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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冷水洗脸,一把又一把,哗啦啦的声响搅乱他的心绪。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得厉害,以往跑十圈回来心率都不会这个鬼样。今晚是怎么了?跟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可说真的,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状态。
他想让自己尽快定神,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仍旧全是她。
布满汗珠的侧脸,眼角溢出的泪,纠在一起的细秀眉头,贪恋而沉溺的神情……当然,还有她的声音,像狐一样魅,又像猫一样懒,似疼痛又似撒娇。
邵寻这种人,永远都不会乱很久,不到三分钟就镇定下来。
他关掉水龙头,刚把毛巾拿到手上想擦,却一眼看到放在边上的验孕棒。
心头一悬,他迅速拿起来一看,但上面并没有结果,还没有被用过。
这可及时提醒了他,某种迫切的热度也瞬间被逼退,他拿着这个即刻去卧室。
“汝心,过来测一下。”
她正大喇喇地躺在床上看手机,也不管裙子都弄得皱巴巴。
☆、小狐狸汝心
12
“汝心,过来测一下。”
她一看那验孕棒就说,“哎呀,我没怀孕。”
邵寻肯定要看结果才放心的,立刻就去抓她,她在床上一滚,成功溜掉。这就是床太大的坏处,光伸胳膊可逮不住。他说汝心过来,她摇头,并坚持说不,他只好脱掉鞋,跟着上了床。
她赖着不起,“我要是怀了孕,肚子都西瓜大了好吗?”
“才两个月,怎么就西瓜大?”他把她强行拖起来,“跟我去卫生间。”
她跟他拧巴着,“你好讨厌啊,我现在根本尿不出来,也没法测啊。”
邵寻停下动作,脸色又变得有些峻,“方汝心,这不是儿戏。”
她辩解:“我当然知道啊,我也没有吊儿郎当,上个月还来了例假,怎么可能怀上?”
一听这个他松了口气。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仍然是滴水不漏的,但她也很聪明,甚至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你不想我怀孕,”她声音突然小了下来,“我知道的。”
“如果你怀了,我不会让你打掉,除非你自己不想要。”
“所以你能避则避。”
他沉默片刻,“汝心,你跟我都很忙,你不觉得怀孕比较碍事吗?更何况你现在还很年轻。”
她接过话茬,“我二十六了。”然后低下头,头顶的发旋对着他。
“上个月的例假,量有点少……也有点疼,我以前吃冰都不疼的。”
他立刻把她抱过来,严厉质问:“怎么回事?没去医院看吗?”
“去了,”她说,“我很爱惜自己身体。”
“那医生怎么说?”
“就那个呗……”她拿手指在他领口划拉,“赖你,那天要太狠。”
“现在呢?”他眉头还拧着。
她揭秘似的笑起来,“当然是好了呀,这都多长时间。”
这狐狸/要不得,都出了轻微后遗症,前几天还说要要要,而且今晚又主动诱惑,胃口是真大。他愈发觉得今天不碰她是对的,再多给点时间让她好好恢复。
“怎么不第一时间跟我讲?”他捏着她下巴,所幸几天前的没有多次,她出汗出得离谱滑得跟泥鳅似的,他便算了。
“我乐意嘛,”她仰着小脸,仍旧微笑,“就是想要。”
他抬手抚摸她,她往前挪了挪,偎进他怀里。
“感觉自己像中了五百万大奖,其实……那晚过后我没指望会跟你再有交集,但你后来又主动找我,我抵抗不了这种诱惑。有时候这就是一场梦,可能醒来你就不在我身边。邵寻,我想竭力跟上你的步伐,但……我就是小女生啊,并不是什么女强人,我有自己的工作,也会认真负责地对待,但我不像你那样,拼命把它做成毕生事业,甚至代代相传光宗耀祖。”
她现在穿的这件,是那天她非要带来的棉布裙,有点旧领口垮垮的,从他那俯视角度下去,能一眼看到什么不言而喻。
“我的想法很简单,全心全意活在当下。你跟我求婚的时候,我没跟任何人说,因为我知道,他们都会劝我不要接受,太不真实距离太远,但我还是私心答应下来,因为……我就想要你。”
她一面垂头讲着,一面无意识地划着手指,慢慢蹭到他的西裤边上。
“就算是做梦又怎么,我就没有做梦的权利么?但那天在你办公室,你让我出去的时候,我可算清醒了一回,你跟我,那种鲜明的距离感……”
她把两只白嫩的脚丫缩到床上,“对不起,我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她抬起脸来看他,明亮的眸子轻轻地闪,“别这样故意冷落我……才领证不久呢……别生我气好么?”
她大概从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惹人怜爱。对着这样的她,哪个男人会生气?
他把手摊开,伸到她面前。
她会意,把小手放到他掌心里。
他郑重地说:“方汝心,你是唯一一个,我想要领证的女人。”
她爬到他腿上,身子晃了晃差点不稳,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
她迫切地看着他,直白地问:“那你怕不怕我怀上你的宝宝?”
“不怕,但这也不能随便来,毕竟是大事。尤其你是母体,要注意养身子。”
她破涕为笑,圈住他脖子,“那今晚就让我怀上呗。”
他又要捏她小肉脸了,靠点谱行吗,要风就是雨,小女人心性。本想这么说的,毕竟面对这种不着调的话,他一贯冷漠和不屑,但稍微慢下来,稍微随性地想一想。怎么不行呢?俩人已经天经地义。
他摸摸她脑袋,“等我回来再说。”
“想要小宝宝……”她无意识地拿手指卷着他贴在后颈的发丝,弄得他有点痒,但很舒服,她指尖非常柔软。
“既然你没有时间,那我生个崽出来陪我,你不会连小蝌蚪都不愿贡献吧?”她说话总是这样没遮没拦,不过夫妻之间是不用避讳的,他当然不介意,就是觉得她冲动。
“等你真怀上,你又不想要,信不信?”
“不信,”她轻轻蹭着他,“我至少要生仨。”
他忍不住笑了,没接话。
不知是否因为洗过澡,她的清香此时格外浓郁,堪堪萦绕在他鼻尖,意图冲散他的理智。她又故意那样这样,那白嫩的胳膊腿晃啊晃。
“乖,你该睡了,我也该出发。”
她仍旧用那个姿势跪坐在他身上,一点点凑近,澄净的黑眸那样注视他,“是真心话吗?”
她就喜欢扯白话,哪怕一不留神真扯到点子上。
面对这样黏人的宝贝,他干脆霸道起来,直接把她撂倒,她长发铺散在浅紫的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