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2)
:“我需要一个能在这团队中给我生存勇气的同类!”
“今天我们的节目主题是‘运气对决’,游戏将以个人对抗的形式展开, 每一个游戏的获胜者都会获得相应金币,我们的第一个游戏是猜猜猜, 猜中嘉宾身份者将会获得十枚奇葩币,如果没有人猜出嘉宾的真实身份,反之嘉宾则会获得十枚奇葩币,在节目最后, 拥有奇葩币最少的人将接受蹦极惩罚。”罗妙怡说。
“什么?!”王伦瞪大眼睛。
“我不要。”薛洋安用力皱起眉头, 李阳州拨浪鼓一样甩着头, 也是连声“不不不”,孟毅行和刘羡倒是一脸余裕的笑容,听到蹦极,薄荧眉头极快地蹙了一下。
“比运气的话,垫底的一般都是王伦和薄荧,你们着急什么啊。”刘羡说。
“我能问下,在哪蹦极吗?有多高?”似乎已经预定了倒数第一位置的王伦胆战心惊地问。
“首尔爱乐乐园新建的蹦极塔,全高164米。”副pd说道。
“……卧槽。”李阳州呻吟一声。
“不管了!死活也要拼一把!我不要蹦极!”王伦大喊到:“请出来吧!我们的神秘嘉宾!”
随着王伦的大喊声,工作人员推出了一个被黑布四面围绕起来的平板推车,遮光黑布太厚,连里面有没有人都看不清,更别说高矮胖瘦了。
“这要怎么猜?我们又不会透视。”孟毅行哭笑不得。
“每个人都可以向嘉宾提一个问题,嘉宾会回答你是或者不是,最后根据这六个问题的答案,写下你们的答案。”
副pd代替罗妙怡回答了疑问,同时两名工作人员上前来分发了小白板和油笔。
“谁先来?”王伦看向其他几人。
“我们要不要商量一下各自提的问题,尽量避免重复和不必要的提问?”薄荧提议。
薄荧的提议被一致通过,虽然薛洋安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出言反对。
“是男是女这个要第一个确认。”孟毅行说。
薄荧说:“不出意外,应该是男性,而且不是体型小巧的男性。”
“你怎么知道?”孟毅行露出吃惊的目光。
“刚刚拉着推车上来的是两名强壮的男性工作人员,如果嘉宾是女性,我觉得只派一人就好,在拉车的时候,两名工作人员手臂肌肉紧绷,并且轮子滚地的声音较为沉闷,可以推测出推车上的人重量不轻。”薄荧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节目组也有可能为了扰人视听,特意在推车上放上了重物,保险起见,我们还可以向嘉宾提问‘你最为人所知的身份是男演员’或是‘男歌手’吗?这样的话,一个问题我们可以知道两个答案。”
“万一是主持人呢?”薛洋安发问。
“绝对是男歌手!”王伦忽然一拍薛洋安的肩膀,幸灾乐祸地看着罗妙怡身后的作家之一:“薄荧说到男歌手的时候,赵作家的表情——哈哈哈哈哈!”
“我也看到了。”刘羡在一旁抱臂微笑。
罗妙怡回头看了赵作家一眼,后者尴尬地溜了,罗妙怡回过头来,咳了一声,说道:“开始提问吧。”
“谁先来?”王伦看向众人。
“我先吧。”孟毅行走了出来,他转头看向薄荧:“问什么?”
“是二十代的男歌手吗?”薄荧说。
“你是二十代的男歌手吗?”孟毅行转回头,扬声问道。
“……是。”黑布里传来了经过变声处理后的回答。
第二个提问的是薛洋安,他径直走了出去,看着黑布问道:“最近三个月是不是出过新专辑?”
“对对对!这个问题提的好!”王伦大叫。
“是。”
王伦拍掌大笑:“下一个李阳州,让狍子去问,不准问薄荧。”
“凭什么?!”李阳州不满地叫道。
“观众想知道你自己能想出什么问题呀!”王伦说。
如果没人搞点破坏增加悬念,这一环的结果就太昭然若揭了,李阳州也没让王伦失望,他憋了一会,问:“你是北方人吗?”
“不是。”神秘嘉宾说。
接着提问的是刘羡,她抱臂站在原地,游刃有余地提出自己的问题:“微博粉丝数量在三千万以上?”
“是。”
事已至此,符合条件的男歌手已经不多,去掉一个第一期就来过《奇葩》的吴泊宁,众人心中已经有了各自的答案,轮到最后的薄荧,她站了出来,微笑着问:“你今天心情很好?”
