这一条空出的蜿蜒小路,石碑的另一侧也有一条。一眼望过去,二者连起来似乎是个“s”形。秦霜心里一动,这样再加上这个整体呈一个大圆的盆地,莫非是个太极图案?
仔细一看,剑林之中,果然大头处对称地空着两个圆状的地方,正应了太极中的鱼眼。于是便明白了,这些剑看似插得密密麻麻,实际上是按照阵法排布的。而那些扯着石碑的铁索想来并不是起支撑作用的,而是在帮助将无形的剑气聚拢到那石碑的下方。
难怪聂风会觉得这里煞气很重。
还记得在电影中,雄霸最终练成三分归元气的地方就是在剑冢,他坐在那块石碑下方,一时光可通天。大约这也就是雄霸为何一直汲汲于搜寻江湖上的宝剑的原因,他需要借这剑阵之气助自己修炼。在和风云决战的时候,他还说过,自己最厉害的并非拳、掌、腿,而是剑。三分归元气虽是这三种武功的内力融合而成,然而最终却化为了剑招的内力。
只是有一点还是觉得很奇怪,这里既然是雄霸练功和藏剑之处,人是活的,剑也并非废弃不用,那为何要取名为“冢”?“冢”,坟墓也,分明是不祥之称。
一面想,一面往石碑那走去。若是有答案,也必定会在这剑冢中心。
这一座石碑约五米来高,是一整块巨岩斧凿而成,有四个面,正面对着三人进来的石门。下方有一个略微高起的台子,应该就是雄霸坐着练功的所在。往上一望,碑面已经被侵蚀得厉害,坑坑洼洼的。
在上面,聂风正挥舞着那把白绢折扇替孔慈捉萤火虫,而孔慈正唱着秦霜教给她的《虫儿飞》,清脆的声音悦耳悠扬:“月亮亮众星伴随,快看看满天星泪,日一对,夜一对,萤火一对对。夜静静众生伴随,雨细细有风相聚。来一对,回一对,落花一对对。”
秦霜绕了过去,见侧面也是如此,看不出什么来。
于是又来到了背面,只见那上面刻着一竖文字,笔画宽大,不着颜色。边缘因为年月久长已经被磨灭得浅而模糊,但还勉强能辨认出形状,写的竟赫然是“*妻秦雪之墓”!
*妻……这就是雄霸念念不忘的那位夫人?孔慈的生母?
她的名字叫秦雪?
秦雪、秦霜,为何这两个名字这般相近?
她是大师兄秦霜的什么人?
秦霜的呼吸急促,心跳一下子变得很快。
秦雪、秦雪、秦雪……这个名字自己在现代社会并不曾遇到过,然而现在却仿佛是烙入了脑海一般,不住地回环。
自己的身体先意识一步有了反应,这个名字应该是自己所熟悉的,而且非常熟悉。
我认识她?她又是我的什么人?
自己这个身体,原来是谁?
秦霜瞬间出了一身的汗,但还来不及思虑,就感到自己头脑发胀,伴随着阵阵耳鸣,十分难受。
勉强扶着碑走回了正面,正要抬头招呼聂风与孔慈二人回去,尚未开口,脚下已经站不住了。
只听聂风轻呼了一声“霜师兄”,秦霜感觉到身体一顿,背后已经有了依靠。聂风及时地揽住了自己的肩膀,问道:“霜师兄怎么了?”
孔慈也从上面跃下,急切道:“霜哥哥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么?”
