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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宿的恨意回完毕,正在融入灵魂……”
就见男子的身上星光漫布,最终全部汇聚于男人身上,怀中的白团却是发出了一声惊叹,“咦?”
不待男人询问,它就抬眸兴奋道:“主人,123搜到一份爱意”,它没有观察到男人的面色瞬间淡了几分,语气亢奋极了,“是程初的。”
它在男人怀中打滚,任谁都能看出它的喜悦。
人有七情六欲,但要搜集纯碎的感情却是极难的,恨和爱,都是情感的基石,而程已穿越至今,却从没有获得过一份爱意。
不是没人喜欢他,只是那最多只是喜欢而已。
没有谁离开了喜欢,就活不了了,也没有人,身上毫无情感,只剩下对一个人的喜欢。
“太好了!”123欢呼道,“这样就可以弥补主人您的灵魂缺陷了!”它说着就要将之融合,却被男人阻止了,“123,我能看下吗?”
白团不疑有他,将搜集到的爱意摆在了男人的面前,它真的兴奋极了,还在那叫嚷着,“主人,有了爱意后,您就不用再搜集恨意了,也不用怕灵魂会消亡了!”
男人的面前是一悬浮的球体,它遍体全黑,如同透明的琉璃,发出冷色的光芒。明明只有婴儿拳头大小,但其中蕴含的能量,却比男人见过的所有恨意都要深刻百倍。
在所有人的感知中,爱意应该是炽热的,是暖色的,但这散着冷意的墨球,一瞬间就吸引了男人所有的目光,他动作很轻地伸出手,食指轻触上空中的透明。
有些凉。
墨球像是碰到熟悉的触感,几乎不给男人反应的时间,就钻入了对方的食指,化作了男子身上的一部分。
除了白团的雀跃,整个空间没有其他声音,它开心了半天,才发现主人嘴角没了往日的笑容,它不解道:“主人,弥补了灵魂缺陷,您为什么不开心啊?”
“123,你说,什么是喜欢呢?”程已抬眸淡淡道,他的面前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星空,整个宇宙间,只有他一人和身旁的白团。
“123不知道”,白团晃了晃脑袋,没人教过它,它的程序中也没有。
沉默了良久,程已再次开口,“你还能找到那个世界吗?”没等白团回复,他就自言自语道,“抱歉,是我魔障了。”
白团没有挑选世界的能力,更没有令世界回溯的能力,它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带着它家主人穿越世界,寻找各种各样的情感。
“主人,那您还穿越吗?”白团瞅着大眼珠担心地望着自家主人。
程已微微一愣,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点了点头,信手轻触身侧的流光,漫不经心道:“这次,将我的记忆封了吧。”
“什么!”白团太过震撼了,程已却只面带微笑,隐隐看上去竟是有些悲伤……白团知道主人的决定不会改变,也只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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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寒风刺骨。
一山庄却灯火通明,不,准确说,应该是大火烧宅。
漫天遍野都是死尸,沾满血渍的泥地上铺满了老老少少的尸体,他们面目狰狞,似在诉说死前的不甘恐惧。
庄内却有一批黑衣人,他们将整个山庄搜查了个遍,最终一人跪于抬轿前,禀告道:“主上,程家全灭。”
“是么?”懒洋洋的嗓音从轿中传出,“来人。”
立于轿侧的两美貌侍女立刻上前服侍,一个掀轿布,一人递手帕,又有人将从轿口延伸出去的数丈地面铺上了白绸缎,那轿中之人,才隐隐有了动静。
露在清冷月光下的,先是如美玉般修长的手指,竟比那素绢还要白上几分,只见手指的主人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不多,就三下,便松了手中的绢子,侍女立刻又递上崭新的,如此三番,才作罢。
而后看见的便是一身紫衣,通身全紫,毫无花饰,却被男人穿出了惊艳万分的气质。
站在月光下的男人,身量极高,面目艳丽张扬,毫无女子的娇媚,却携着股邪气,尤其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令人心悸。
“程家无人了?”男人立于白缎上懒懒一问,跪倒在地的黑衣人面色发白,回道是。
男子嘴角的弧度似乎深了些,就见他脚步不动,人却已在百米之外,他伸手一挥,面前的假山轰然倒塌,隐隐现出一个人影。
这石壁间,竟是藏了一个七八岁的男童!
苏砚第一眼看到程已,就是在这么一个猝不及防的场合。
藏身石壁的男孩眸色无神,右嘴角却有个梨涡,他抱着怀中的小白狗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
原本漫起的杀意不知何时没了踪影,苏砚垂眸望着这个毫不害怕的男孩,竟是如同玩笑般恐吓道:“小家伙,这里就只你一人了。”
男孩嘴角的笑容却没淡下去,他好似并不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也好似一点也没闻到空气中蔓延着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苏砚倏然觉得有些意思,食指微弯抬起了男孩的下颌:“你叫什么?”
“程已”,男孩抱着怀中的小白狗,眼神毫无焦距。
“程、已?”苏砚轻笑道,“好名字。”他完全不给男孩拒绝的机会,直接将石壁中的程已抱了起来,“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怀中之人竟也不挣扎,点了点头,“好。”
苏砚不知为何竟是有些想摸摸这孩子的头发,说一声“真乖”,但他没这么做,反而是一路抱着他往回走,一大一小的身影投在了白缎上,分外和谐。
场面安静异常,而就在苏砚要抱着男孩走入坐轿时,那跪在地面的黑衣人开口劝道:“主上,这于理不合。此子是程家唯一血脉,若主上将之留,这灭杀程家的罪名恐是要安在主上身上。”
“哦?那又如何?”苏砚轻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如同他对待整个江湖的态度。
黑衣人又道:“此子出现的场合、行径都蹊跷万分,恐是有诈……”顶着上方的压力,他再次开口,“正魔向来有别,长潜阁没有留正派之人的位置。”
“置”字刚出,他已后背全湿,就听苏砚缓缓道:“有理,既是如此……”
“那他从今往后,便是岚盐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面上还是狰狞的恐惧,身子却缓缓倒在了地上,全身没有伤口,却再也不可能听到别人称呼他一声“岚护法”了。
苏砚了袖子,却没进轿,反而是有些变.态地侧头在程已耳边轻声问道:“你说,会不会有下一个岚盐呢?”
程已嘴角的笑容未变,死死按住怀中的白狗子,“不知。”
“好个不知”,苏砚轻笑了声,就抱着入轿了。
匆匆来,匆匆往,木轿安稳却也快速地在地面上飞奔。
长潜阁占地面积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