黑布下的人发出一声笑声:“是。”
薄荧出乎意料的问题让其他几人不由发愣,王伦最先反应过来,笑着叫道:“你肯定已经猜出是谁了!”
薄荧对他们狡黠地炸了眨眼:“今天是个人对抗,抱歉,十个金币我就收下了。”
“我也猜出答案了。”刘羡拔出油笔的笔帽。
“哈哈,其实我也猜出来了……”王仑说。
薛洋安没说话,但是已经开始在白板上写字了。
“你们都猜出来了?”环视一圈后的李阳州大惊失色:“你们是神仙吗?这就能猜出来?”
“十秒钟后所有人停笔。”罗妙怡开始计数,李阳州虽然没猜出来,但是也硬着头皮写了一个名字上去。
“所有人停笔。”罗妙怡说。
“我先公开吧,哼哼,这次肯定只有我猜对。”王伦翻开了自己的白板:“我写的吴泊宁。”
“切,肯定不对,傻子都知道,吴泊宁上个月才来过,怎么可能这么快又来。”李阳州一脸不屑。
“嘿,这种事怎么说得准呢?万一他是看中了你的固定位置,想要和你竞争一番呢?”王伦玩笑道。
“拿他流行天王的位置来换,我也想开演唱会。”李阳州二脸不屑。
“你做梦去吧!”王伦笑骂:“把你的白板翻开,让我们看看你写了谁上去。”
李阳州翻开白板,上面写的三个字:“时守桐。”
刘羡惊奇地咦了一声:“为什么你会写时守桐?”
李阳州长长地呃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说:“……我只想起了他的名字。”
其余几个固定嘉宾的答案一一揭晓,薛洋安写的王平之,孟毅行写的也是王平之,刘羡和薄荧则写的是时守桐。
“……怎么连你也猜时守桐?”王仑吃惊地看着薄荧:“我记错了吗?我记得他好像不在宣传期啊。”
薄荧笑而不语。
“我不管,嘉宾肯定就是吴泊宁,让我们请出我们的嘉宾——吴泊宁!”王伦笑着大声喊道,其他人也一齐看着黑布,等着答案揭晓。
黑布拉开,从里走出的是穿着铅灰色宽松连帽外套、白绿色条纹衫的时守桐,他笑着走向几位,梨涡像是盛住了所有阳光,面容灿烂不已。
王伦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刘羡和薄荧则露出了笑容,李阳州一脸震惊,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居然瞎蒙对了的事实。
“出来!刚刚那个偷偷对我做吴泊宁口型的化妆师,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王伦哭笑不得地从地上跳起,作势要去和对方算账。
“真可惜。”孟毅行看了眼自己的白板,又看了眼和他写一样答案的薛洋安,叹气道:“我还以为是正在宣传期的王平之呢。”
“没想到节目组居然请到了现在炙手可热的怪物新人,小桐啊,你知道的,伦哥我可是最喜欢……”一看没人鸟他,王伦自己又走了回来刷脸,被李阳州笑着推开:“少来了!谁刚刚在大声的欢迎吴泊宁?”
时守桐看了薄荧一眼,走到站位的最中间,薛洋安和李阳州之间站定。
王伦不屈不挠地挤回站位的中央,他原本想站的是时守桐和薛洋安中间,结果时守桐笑着伸手在他身上扶了一下,就把他给“扶”到了时守桐的另一边,和李阳州站在了一起。
王伦早已是个人精了,当下他就察觉到了什么,笑容不变,目光却有所变化。
“这要怪就怪守桐的档期太难插了,我也是没有想到嘛,守桐来《奇葩》,我绝对大欢迎!”王伦啪啪拍着掌,十分给面子地吹捧道:“多荣幸啊!这是守桐出道后的第一个综艺吧?你瞧瞧我们《奇葩》多大的面子!”
两人一来一往地谈笑了几句后,王伦自然地做了结尾,将话题重新引回了游戏环节。
罗妙怡冲身旁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马上就有人拿着手画的几张简易地图走上前来分给七位嘉宾。
“现在所有嘉宾都已到齐,请根据地图指示,前往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地点咸兴冷面馆。”
140.第 140 章
在步行了十多分钟后,众人来到了这家叫做咸兴冷面馆的韩国餐馆。
因为拍摄时间在早上八点开始, 所以基本上所有嘉宾都没有吃早饭, 唯一一个吃了早饭的李阳州, 进了冷面馆后反而最先问道:
“我能点餐吗?”