头痛欲裂,血液仿佛在其中沸腾,将四周的冰冷空气都隔绝了。本来只属于噩梦的烈火此刻却来到了眼前,熊熊燃烧着,蒸腾得什么都看不见。
聂风伸手一探他的额头,沉声道:“很烫。小师妹,我们得马上带霜师兄回去。”
孔慈担忧地连连点头。
秦霜蹙着眉,却说不出话来。
只模模糊糊地听到聂风说了一声:“我背你出去。”感觉到他拉着自己的双手,圈到了他的脖子上。
脸挨着聂风的肩膀,冰凉的长发在耳边拂过,秦霜在腾空而起的那一刻彻底坠入了黑暗。
这一次昏迷,比上一回在凌云窟前的更为难受,梦境混乱,尽是通天的红,而四肢百骸就像是在火上被生生炙烤,汗湿重衣。耳边听到聂风和孔慈的语声,却已经没有力气分辨他们说的是什么。自己不停地想表达一个“很烫”的意思,也不知他们是否能够听懂。
然后就有一只手贴近了自己的胸口,手心中传来了冰凉的力量。那效力蔓延到了全身四肢,与那种灼热的痛楚相互抗衡,继而将之一寸寸地逐渐逼退。
秦霜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跟着渐渐变得顺畅了起来。他有模糊的感觉,知道这冰凉的内力来自于自己胸口的那只手,感激得几乎想去摸摸,只是自己的手抬不起来没有办法。可是那热力却并非被逼往某处,或者完全消亡,就仿佛是就地暂时地蛰伏了下来,连秦霜自己都说不出其源头究竟在哪里。
那冰凉的内力开始透入他的意识。梦里的景象很奇特,上下左右皆是无色的,却分明能感受到四周有一样东西无处不在,宁静温柔,只有相触的时候才会发觉,看不到、听不到也抓不住。
秦霜明白过来,这样东西就是风,风无形无相,没有一刻静止。
想通的那一瞬灵台清明,双眼睁开,就清醒了过来。
看到的第一样东西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带着温柔的关切:“霜师兄醒了。”
正是聂风。
秦霜见他将手从自己胸前回,额间潮湿,出了许多汗,便知刚刚那股冰凉的内力果然就来自于他的“冰心诀”,虚弱地向他一笑:“谢谢风师弟。”
聂风背后探出孔慈,握住了秦霜的手,脸上又是惊喜又是担忧:“霜哥哥总算醒过来了,吓坏小慈了……”
秦霜道:“我没事了,小慈不怕。”抬头一看,是在望霜楼,自己的卧室中,想是聂风背自己回来的。
而孔慈身边还站着一人,头戴无常高帽,却是文丑丑。只见他也凑了过来:“醒了,说话也清楚了,应该是没事啦,来,霜少爷把手给丑丑吧。”
秦霜知道他是要给自己把脉,就依言将手伸了过去,道:“这么晚了,劳烦文总管跑这一趟了。”
文丑丑道:“霜少爷客气啦,不过丑丑也奇怪,这么晚了,霜少爷、大小姐还有风少爷这是刚从哪里回来?”
顿时三人一起沉默不语。
文丑丑察言观色,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本来丑丑一个下人,是不应该过问的,不过霜少爷既是方才在那个地方昏迷的,还是告诉了丑丑,好对症下药吧。”
孔慈支支吾吾道:“我们去的地方……是……禁地……”
文丑丑双眼一弯:“莫非小姐又偷偷溜去天下第一楼的内室了?”
孔慈道:“阿爹都不在,我去那里做什么?”
聂风接口道:“我们去的是剑冢。”
文丑丑睁大了眼睛,几乎要从床上跌下来:“剑冢?那你们遇到……什么了?”
孔慈见一贯笑眯眯的文丑丑竟吓成这样,也惊了一跳,思来想去,迟疑道:“没有什么呀,地上插着很多很多剑,空中有很多很多萤火虫,我和风师兄正在捉,霜哥哥就不舒服,然后昏倒了……”
聂风点头:“没错,不过我觉得那里阴气甚重,霜师兄可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病的?”
文丑丑稍稍平静了下来:“剑冢将那么多神兵汇聚到一处,自然会不寻常。霜少爷平日里身体就虚,可能正好便被剑气所冲了,加之心火旺盛,情绪又激动,于是便烧得厉害了。”
孔慈嗫嚅道:“咦,我怎么觉得霜哥哥在那挺平静的呢?”
聂风问道:“那该如何医治?”
