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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锄头往田里而去。
黎茉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晚饭后,黎茉就着烛火坐在小板凳上,手里缝着一个小布包。
宋大山进房来,手里端着盛满热水的木盆,放到黎茉的脚边。
黎茉继续手里的动作,不动。
宋大山看着头也不抬的黎茉,轻轻道:“黎茉,泡泡脚。”
黎茉回放在布包上的视线,看向脚边的盆,片刻后继续手上的动作。
宋大山无奈,伸手将黎茉的脚轻轻抬起,给她将鞋脱掉,然后脱掉袜子,将小脚放到盆里,然后继续另一只脚。
等两只脚都放进盆里,看着黎茉还是不动,宋大山将手伸进盆里,给黎茉洗脚。
等水半温之时,宋大山将黎茉的脚擦干,放到黎茉做的拖鞋里,然后出去将水倒掉。片刻后,抬了一大桶热水进来,对黎茉道:“你先洗澡,我带小宝出去。”说完抱起在床上玩的小宝出了房间,将门关上。
黎茉放下手里的针线,看着被关上的门,默默叹了口气,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后,黎茉上了床,宋大山也带着小宝洗漱好,一起躺下睡觉。
黎茉照旧给小宝讲了个小故事,把小宝哄进了梦乡。
房间就此安静下来。
黎茉静静地等着,呼吸平稳。
直到等了半个多时辰,也没等来身旁的人伸过来的手。
以前,每晚他在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都会轻轻地探过手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就这样抱着她睡一整晚,然后在她醒过来前起床,以为她不知道他每晚搂着她的事情。
现在,他不搂她了。
黎茉憋在心里的燥气再也忍不住。
“宋大山。”黎茉凉淡的声音在夜里响起。
宋大山似乎被吓了一跳,“黎茉?你还没睡?”
黎茉尽量平静问道:“你这几天怎么了?”
宋大山没有说话,片刻后回答:“没怎么啊...”
黎茉的气突然升了上来,声音带着微恼,“你到底哪里对我不高兴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没有,没有哪里对你不高兴,你怎么这么想?”
“你还说没有,没有你怎么...”怎么不跟我说话了?怎么不看我了?怎么不跟着我后面转了?
黎茉想说这些,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黎茉突然感到一阵委屈,她独自一人来到这异世,过着从来没有过过的艰苦生活,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对她还不错的宋大山。没有人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勇气来适应这样的生活,来接受这里的一切,甚至于敞开心扉接受宋大山,已经做好和他生活一辈子的准备。
可是他不想对她好了。
黎茉的眼睛发酸,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在这静默的夜里,啜泣声传来。
宋大山懵了,慌慌张张地坐了下来,手去扶黎茉,“黎茉,你...你怎么哭了?怎..怎么了?别哭别哭,乖,别哭...”
再哭他心都要被她哭碎了。
黎茉像是要发泄自莫名来到这里之后所有的委屈般,痛痛快快地流着泪,并不理会宋大山的劝哄。
宋大山急了,手急急忙忙地去擦黎茉脸上的泪,“别哭了,是我不对,我不好,你别哭。”
黎茉一把拍开宋大山的手,不让他碰。
宋大山的声音带着轻颤,“黎茉...”
黎茉流了好久的泪,心里的郁气似乎散去了不少,浑身感觉轻松了,看着坐在那里浑身无措的宋大山,这才轻咽地道:“你要是对我不高兴了,我明天就走,我不呆在这里了,你没必要对我这样...”
宋大山的脸当即就白了,心也剧痛了起来,脑子发晕,只感觉自己要呼吸不上来了,想要找个东西救救自己。
下一秒,宋大山随着本能,重重吻上了那张朝思暮想的唇,堵住了轻轻的抽噎,也堵住了那嘴里说出的让他害怕难过的话。
世界一下子安静。
时间仿佛一瞬间,也仿佛过了好久好久,宋大山的理智回了笼,看见自己干的事情,闭闭眼,将脸埋到黎茉的脖颈里,语带哀求地叫了一声,“黎茉...”
黎茉被他的吻和呼喊弄得心软,感受着喷在脖颈里的热气,渐渐平静了下来,再开口,刚刚说不出来的话此刻都说了出来,“你这几天怎么了?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也不看我,睡觉也不抱着我了?你不想对我好了么?你不喜欢我了?”
宋大山僵了僵,摇摇头,“没有不喜欢,想对你好,可是...”
“可是什么?”
宋大山没有回应。
过了好久,宋大山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道:“那天...那天我看见那个布庄老板给你东西...我...”
黎茉什么都明白了,原来那天他看见了。
随即黎茉的气生了起来,为什么看见要装没看见,为什么不问问她怎么想的就对她冷淡起来?
黎茉气得一把推开半压在身上的宋大山,语气恼极,“就因为这个?因为这个你就不理我了?你什么都不问我就在心里瞎想什么!”
宋大山看黎茉发火,有点无措,有点痛苦,“我...我是个残废,我没办法给你优渥的生活,跟我让你受委屈了,你这么好,你不应该这样的...”
他喜爱黎茉,在心里偷偷地爱着,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可是看到这样好的她,他又怀疑这样美好的人儿是能属于自己的么?那天看到那个布庄老板看黎茉的眼神他就知道,那人喜欢黎茉。
是啊,会有无数比自己好的人喜欢上黎茉,毕竟她是这么好。
尽管心慌心痛,可是如果黎茉想要过更好的日子,他也不该自私得不放手,当初买下黎茉的钱,黎茉已经好多倍的还了回来,现在反而是黎茉给他的更多,他哪里来的脸阻止黎茉走?
想到黎茉有一天会彻底离开他的世界,他的心就好像在滴血,他太习惯黎茉了,可是他不能再这样,他要学着放手,要学会不再时时刻刻盯着她看,要学会不再到处追逐她的身影,要学会没有她在的日子,所以他强迫自己恢复之前的状态,然后难过地等着黎茉跟他说要离开。
今晚,终于是到要说开的时刻。
宋大山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声音哑地厉害,“我没有怀疑你和那老板有什么,可是我知道,你本来是可以找到比我好无数倍的男人的,跟着我,太委屈你了。”
黎茉气得打了宋大山一巴掌,“你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就要找比你更好的了?当初我说过要留下来,就会留下来,我要什么样的男人不需要你来想!”
宋大山静默下来,不再说话。
过了好久,黎茉才再一次跟宋大山说道:“你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