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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慈的夫君,师父的女婿,将来对天下会自当更为尽心尽力,也能更早一日为师父成就霸业,岂不是皆大欢喜?”
察言观色,注意到雄霸脸色稍霁,忙趁热打铁道:“所以风师弟与小慈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在紧张的期待之中,终于听到雄霸缓缓说了一句:“霜儿这番深思熟虑,也算是周全。”顿时就被一种喜悦的心情给填满了。
王子和公主将要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且聂风与孔慈都是自己所重视珍惜的人,就算不一定能亲眼看到他们成亲,也能想象得到这二人以后定会成为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这么想着,就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没有白了。“多谢师父成全!”
秦霜在雄霸面前多是屏息敛容,笑得这么欢畅还是第一次,雄霸低头打量着,突然道:“霜儿真的这么高兴,就没有一点点遗憾?”
秦霜一愣,随即有些迷茫:“师父……为何这么问?”
只听雄霸缓缓道:“你与小慈相识最早,又是朝夕相对,一起长大,难道霜儿从未对她有过念头?”
秦霜吓了一跳:“怎么会?徒儿与小慈可是有亲缘关系的。”想想其实雄霸的怀疑也不算是空穴来风,原版的秦霜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直暗恋着孔慈。不过这一回,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是他。
“那在你知道此事之前呢?”
“那时也没有,徒儿原来是把小慈当女……”
急着辩解,不小心竟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脱口而出了,秦霜心里一慌,忙住了口,低下了头。
“女儿?”可那个被秦霜吞掉一半的词语还是被听到了,只见雄霸略微眯起狭长的双目:“霜儿的意思是,其实你一直都把小慈想成是女儿?”
这样的念头好像没有比对孔慈有非分之想更好啊……秦霜几乎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是徒儿僭越了……徒儿日后,再不敢这么妄想了。”
却听雄霸的嗓音变得更为磁性而低沉:“不,我准你想。”
雄霸这句话的内容似乎别有意味,而且连称谓都改变了,听来着实古怪。秦霜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便支支吾吾地推说自己累了,想要告辞。雄霸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看着他离开了。
秦霜边走边想,究竟是哪里不对,不知不觉就到了望霜楼。
已是深夜,大门前却站着一个人。一身华服的少年,浓眉大眼,显得怒气冲冲的模样。
秦霜愣了愣,才迟疑着开口:“呃,独孤少侠……迷路了?”
那边独孤鸣立即狠狠地瞪了过来:“才不是!我是专门在这等你的!”说着分开双腿,放低重心,拉开了架势:“来!我们都出全力,痛痛快快地武斗一次!再决胜负!”
“再?武斗?”秦霜明白过来,“噢……独孤少侠,如果你是因为今晚的比试输了,心里不服气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其实大可不必。”
“怎么?看不起我?”
秦霜摇摇头,诚实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不需要重新较量,因为那场比试中胜出的人本来就是你。”
独孤鸣怔住了:“你什么意思?”
“独孤少侠可以回忆一下,当时我说的是‘我看不出你出了腿’,而不是‘我看出你没有出腿’。只是大家都以为我说的是后面这个意思罢了。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看清楚你的路数。我已经输了。”
“你是侥幸才说对了话……”
“是的。”秦霜坦白地接口,“我虽然有个大师兄的虚名,但在武功上其实并不出色。底下的风云两位师弟在这方面则远胜于我,临战经验也丰富得多,所以,独孤少侠若想要增益武功的话,可以去寻他们切磋一二,秦某就不奉陪……”
话没说完,就被独孤鸣截口了:“可我不想找他们。”
“啊?”
“我非要找你,不可以么?”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还是这么不依不饶,可见青春期的小男生很难缠,出自富贵之家的更是个大麻烦。秦霜有些无奈:“也可以……那就请明日午后到三分校场去吧,现在夜已深了,独孤少侠还是先请回吧。”
但独孤鸣依旧站在大门前,没有离开的意思:“你这么说,就是赶人的意思?”