文丑丑把完了脉,又探了秦霜的额头,正色道:“听大小姐这么说,你们在剑冢呆的时间也不长,应该关系不大。方才是烧得紧急,看起来严重,既已被风少爷用内力压下了,现在便没事了。”
只听他又道:“只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难身体虚弱,得躺在床上好好调养了。丑丑来的时候,已经备下了一些滋补安神的药,现在正用得上。”说着回到桌前,在药箱中翻找起来。
秦霜道:“多谢文总管。风师弟,我已没事了,还得劳烦你将小师妹也送回去了。”
聂风应了声“好”,又向文丑丑问道:“确定不会再发烧?”
文丑丑道:“压下后就不会反复,风少爷放心回去吧,这边有丑丑看着。”
孔慈一边摇头一边抓住了秦霜的被角:“我不要回去,我也要呆在这里守着霜哥哥。”
秦霜装作为难的样子道:“霜哥哥身上穿这么多衣服可箍得紧,睡不好,可是小慈在旁边看着,霜哥哥便不好脱了。”
一句话说得孔慈面红过耳,不好意思道:“那霜哥哥还是脱……脱了衣裳睡吧……你要好好休息,才能养好身体嘛。那,小慈明天再来看你。”
秦霜微笑着与聂风对视一眼,目送着他带着孔慈离开了。
这边文丑丑回到床前,一手递给秦霜各色药丸,说明了每日的用量和各自的效用,一手拿着一杯水。
秦霜支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一一地吞服了,感觉到文丑丑一直在凝神注视着自己,目光温和而幽深。他的神色和平日里的有所不同,不再是那样谄媚又挤眉弄眼的笑,认真起来反而透出了一些忧郁。
秦霜突然发现,这么看的话,其实文丑丑是个颇为好看的人,眼角上挑,眉毛纤细,下颌尖尖,是一种偏于阴柔的长相。只是脸上的粉涂得太厚,看不出是多少年纪。
只听他问道:“霜少爷昏迷时一直说着‘烫’,可有梦到什么幻象?”
秦霜蹙眉道:“梦里常常有冲天大火。”
文丑丑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天青色的瓷瓶,递给了他:“日后若再做这般噩梦,醒来吃上一颗,应该便能安睡了。”
秦霜拧开木塞,对准手心,倒了一颗出来。只是接触到,就觉得有一股寒气渗入皮肤。再细看那药丸,晶莹剔透,冰做的珠子一般,但在手心里并不融化,散发出阵阵香气。不禁好奇道:“这药是什么做的?若是冰,现在早化了,它倒是比冰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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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可是一件极琐碎的事。”文丑丑娓娓道来,“不提那些药材,就只是配药的水,便需要凑齐同年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各十二钱,方能成就。”
秦霜惊讶道:“那若是像前几年一样,并不下雪,岂非忙了大半年,都制作不出来?”
文丑丑点点头。
秦霜犹豫道:“这么事,想来价值不菲,是专给师父用的吧?现在被我吃了,他会不会怪罪?”
文丑丑道:“霜少爷不必操心这个,现在天下会并无人服用此药……这一瓶还是十几年前配成的,在丑丑这里已保存了许多年月了。”
秦霜见他眉目间透出哀伤的神色,心道,莫非这背后还有什么伤心事,追问道:“那十几年前,文总管为了谁配的?”
文丑丑垂下了双目:“为了夫人。药名也是夫人拟的,唤作‘雪霜丸’。”
秦霜心里一动。雪霜,秦雪和秦霜,又是这两个字。
不动声色地问道“文总管可否记得师母的名讳是什么?”
文丑丑马上摇头:“丑丑只是个下人,如何会晓得夫人的闺名呢?”
秦霜盯着他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可是我却在无意中知道了。她叫做秦雪,对不对?”
文丑丑陡然间大惊失色,身体踉跄了倒退了数步,颤声道:“霜少爷……霜少爷都记起来了?”