除开薄荧的嘉宾们一齐眼巴巴地看向罗妙怡, 就连薛洋安也不例外。
“在此轮幸运转盘中获胜的人将获得六枚奇葩币,输的人会失去三枚奇葩币,游戏结束后还拥有十枚及以上奇葩币的人才拥有点餐的权利。”罗妙怡说。
换言之就是,在第一轮游戏中落败的人只能看着赢家吃东西了。
“光听名字我就知道谁会赢了。”刘羡一脸已经知道答案的表情。
“……都看我干嘛?”李阳州皱眉看着一个个看向他的人。
“现在请来抽取和自己对战的人。”罗妙怡递出一筒卷起来的彩色纸张,薄荧跟着其他人一起上前,随手抽了一张白色的卷筒。
“我喜欢橘色!别和我抢!”王伦眼疾手快地抽走橘色的卷筒。
薛洋安一言不发地拿走了银色, 刘羡随手抽了一个红色, 时守桐和孟毅行一齐伸手拿向剩下的那个白色卷筒,孟毅行愣了一下,手顿了顿, 时守桐在这空隙里拿走了白色卷筒,李阳州在剩下的橘色和红色之间选了橘色。
“我喜欢白色。”高出孟毅行一头的少年对着他灿烂地笑, 露出一个小小梨涡,似真似假地说:“别和我抢啊。”
薄荧有些看不懂时守桐的行为, 如果同种颜色意味着同为游戏对手的话,时守桐抢和她对战的机会是为了故意放水?还是单纯想和她展开互动?
七个嘉宾都已经抽完,剩下的只有一卷红色的卷筒,罗妙怡将盛放卷筒纸的金属桶递给身旁的人, 开口说道:“请你们展开卷筒, 按照纸张内的颜色决定你们的游戏对手。”
李阳州吃惊地展开红色卷筒, 他手里的卷筒内里是银色。
其他嘉宾也纷纷展开卷筒,王伦选中的是银色,薄荧和刘羡手里的是红色,薛洋安和时守桐的同是橘色,只有孟毅行的卷筒展开后是空无一物的白色。
“孟毅行轮空,直接晋升到决战。”副pd说。
折腾一圈后,只有李阳州如愿以偿,和最初选中的对手王伦配在了一起。
“我怎么那么倒霉啊!”王伦瘦骨嶙峋的脸一愁眉苦脸起来,就离五官端正这个词更远了。
“还好是你。”刘羡含笑看着薄荧:“换了别人我可没信心。”
拍了四期节目后,大家也开始对薄荧的臭手程度有所了解了。
薄荧苦笑了一下。
工作人员把一个简易的机械设备搬上冷面馆的其中一张木桌,副pd念出了第一对开始游戏的人。
“王伦、李阳州。”
王伦叹着气坐上木桌一边,李阳州也坐了下来。
“转盘上的两根摇杆由我们的工作人员控制,随机在其中一根摇杆上充电,选中带电摇杆的人即为输。”副pd宣布规则。
王伦坏笑着看着李阳州:“你先透露下,你想选哪根?我让你先选。”
李阳州的表情表示他对这句话充满怀疑,再纯朴的狍子,经过四期的尔虞我诈,也已经开始变成经验老道的老狍子了。
“我选这根——”李阳州飞快地伸手去握自己面前的那根摇杆,但是早有准备的王伦已经左手转动转盘,右手抓向李阳州选中的摇杆。
“这是我的了。”王伦上身大幅前倾,得意洋洋地双手抓着李阳州选中的摇杆,大有生死不分离的架势。
“那我就这根呗。”李阳州无所谓地握住了转到他面前的摇杆。
王伦的笑容一顿:“……我怎么突然有不好的预——啊!!”王伦跳了起来,在地上又蹦又跳拼命甩他的手,面部五官全挤到了一起,本就比例不协调的脸在这一瞬间更是惨不忍睹。
“这个时间段看节目的小孩子还是挺多的,为了他们身心的健康发展,后期可以在这里打个码。”刘羡走了出来,用手比划了一个框,把王伦的脸给全部括了进去。
“老板娘,菜单!”李阳州站了起来,豪气冲天地喊道。
“还有决战呢。”副pd一开口,李阳州的头就耸拉了下去。
第二对对决的是薄荧和刘羡。
“你先选吧。”刘羡说:“我打算选这一根,你要是不相信自己的选择,也可以试试我选中的摇杆。”
“薄荧,你按照自己的想法,觉得哪一根摇杆更顺眼?”王伦凑了过来,时守桐也站到了薄荧身边,除开薛洋安,嘉宾们都围到了游戏桌前。
“我觉得这根好。”李阳州指了指薄荧面前的摇杆。
“你先让薄荧自己选!”王伦用手肘击了他一下。
“我觉得……”薄荧看来看去,不太肯定地指向刘羡面前的摇杆:“这根吧。”
“好了,这根肯定有电!”王伦一拍手掌,言之凿凿地说。
“我无所谓,你选吧。”刘羡随意地说。
薄荧也觉得被李阳州选中的摇杆应该带电的几率更小,犹豫过后,她握住了面前的摇杆,看她选择完毕了,刘羡也伸手握住了自己面前的摇杆。
“3、2、1——”王伦数道。