秦霜几乎要扶额了:“……那请问你还有什么事?”
独孤鸣抬起下巴道:“好歹我也是天下会的客人,我为了等你,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你这个做主人的至少也该请我进门坐坐,捧杯热茶来赔礼吧?”
原来一个人无礼起来也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秦霜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我反对独孤城主的联姻打算,但你爹有一句话我现在真心赞成,是应该有个比你年长的人在你身边多管教管教你才是。”
“你!”独孤鸣立即瞪了过来,然而看了秦霜一会,怒容渐渐地变为了挑衅的神色,“霜世兄你不是一向都很*教训人的嘛?长得也勉强过得去,你若是个女子,我倒是可以把你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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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不是。”想都不想就这么回答。秦霜真心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个大少爷磨得耐性全无了。
看看情势,大门被他挡着,倒是可以跳院墙。
于是不再理他,足下一点。
谁知独孤鸣“哼”了一声:“想走,没这么容易!”也跟着一跃而起。
他后发先至,拦在半空中,一条腿横扫了过来。
秦霜堪堪侧身避过。提的气一松,就落回了地面。
独孤鸣没给他喘息的时间,紧跟而上,眨眼间已经迅猛地攻出数招。
秦霜失却了先机,只剩下了防守的份。
他这日先是在解剑碑处等了一下午,然后入座酒宴又有种种事端,熬了一个晚上,又是力又是伤神,已经疲惫不堪,这个时候只想摆脱独孤鸣,更是无心恋战,一不留神,被他一腿踹在胸口上。顿时飞出了老远,躺倒在地。
独孤鸣一击得手,背着手站在原地,得意洋洋的,想等他起来了狠狠地嘲讽几句,却见秦霜只是低着头,双手手肘在地上撑着,勉强支起上身,像是挣扎着却又坐不起来的模样,叫了一声:“喂,你还好吧?”便向他掠去。
然而还未近前,看到他的身边已倏忽多了一个人。
那人被速度张扬的黑色长发逐渐垂落,恢复成顺滑的样子披在肩上,手扶住了秦霜的后背。
“风师弟?”秦霜看到聂风凭空出现,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聂风急切地询问道:“霜师兄没事吧?”因为紧张,后面的几个字不自觉地带上了内功,在望霜楼外回荡:胸没事吧?胸没事吧?胸没事吧?
秦霜不禁大窘:“……没事。”
其实真的没事。独孤鸣的那一脚用的内力本不多,秦霜是在被踢中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想装个重伤的样子好让他不要再胡搅蛮缠下去,所以特地用上了轻功,让自己又多飞了一会,还装作起不来的样子。
只是装模作样总得撑到底,总不好现在独孤鸣面前立即活蹦乱跳,于是便先坐稳了,离开了聂风的手,轻声道:“其实没那么严重啦。”
聂风不答,目光却定在了秦霜胸前,双眉紧蹙。
秦霜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因为他向来喜欢穿素净的衣服,上面横亘着的那个脚印看起来就分外明显。
他见聂风寒着脸站起来,知道他定是要为了自己向独孤鸣出手,忙道:“风师弟别!我们和无双城刚刚结盟,伤了他只怕不好交代。”
聂风的鞋底在地上重重地蹭了蹭,吐出五个字:“霜师兄放心。”
独孤鸣看着他们,脸色也很不好看。
风神腿和降龙腿都是极快的腿功。秦霜看着他们两条虚影时而在空中,时而在地面错落交织,只模糊地看出是聂风占了上风,压制着对方,具体的细节就眼花缭乱了。
片刻之后二人分开,聂风回到了他身边,白衣纤尘不染,只是因为动作大而稍微发皱了些。
然而再看独孤鸣,秦霜差点忍俊不禁地“噗”出来。
他虽然毫发无伤,但一身华服上上下下都被踏满了脚印。
他不仅是败了,而且是完败。
独孤鸣看看自己身上,一张脸涨得发紫:“聂风,你欺人太甚!”