秦霜心里一紧,身体那种熟悉的感觉可能是错觉,然而文丑丑的这个震惊的反应却给了自己证实,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和雄霸亡故的发妻秦雪是有着渊源的。
穿越过来后,换了身体,据孔慈说,自己是被雄霸在青衣江上救起的一个陌生少年。当时自己为了避麻烦,找了个失忆的借口。现在看来,孔慈是真的不认识自己,而文丑丑说的“想起来”的意思则是:“文总管认得我,早在我失忆之前你便知道我,对不对?而且你也知道……秦雪,知道她与我的关系。”
文丑丑稍稍镇定了一些,黯然道:“霜少爷会直呼其名,说明你并没有想起来……”
秦霜暗想我根本就不是失忆,而是穿梭了时空的另一个灵魂,自然想不起这个身体的主人原来的过往。
于是承认道:“是,我不曾想起任何事。只是方才在剑冢之中,无意间看到石碑背面的字‘*妻秦雪之墓’,才知道师母名讳的。但我觉得那个名字极为熟悉,必是曾经与我相近的人。文总管既然晓得其中缘故,可否告诉我,我与师母究竟是何关系?我原来是谁?”
文丑丑扭着衣角沉默了良久,方小心翼翼道:“丑丑说了,霜少爷可谁也别告诉。”
秦霜道:“我自然会守口如瓶。剑冢是禁地,我擅自进去了,传到师父耳朵里,还不知会是怎样的重罚。”
文丑丑道:“其实霜少爷是……是夫人的……亲弟弟。”
秦雪和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竟是一对姐弟!也就是说,秦雪的自己的姓名相似,并非巧合,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就叫秦霜!
秦霜讷讷:“那么说我真的就是……”
……那个秦霜。
秦霜本是他在现代社会的名字,穿越之后随口用了,再后来被雄霸为入室大弟子,做了风云的大师兄,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电影中那个原版秦霜的角色。有时候也不在心里疑惑,在这个世界里,究竟还有没有那一个真正的秦霜?
现在文丑丑的答案已经说明了一切:有,他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他的身份就是我的身份,而他的灵魂已经被自己取代了。不仅仅是同名同姓的巧合,现在自己已经与原版的秦霜完全重合。不同的只是自己多了一些现代社会的经历,却缺失了他过去的记忆。
秦霜的过去是电影里没有提到过的,所以自己并不知情,现在正好借此机会向文丑丑问清楚,以防万一。
想了想,问道:“那我和师……阿姊的父母又是谁?”
文丑丑道:“是当年蜀中赫赫有名的鸳鸯剑秦宁夫妇,后来……”说着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秦霜想到孔慈告诉过他,雄霸救他的时候他是衣衫褴褛,犹如乞丐,既沦落到那个地步,按照《风云》设定的惯性,一定又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他本与秦宁夫妇素未谋面,只是心里莫名的有所触动,但自己本身并没有悲戚的感觉,于是平静地问道:“他们是怎么过世的?文总管但说无妨,我受得住。”
文丑丑察言观色,带着些不安缓缓道来:“传是仇家来复仇,一夜之间秦家上下几乎都被杀尽,庄子也被大火烧得光……”
秦霜蹙眉问道:“那仇家是谁?”
文丑丑摇摇头:“都蒙了面,掩了行藏……”
秦霜叹了一口气,那便是不得而知了。这既是电影里所无的情节,那么真凶是谁,自己也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想是线索都已泯灭,有心追查也无从下手。这个原版秦霜的仇,自己是不能代他报的了。
“那我和阿姊是怎么分开的?那时候想来我的年纪也不大。”
“夫人活着的时候,一直以为霜少爷也跟着遇难了。可能是霜少爷当时寻到地方躲起来了吧。那时夫人十八岁,霜少爷才五岁。”
秦霜黯然,可见想见当时是怎样的凄惨和混乱:“可惜这样错过,便是生离死别了……再后来呢?阿姊便遇上了我师父?”
文丑丑道:“帮主对她一见钟情,就将她带回了天下会……”
秦霜顺着文丑丑的话想下去:“阿姊孤苦无依,得了照顾,于是与师父日久生情,嫁给了他……最后在生产小慈时因为难产不幸去世……”
想了想,又不疑惑,问道:“那为什么师父要将她葬在剑冢那个位置?兵者凶器,她在那里如何得以安眠?”
