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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达成的录音。”
她往干涩的嗓子里咽了口唾沫,紧张感已经让她喉头生出一股淡淡的甜腥。
昨天晚上她就打印好,但未经他同意,只能悄悄地带过来。
旁边的记者咔嚓两声,并意图往这边走近。
方汝心清了清嗓子,无所畏惧地说:“以下内容涉及商业机密,请记者们离场,并且禁止拍照。”
谷雨微感到不安,上去扯了扯她袖子,压低声音道:“汝心,你别夸下海口啊……”
“……放心,我真的有。”
清场后,她把自己的文件夹打开,从最后一页抽出那张副本。
她没有再说话,看着那份文件在买方手里传阅一圈。
“销售环节有写银座提供店面,但落款并不是银座投资,而且也没有投决会盖章,无法证明银座要合作并且力捧吧?”
“蜜心资本是邵寻自己的法人公司,的确不是银座的名头。”
“只要是银座的大股东出钱就行,那我们不担心它会亏。”
这时候就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王经理面带微笑,冲方汝心点点头,“方小姐,你有我名片,改天我约你细谈。”
旁边的人忍不住嘲弄,“先前漫不经心,现在一见银座要投,你就感兴趣?”
王经理不甚在意地耸肩,“只要银座肯接他的货,那么他的销量就有保证,还怕没有利润?”
另外几个买方也纷纷塞名片给方汝心,“%吗?给它的应该要高些吧?”
方汝心避而不答,不会透露这些细节。
她的投资报告先前没被好好浏览,此刻倒是争相翻阅,还各种询问她,当然,她仍旧耐心回答。
谷雨微在一旁看着,一颗悬着的心脏放了下来,慢慢露出欣慰的笑容。
当初那个刚入职场,给客户打电话都要结巴的方汝心,短时间里变得这么大胆激进,几乎对成功有一种迫切的渴望。
王经理揽着方汝心的肩膀,往角落走去。
“我估猜,银座的利息能有16%吧?”他压低声音,尽量不让外人听到。
“这个我真不知道,是银座的老总跟企业谈,我并不参与……”邵寻应该还没有谈,只是初步拟出投资计划。
王经理老狐狸一样笑着,“我看了金额,七千万一步到位,这利率可低不到哪去,邵总嘛,我了解他的,没有15%以上的回报率,他不可能这样大手笔。”
方汝心没有接话。
“方小姐,你给我承诺15%,我回去就能吸引更多投资者,拿到更多资金。但实际上,,你自己抽,算是给你的辛苦。这样对我好,对你也好,可以说是双赢。”
听到这里,她突然抬头,眸光有点锐利。
“王经理,你知道自己刚刚说的是违规操作吗?这是变相欺诈投资者……”
对方先是一愣,而后又笑开,“方小姐,你果然还是太年轻。”
他的语气令她不悦,但也不好表露什么,只能忍着。
蓝度的副总可要把方汝心当大恩人,这不声不响就给他差不多完成了整个融资计划,他热泪盈眶地握住她的手,“方小姐,你算是我们衣食父母了都!竟然连银座的投资都拉到手,他们是真的要我们的货吗?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呢?”
“这计划才刚拟出来,而且……银座大概是直接找你们老总谈的,估计你今天也会知道,另外,我想再强调一下,这份文件还没有通过股东会和投决会,只是邵寻一个人的主意和想法,并没有开始实施,我们也别高兴太早。”
“那邵总这回也要去我们那边调研?”
“肯定的,但不一定是他本人去,派个投资经理什么的。”
“方小姐,请您转告邵总,麻烦他一定来可以吗?我想好好感谢他。”
方汝心在心里说,谢我就好了,他主要是为了支持老婆的项目。
客户离场后,工作人员进来清理,一份投资报告掉在地上,上面是脏兮兮的脚印。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她两月多月的心血,深度剖析了行业和公司。却没有几个人认真看,更别提带走琢磨。
她讲了一个多小时口干舌燥,却没人真正重视,效果不及蹭银座热度的十分之一。
那文件对别人来说或许只是废纸,但她心疼,挨个座位捡,看到清洁工往垃圾桶里扔,她连忙说,“别,您交给我就好。”
谷雨微在旁边看着,轻轻叹了声,然后走过去对她说:“汝心,这是常态,恐怕你要习惯。这些大买方,不是个个都能沉下性子,浮躁起来也不会细看你这些东西。”
方汝心苦笑了一下,“邵寻的一纸合同,哪怕还没有成型,都比我这个厉害得多,别人看到他投就愿意跟,但不愿听我分析。”
谷雨微安慰她,“现在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么?他们都开始留意你,对你的项目感兴趣,明后天你就会忙起来,注意谈判的时候别让他们抬息。”
她忧心忡忡地问:“雨微姐,我这么做……对吗?”
“哪里不对?”她心疼地摸摸她的头,“他是你老公,用他的资源天经地义。”
“我怕他会生气,乱动他文件,还搞这些噱头……我这是赤/裸/裸的,利用他给自己拉客户。”方汝心低下头。
“如果落款和签章都是银座,说明那是他们总部的事务和机密,你这样提前曝光,他肯定要生气,而且是大怒,但现在情况明显不一样,蜜心资本什么的……”谷雨微冲她挤挤眼,“他摆明为了给你捧场。”
“不,他不是那种千金一掷为红颜的人。”她可是说什么都不信。
“不是就更好,说明他的确看中这个项目,对此有意。”
方汝心拧着眉头思索什么。
谷雨微搂着她的肩,往外面走去,“放宽心,你家邵寻啊,断不会做亏本买卖,哎,借用他场地的钱,到现在还没还清利息呢,说多了都是泪,这个周扒皮……”
“咦,雨微姐,你什么时候借用他场地?”
“就泳池party那回啊,我以为他做人情,白送我一次酒店使用权,结果发现……是租给我们。”
“清场那次吗?我以为他是为了教训我。”
“他往我老公的珠宝企业投了两千万,我后来才知道,我老公签的是卖身契,香榭酒店五楼,任由我们随时调用,但房租月息九厘,年终利润单独抽成,邵寻太黑了,简直比地产商还黑。”
“都交了房租,还要从里面抽利息?”
“可不是么!”谷雨微痛苦地点头,“因为我们是先用后交,而不是给押金,于是他就说有机会成本,必须补利息。为了物尽其用,我们都把那儿当做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