聂风沉声道:“在江城,你冤枉我霜师兄,他不愿追究,我放过了你;这一次没伤你分毫,也是听了他的话。事不过三,下次你若再得罪我霜师兄,就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
独孤鸣大吼道:“我就是对他不客气了那又如何?有种你就真杀了我啊!”他是个好面子的,这样的一身败绩只怕比真的伤了他还要教他难受。
而不知为何,聂风今天的火气似乎也比平日里的要大,听到那些话一扬衣裳下摆,眼见又要上去踹人,秦霜忙紧紧攥住了他裤腿:“风师弟不要冲动。”
终究是因为自己起的事端,秦霜只怕他们再打起来,想了想,向着独孤鸣正色道:“独孤少侠别激动,我风师弟也不是有意侮辱你的,他以不过是为我出气。真要说起来,还是你理亏,是你伤我在先。照我说,就此算了,我进楼休息,你也趁着夜色回去换衣裳,只当没有发生过。毕竟不是什么光的事,再在这里闹起来,弄得人尽皆知也没什么意思,对不对?”
独孤鸣的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扭头就走。
秦霜松了口气。见他走远,就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向聂风道谢。
聂风道:“也不知他这一脚有没有造成内伤。我的耳朵比较灵便,不如帮霜师兄听一听吧。”
秦霜摆手笑道:“不必麻烦的,我好好的呢!”
对着聂风活动了下筋骨,想证明自己安然无恙,一抬眼却看到他的眼神分外落寞,想了想,还是改了口:“不过,心脉的位置,毕竟不能掉以轻心的噢……”说着进了院子,自觉坐到了石桌上,“那就再谢谢风师弟了。”
聂风蹲下,抬眼望了他一会,双手松松地按在腰的两侧,侧脸贴了上来。
秦霜微笑道:“真的没事对不对?”
聂风闷闷地“嗯”了一声,却没有离开。
秦霜等了一会,试探着问道:“这么晚了,风师弟方才总不是路过吧?是专程来找霜师兄的么?”
聂风这回用动作代替了回答。双臂紧抱住了秦霜,把脸埋在了他胸前。
秦霜叹了口气:“风师弟不开心。”从他今晚的表现就看得出,他的心情很糟。
聂风一贯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哪怕站在身边,也会礼貌地留下距离。像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记忆里的上一次是在几年前。
“你刚上山那会,伤心至极的时候,也是这么抱着我的。”
“那些事,霜师兄都还记得么?”
秦霜微笑道:“自然。”呃,至于哭了一夜,让我腰酸背痛的事,更是记忆犹新啊。
回忆着那夜的事,忍不住把手轻轻地放到聂风长发上,隔了许多时候,柔顺冰凉的触感依旧未变,恍惚自己怀里的还是那个青涩少年。“不知不觉,都过去这么久了呢。”
聂风轻声道:“但是在我心里,一直都没有过去……”突然抬起头,迟疑着道,“霜师兄,今晚……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和你一起……就像那时候一样?”
“呃……”秦霜愣了愣,然后默默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聂风望着他,脸上有了失望的神色,“是因为我成年了,所以不方便么?”
看着他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变得黯然,就觉得难以说谎。秦霜犹豫了下,诚实道:“不,是霜师兄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我有了喜欢的人,也有与他共度一生的打算……所以留人一起过夜什么的,终究不大好。”
感觉到聂风身上一僵,陡然放开了自己:“是谁?”
“抱歉……”和步惊云的秘密还牵涉到二人离开天下会的计划,想一想,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只听聂风低声道:“那恭喜霜师兄了,祝你和那女子白头到老。”话音刚落,他就在眼前消失了。
秦霜探头从院门中望去,白色的身影已在十余米开外,真是来也如风,去也如风。
苦笑着摇摇头,果真聂风是个又正又直的人,他大约以为是天下会的某名婢女或是自己在山下遇到的某个民间女子吧。不过日后自己和步惊云一起离开了,他就会猜到了吧。
打了个呵欠下了石桌,突然想到:咦?话说他不是专门来告诉自己他的心事的么?怎的什么都还没说就走了呢?