文丑丑答道:“剑冢,不是本来就有的,而是因为夫人才建成的。夫人生前喜欢舞剑,所以在她过世之后,帮主特意寻了许多宝剑留在她的坟冢旁边陪伴她,他自己也常常在那练剑。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的剑冢。”
秦霜恍然,秦霜父母在江湖上的名号是“鸳鸯剑”,秦雪那时已成年,应该是继承了家族剑法的关系。文丑丑的话还解释了为何雄霸在剑冢练功的原因,其初衷不过是多在亡故的*妻身边停留片刻罢了,而后来悟得可以利用剑阵大幅提升功力,也算是因缘巧合了。
叹息了声道:“看来师父真的待阿姊很深情。对了,这些事情,小慈都不知道吧?”对自己的姓名,孔慈就从来不曾提出过疑问。
文丑丑道:“夫人是因难产而亡故的,帮主严令帮中上下,不得对大小姐提起夫人的事,以她知道了要伤心。大小姐所知的,大概就只是,夫人是在她小时候病故的,名中有一个‘雪’字,其余的都不清楚。”
秦霜道:“也对。幸而在剑冢中,她与聂风一起,并没有和我一起看到石碑上的字。看来日后,我也得瞒着她才是。”
说来也是奇妙,他自穿越过来后便与孔慈一见如故,分外亲密,原来二人的身体中就流着相似的血。只是这一层也不能透露给孔慈了,否则日后自己不告而别,还会给她徒增伤感。
事分两头。秦雪那边嫁给了雄霸,而自己这边,想是躲到仇家尽皆散去才悄悄地出来,当时年纪幼小,身无分文,又没有什么武功,看到亲人皆已惨死,大概也只能四处流浪,沦为乞丐了。直到……“四年前,师父到蜀地去,又无意中将我救了回来?”
文丑丑点头。
秦霜奇怪道:“时隔多年,想是我的样貌都已大变了,身上也没有什么胎记,师父怎么会认出我呢?后来我又失了记忆,只记得‘秦霜’这个名字,文总管为何也坚信我就是阿姊的亲弟弟呢?”
文丑丑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认真地看了过来:“即便霜少爷口不能言,丑丑也认得出的,因为霜少爷和当年的夫人生得很像。”
秦霜摸摸自己的脸:“有多像?一眼便能分辨得出?”突然想到以前颜盈还曾将自己误认为是孔慈的亲兄长,“与小慈比呢?”
“大小姐和夫人还只是像了五分,而霜少爷则像了七分……”文丑丑的双目像笼了一层纱,光芒朦胧,追思着心里的那个形象,“而且,若是霜少爷蹙眉、垂眼、抿唇的话,便真仿佛是夫人当年女扮男装的模样了。”
说完便看着秦霜,眼神格外温柔。原本阴柔的长相配上难得正经的神情,眼神专注,一时间让秦霜恍然想到了偶像剧中的男主角。
想到他为过去秦雪配药的耐心,提及她时的哀伤,不由得感慨道:“文总管与阿姊的感情一定很好吧,我看你对她很是思念呢。”
文丑丑眨眨眼睛,有些委屈的样子:“不是的,其实夫人很不喜欢我的。”
“怎么会?阿姊若不信任文总管,又怎会将家中的惨剧还有我这个弟弟的名字都告诉你呢?”
“不是夫人告诉我的,是丑丑本来就知道。”文丑丑垂下眼,声音格外低沉:“我是在夫人过世后才留在天下会的,夫人她……她才是我以前的主人。十四年前秦家庄的灭门惨案,幸存了三个人,除了夫人和霜少爷,还有一个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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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霜惊讶的神情,黯然道,“不过霜少爷纵然恢复记忆,一定也认不出丑丑了,因为丑丑的模样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原版秦霜竟是很早就认识了文丑丑,这是秦霜未曾料到的,不过他本人可能也不知道。在电影中,他只是在剑冢门口把风,所以没有看到秦雪的墓碑。他一直处于失忆的状态,文丑丑没将二人曾经的联系告诉他。一个小丑似的人物,一个天真耿直的配角,他们的过往就这样就掩盖在银幕之后,不为人所知了。
不过这种隐瞒却差点造成祸患,原版秦霜在成长过程中喜欢了孔慈,那可是他姐姐的亲生女儿!在电影里,聂风、孔慈大婚的时候,文丑丑还半真半假地询问过他的感受,明明知道却不说,也不知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