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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或者打车回家。
六点半他还没回来,电话也没有一个,她估摸是公司有事,于是等到七点时,很贤惠地去把晚饭准备好,她不会做饭,去楼下餐厅买现成的然后一趟趟往上端。
七点一刻的时候,她把饭菜都备好,可他还是没有回来。
现在已经不是工作时间,完全可以打电话,她给他拨了一个,嘟嘟的长音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
她才刚叫了声邵寻,他就先开口,“今晚不回家吃饭,你自己解决,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她轻快地应下,“那需要给你留一点等你回来吗?”
“不用,我在外面吃。”
“好的。”
语罢他就要挂电话,她哎哎好几声,“等等,邵寻,我还没问完呢。”
“还有?”
“嗯……你在干什么啊?是在公司加班还是在外面谈事?”
“在应酬,有个饭局。”
她听到“啪嗒”一声,打火机的声音。
说完那句,他也没细讲,就这么开始抽烟。她很想仔细问一下,但又怕他烦,“那工作结束就早点回来。”
他温和地“嗯”了声。
放下手机,她不有点怅然若失,盯着丰盛的菜肴看了会儿,胃口又慢慢上来,这才拿起筷子独自吃饭。
刚入职场时她计划得很好,白天高效率,晚上不加班,但现在发现这几乎是妄想,就算不对着电脑赶研报,偶尔也是要出去拜访客户的。谷雨微一开始就给她打了预防针,说私募工作到晚上十点都很正常。
谷雨微先前就叫过她几次,说一起去拜访客户,这也是给她扩展人脉,但方汝心之前都推脱掉,就喜欢守在家里守着他。今晚他不在,她便答应了谷雨微。
一到年终,饭局就开始变多,邵寻不喜欢这种应酬,能不去就不去。而且一般咖位的也没法请到他,但股东大会结束后的高层聚餐,他还是必须要到的。
七大股东,最年轻的是江誉,直接从父亲那里继承11%的股权。其次是庄翊和邵寻,他们各占16%。但因为最近还新增了一个股东,每个老总手里的份额大概减少1%。这七大股东本来就个个明,现在又来了第八个,搞得大家关系更不是很融洽,这场饭局倒显得很有必要,希望能稍微破破冰。
庄翊牵的头,但场子什么的都是江誉安排的,他辈分最低,这些杂活自然落到他头上。这些用也是可以报销的,江誉总是借此多报一两万,早在前几年邵寻就知道了,但他一直没有戳破,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贪心,他姑且是可以容忍的。他在工作上、大事上很苛刻,甚至苛刻到令人恼火,如果小事上还不放松点,很容易累积怨恨。
江誉的大金主身份,让他可以轻松找到一堆愿意陪酒的,模特、演员,甚至乐手、画家、艺人等等。他自作聪明地把沈请了过来,还让她坐在邵寻身边。她二十七,比方汝心稍微大一点,长得十分漂亮,染着深棕色的卷发,眉眼带着和煦淡雅的笑意,在灯光下相当迷人。
江誉不知道邵寻已经结婚,但庄翊是知道的,并且他也知道沈。
嫁入豪门,应该是大部分女艺人的愿望甚至是人生目标,所以她一度也很期待嫁给邵寻。但后来发现这男人忌口得很,演艺圈的女人,他碰都不碰一下,就跟带有某种偏见似的。
但邵寻并非有偏见,而是,他是个目的性很强的猎手型男人,如果目的是结婚,那他一定要娶一个温良恭谦上得厅堂的女人,外貌好、学历高、性格柔,缺一不可,除此之外她还得干干净净,最好纯洁得像一张白纸。这就让他直接屏蔽了演艺圈的女人,如果方汝心真是个模特,他大抵是不会娶的,哪怕他真的有那么点爱她,都不可能。
邵寻就喜欢温婉一点的长相,不那么美都行,但一定不能太凌厉太妖艳。在这一点上,沈跟方汝心倒有几分相似,都清纯可人。当然,在他看来,方汝心是最美的。沈的妆容致到有点夸张,脸蛋上完全没有一点瑕疵,令他感觉有些失真和俗气,也略略想起方汝心可爱的小痣。
这是江誉想讨邵寻欢心的手段,他还跟沈专门打了招呼,让她好好“抓住机会”。但这群男人在饭桌上总要谈一谈公事,导致她目前都还没有机会插嘴。
“上年度我们最赚的就是皮草,利润率高达36%,最亏的是羊绒,手工成本高,价格却高不起来,倒亏三个点。我准备明年取消这个业务。”
“周霆,既然你现在成为银座第八个股东,也入乡随俗跟进一下我们的理念。”邵寻慢悠悠地开口。
周霆拿起一根烟,身边的女人立刻帮他点燃。
“皮草是合法的,尤其行业普亏的情况下,我还能赚这么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邵寻当然懂,“意味着你把它垄断了。”
周霆笑了笑,“合作的目的是为了渠道共用,利润高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分红,银座在全国有一百四十八栋大楼,每栋大楼都给分我一层卖皮草,我能给你们涨至少18%的利润。”
“南方城市没用,这个数字至少要缩水30%。”
“%,你们上一年平均利润才多少,%,我可以给你们翻倍了。”
“你们的市场规模有多大?”庄翊问。
周霆抬起手,徐徐张开五指。
后面跟的计量单位可不是百万千万,而是亿。
邵寻一时没说话。
但江誉耐不住了,他头顶上一直有邵寻压着,这不让那不让,一直感到施展不开。他想独立地做桩大生意,博得老股东的好感,于是周霆提出的买卖正中他下怀。
他主动举起酒杯,“周霆,这杯我敬你,欢迎你加入我们。”然后喝了一大口白酒。
“但凡是垄断,就会有绝对利润,肯定很赚钱,”他说,“但是,风险也很大,如果垄断的手段不太正派,一旦被告可是要坐牢的。我的意思是说,银座不插手具体的生产环节,而只限于提供店面,然后取租金,这样倒是可以。”
庄翊听完后有点刮目相看,不住地打量了一下江誉。他此刻倒是表现得足够明,没有平常那股吊儿郎当的劲。也是,他一直想盖过邵寻的风头,甚至夺过总经理的职位,好让自己大显身手。
邵寻咂了一口烟,“庄翊,你怎么看?”
“我觉得应该答应,”庄翊说,“周霆已经加入我们,交情层面我就不说,只看利润,皮草虽说是夕阳产业,但煤炭石油也是,整体在萎靡但它不能消失,总会有需求,如果能把这个小盘面彻底操控、垄断,那也是非常赚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不合作,周霆也会找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