天下会答应与无双城结盟,表面上是顺应了对方平分天下的计划,实际上是为自己这边的眼线探查“倾城”一事争取了时间,这是将计就计;独孤一方提出联姻,主要是为了拿孔慈做人质,在结盟之上再加一重保险,好教雄霸不敢轻举妄动,这是计中计。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双方的第一次较量就是计谋的交锋,可谓有胜有负。
兵法又云:其次伐交。在结盟一事尘埃落定,昭告江湖之后,雄霸的注意力便转向了与无双城交好的那些门派。
所以在那之后的五个月,秦霜都忙得不可开交。天霜堂负责礼尚往来,许多价值不菲的礼物都是通过他送到那些帮主、坛主、总舵主的面前的。
同时奉上的还有一封书信,大概说的是“本座既与独孤城主做了朋友,那么他的朋友自然也是本座的朋友”,但聪明人只要掂量下礼物沉甸甸的分量,很容易就能读出其中暗藏的一层意思:“你与本座做朋友,会发现本座比独孤一方这个朋友更够朋友。”
最终大多数的门派都和天下会暗中做了朋友。
除了一个沙河帮。
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派,只在黄河中游水流湍急的地方出没。帮中的人虽然水性了得,上了平地武功却很一般,优势只能在十分有限的范围内发挥。
秦霜先后两次派船过去送礼,最终都都消失在滚滚浪涛之中。上面的六十余人,也都无一幸,没能安然归来,。
如果是一次,还可说是意外,但接连两次就蹊跷了,于是向雄霸申请亲自走一趟。
雄霸听完汇报,只说了一句话:“霜儿需记得,做不了朋友,那就只能做敌人。”
出发当天,秦霜才明白他的意思。解剑碑那站的除了自己天霜堂的人,还有一半是飞云堂的。步惊云当先而立,高大的身材遮挡了阳光,靛蓝色的卷发格外醒目。
秦霜安排了船只,扯了天下会的大旗,一行人沿着黄河顺流而下。
放眼望去,开阔的水面尽是黄浊的颜色,波涛迅猛,一浪一浪地扑到脚下。
到了第四日上,天霜堂一名手下从桅杆上跳下,兴冲冲道:“看到沙河帮的船了,也打过招呼了。霜堂主,我们这就过去么?”
秦霜道:“恰恰相反,我们要停船。”
那手下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停船?”
秦霜点点头道:“对,去把舱中的人全都叫出来,密切留意四面水面上的动静。”
那手下看秦霜神色凝重,便领命去了,让众人都聚到了甲板上到处张望。
不一会儿,只听一人叫道:“水中有人!”又有人叫道:“这边也有!”但等旁边的人去看时,又不见了踪影。
秦霜道:“他们仗着自己水性了得,就凫水而来。”
那手下不解道:“这是要上船来攻击我们?”
秦霜道:“我想……大概是要凿船。”
那手下变了脸色:“这么说,天霜堂前两条船就是这么没的?”
秦霜道:“只怕是了。”在这样的处境,船只沉没的话,哪怕是高手,也很难和黄河湍急的水流相抗衡,所以那六十余人无一生还。
那手下道:“霜堂主早就猜到了?所以提前让我们在船底包了铁皮?”
