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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想拾刘成,可也知道韩子章的人,不是他一个小衙役能动的了的,眉头一皱:“燕和堂的东家不地道,指使人纵火这案子怎么也得审一阵子了,没审明白之前,燕和堂开不了张,你既是厨子,齐州府有的是馆子,另外谋个去处吧。”
刘成一听就急了:“顾永成,你他娘的这时候装什么蒜,想把老子一个人推出去抗事儿不成。”
周大虎生怕他再嚷嚷出什么来,喝了一声:“还不给我锁了拿下,干了这么缺德的事,还有脸瞎吵吵呢,带走。”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永成一眼,带着人走了。
周大虎一走,刘三儿腿都软了,撑着爬到顾永成跟前:“我说顾爷,您可得救救我们东家啊,这件事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韩御厨吗。”
顾永成脸色一沉,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我劝你说话前还是先过过脑子的好,刚你没听见差爷的话怎么着,明明是你们东家瞧人富春居的买卖红火,起了歹心,指使富春居的厨子纵火行凶,跟我师傅什么干系,我师傅堂堂的御厨,怎会干此等下三滥之事。”撂下话丢开他大步出了刘府。
本来他就不乐意掺和兖州府的事儿,这些事说白了都是师兄崔庆鼓捣出来的,瞧上了人富春居,想弄在手里,跟燕和堂的刘成合在一起憋的坏。
当初自己拜韩子章为师,也是迫不得已,他一个蜀地的厨子,若没有个厉害的师傅,在京城根本站不住脚儿,更何况,他也想跟着韩子章好好学学厨艺,师傅的厨艺不差,可就是人品……顾永成不禁叹了口气,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倒是对富春居这个忽然蹦出来的安姑娘颇为好奇,崔庆是自己的师兄,虽说人不咋地,可手艺他是知道的,一手南菜做的出神入化,极为地道,有几个拿手绝活,便是师傅都不如他。
也之所以,刘成叫人送信进京,师傅才让崔庆来齐州,那个安姑娘三道北菜赢了北派的厨子,师傅就想让二师兄用三道南菜赢回来,也算找回了体面,却不想输了,叫人剃了秃子不说,回京的半道儿还让人抢了身上的财物,丢进了田边儿挖的沤肥的粪池子里,不是叫人发现,救了上来,死了都没人知道,如今还躺炕上起不来呢,那个腌攒劲儿就别提了。
师傅气的不行,就让自己过来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丫头,厨艺真这么厉害?却不想又遇上富春居着火的事。
之前还真没想到是刘成干的,虽说结下了梁子,也不过是厨行之争,这纵火害人性命,着实太过了,且,上回梁子生进京,还曾特意拜会了师傅,言谈之间颇有讨好攀附之意,这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着实耐人寻味。
听说富春居如今的东家是曾为帝师的梅先生,这位哪是好惹的,且,富春居纵火一案可是前儿的事,当时并未报官,却等到把放火的找出来,再报官,这就是想揪出后头的指使之人,,此等纵火之事若把师傅牵扯进去,却大大不妙,还是先回京再做计较,都没敢在齐州停留,直接出城回京了,。
狗子瞧着他出了城,莫转头回梅园送信儿。
富春居正在紧锣密鼓的整修,安然也只能暂时在梅园住下,倒难得清闲了下来,每天除了给先生做些吃食,就是跟梅大腻在一起。
先生的梅园颇为别致,因进园的时候那两株老梅而得名,可惜如今开了春,梅花就别想了,光秃秃的树干上抽出了嫩嫩的绿芽,映着潺潺流经的一弯清泉,也别有一番景致,让人一进梅园就觉春意盎然。
梅园之美,美在致上,比起富春居更得南边园林的髓,也难怪先生会选在这里隐居了,不过,这满园春色落在安然眼里,却有些说不出的伤情。
一想到罗胜竟然就是纵火之人,安然就觉倍受打击,在她眼里,富春居的人都是难得的好人,从厨子到伙计,各司其职,在富春居最难的时候,都没想过离开,却又怎会纵火?
梅大一进小院就见这丫头坐在水边儿,拖着下巴发呆,脸上颇有些郁郁之色,梅大目光闪了闪,这丫头什么都好,就一样儿心太善,太容易轻信于人。
有时,梅大都觉或许在这丫头心里,除了安府的大老爷是个不可救药的大坏蛋,其他都是好人,殊不知,人的心有多阴暗复杂,为了名利,可以泯灭人性,什么事干不出来。
便是罗胜,即便有苦衷也不可饶恕,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她……梅大如今都不敢想那天的事儿,从没有一刻,让他觉得那么害怕失去一个人,哪怕他的势力再大,财产再多,若是没有这个心坎里的丫头,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不知不觉中这丫头早已入心入肺,只要有他一天,就不会让这丫头有丝毫闪失,他会用自己的一切能力紧紧护着她。
可自己这番心意,却不敢跟她说明,他怕,他竟然怕,便他自己都觉可笑,这么多年,什么事没遇上过,哪怕再难的时候,何曾怕过?可遇上这丫头,他真怕了,怕她爱钻牛角尖的小脑袋,死也不接受自己,怕她一走了之,让自己找不着人,怕她被那些躲在阴暗之处的小人谋算,吃亏受罪,甚至丢了小命。
他怕的太多,所以,他才这么瞒着她,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成亲,用一纸婚书拴住她,这份苦心,不知她将来知道会如何,以她的性子,真难说。
见她抱了抱胳膊,不禁皱了皱眉,把身上的斗篷卸下来走过去,披在她肩上,从后头抱住她,揽在自己怀里:“刚开春风凉,自己一个人在水边儿想什么呢?看着了寒气。”
安然摇摇头:“我只是想不明白罗胜为什么会纵火,他那么一个老实人,怎会做这样的事儿?”
梅大抓住她的手,感觉有些凉,不禁皱了皱眉,揽着她进了屋,才在她手上写:“越是老实人越会做出人意料的事儿,更何况,若有人威逼利诱,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安然愣了愣:“指使?你是说有人指使罗胜放火?”
梅大点了点头。
安然想了想:“是韩子章吗?”
梅大摇头:“即便韩子章想挑起南北厨子之争,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想对付你,有的是招儿,放火不是等于把小辫子送到咱们手上吗,只要韩子章不傻,断不会干这样的蠢事,是燕和堂的刘成。”
安然叹了口气:“我是不想眼看着厨行争的你死我活才出手帮忙,都是同行,何必自己难为自己,便燕和堂,当日也叫狗子送了菜谱过去,不想,他竟如此恨我。”
梅大:“刘成本就是个小人,最见不得别人好,当初之所以撺掇梁子生挤兑富春居,就是因为看上了富春居这块风水宝地,想谋在手里,若不是先生出头,还有你这个厉害的大厨,富春居早成了刘成的囊中之物,你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