秦霜叹气道:“若是早就猜到的话就不会来了,我只是想到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性。他们知道我们看到了他们的船就会过去,人在放松警惕之后总是很少会留意到脚下的,他们偶尔才露出水面换口气,也很难被发现。”
飞云堂的一名手下道:“哼,区区一帮只懂游水的鼠辈,也敢骑到天下会头上来!既然霜堂主已经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那么接下来大开杀戒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转头看了步惊云一眼,见他一点头,手中的钢叉就向一个人投去。那人顿时没了身影,只有那竖着的钢叉柄微微抖动,然后沉了下去。
沙河帮的人没有料到天下会的船突然停了,所游的距离就比原本计算好的一段长了许多。到了后来,更多的人憋不住了,冒出水面换气。
飞云堂诸人纷纷拿起武器,拉弓搭箭,只要见到有人冒头就攻击。嘻嘻哈哈的,就如同玩着打地鼠的游戏一般。
渐渐的,水面上的血色越来越浓,连黄沙也覆盖不了了。
秦霜皱皱眉,不愿再看,转身往船舱走去。
先礼后兵,是雄霸的吩咐,这次又是沙河帮动手在先,他没什么理由去阻止,就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步惊云本是默默地看着手下杀人,也不以为意,此刻望了眼秦霜的背影,眉间一动,阻住了手下的动作,向水中发出了一掌。
只见飞溅的水花中,一个人被高高抛起,落到了甲板上,撞得鼻子都歪了。
秦霜回头看到,忍不住去望步惊云,只听他简短道:“这人到了船边才换的气。”
秦霜有些明白过来,走到那个满脸血的人面前俯视着他:“天下会与贵帮素来无冤无仇,敢问帮主阁下,为何要用这么阴毒的方法来对付我们?”
那人忙摆手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哪是什么帮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秦霜道:“阁下不必过谦,听闻沙河帮历代帮主都习‘龟息功’,可在水中很长时间才换气一次,阁下方才使用的不就是么?”
那人无奈,只好承认了,不住地告饶。
秦霜道:“阁下不必紧张,只要有诚意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会客客气气地待你。”
那人迟疑道:“也……也不会杀我?”
秦霜皱眉道:“我们来到这里,本来就是送礼以求结交的,难道你不知道?”
那人嗫嚅道:“可是我,我得到消息,你们是想借这个名义来对沙河帮不利。所以……所以我才先下手为强……”
秦霜追问道:“谁给的消息?”
飞云堂诸人都得了步惊云的令回来聚在一起围观,这回那人略一露出犹豫的神色,就有一把刀迅速地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他脸色惨白:“是无双……无双城的独孤城主……我们两家是,是世交,所以我才相信,相信他的话……”
秦霜心道,这独孤一方果然也不是好相与的,知道了雄霸的伐交之策,就用这种办法来挑唆两边互斗。
将那把刀拨开,平静道:“那现在呢?阁下信他还是信我?”
那人眼盯着刀光,忙道:“信你,当然信你。”
秦霜道:“那就好。本来阁下伤人在先,我应该要为死去的手下讨个公道的。但既然你是听信了小人谗言,对我们有误会,就都算了。在下天下会天霜堂堂主秦霜,现在依旧代表本帮愿与贵帮结交,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那人道:“那……那要我做些什么?”
“很简单,带我们上你的船,把这件事告诉你的手下,然后当着我的面写信,与无双城断交。”
那人犹豫了下:“可是,可是……”瞬间脖子边又多了把刀,忙道,“好,好,都听你们的!”
秦霜点头:“阁下果然迷途知返,那我也会遵守承诺,保你性命。”
那人被押着往船头去,突然回头:“那霜堂主说的礼物……”
秦霜指了指他腰间的网兜,冷冷道:“阁下凿船还带着这个,想来前两次天下会的礼物都已经到了吧?”
听信离间是真,谋财害命也是真。
那人顿时噤声,就不敢再开口了。
一名天霜堂的手下请示道:“霜堂主,那那些本来要送的东西怎么处置,原封不动地带回去么?”
秦霜低下了头道:“不,上岸后都拿去换了银两吧。查一查,前两次葬身在这里的人,只要他们的家人还在世的,就把这份钱财给他们送去,算作是天下会额外的抚恤。若没有他们的前车之鉴,这回我们也不会有备而来,那丢了性命的可能就是你和我了……”
抬眼看着沙河帮的船渐渐近了,心里默默道:你们都是我的手下,原谅我不为你们报仇吧。与其牺牲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