计数完毕后,两人谁都没有动弹。
“怎么回事?”王伦疑惑地看向工作人员,薄荧抿着嘴微微笑着,和面露不解的刘羡也跟着看了过去。
操作电源的工作人员面露困惑,低头去查看设备,再次按了一次通电按钮,众人一齐看向薄荧和刘羡,两人依然谁都没有触电的样子。
罗妙怡皱起眉,正要让工作人员检查机器是否故障的时候,王伦突然大叫起来:“薄荧——薄荧——我的天啊噗哈哈……你要不要这么拼啊!”
薄荧巍然不动,抿在一起的嘴角向上提了提,牵动的面部肌肉让含在眼里的泪水不小心掉了出来。
“……抱歉,是我输了。”薄荧自己都笑了起来,她松开发麻的手,正要去擦流出的眼泪,一张纸巾已经递到了她的面前,薄荧抬头一看,时守桐紧皱眉头的脸映入视野,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泪眼,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我的天啊……我要被感动哭了,能不能再给薄荧一次机会?我一次都忍不了,她居然能忍两次——”王伦哭笑不得地看着制作组。
“不就是被电一次么,能有多疼?”薛洋安第一个表达了反对。
“我随便。”刘羡说。
“算了,我不想再被电一次了。”薄荧苦笑着摆了摆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让位给下一对对战的人。
时守桐坐在了先前薄荧坐的座位,他岔开两条长腿,姿态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薛洋安在他面前坐下:
“直接决出胜负太无聊了,我们升级一下游戏规则吧。不论是谁握住了带电的摇杆,只要外表无异就可以开始下一轮,一直重复下去,直到有人认输弃权。”时守桐扬起一边嘴角,眼中流露出一丝挑衅:“敢不敢玩?”
薛洋安神色转冷,一动不动地盯着时守桐,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为什么不敢?”
王伦看向罗妙怡,以目光询问,罗妙怡对他点了点头。
“你先?”时守桐问。
“你是后辈,我自然该让着你,你先。”薛洋安冷笑。
“既然是圈中老人让我先选,那我就不客气了。”时守桐咧嘴一笑,握住了在他面前的摇杆。
薛洋安面色一黑,用力抿着嘴唇,伸手握住了另一个摇杆。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控制电源的工作人员身上,薄荧看着他按下了按钮,而坐在游戏桌前的两人依然巍然不动。
“一起松开?”时守桐笑看着薛洋安。
薛洋安紧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想要从时守桐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但是他失望了。
“好。”
两头对峙的雄狮盯着对手,慢慢退回最初的位置。
薛洋安没注意到,薄荧却看到了,时守桐颤抖的小指——
“第二轮,你先选。”时守桐扬着笑容,肆无忌惮地看着薛洋安。
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终于,第六轮也开始了——
薛洋安的额角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时守桐面色发白,嘴角却依旧挂着无畏的笑容。
两人互不相让地盯着对方,一个神色阴狠,一个咧着嘴角。
“电流还能加大吗?根本不疼嘛——”时守桐脸上带着笑容,黝黑深沉的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对吧?薛老前辈——”
薛洋安神色一变,猛地甩开接通电流的摇杆,从木椅上站了起来。
“好!决出胜负了!接下来该时守桐和孟毅行比了,哎呀我们的鸡胸终结者已经等不及了,赶快坐下。”王伦见势不对,迅速拉开薛洋安,同时让孟毅行赶紧接上游戏。
李阳州站在一旁一话不发,神色复杂地看着安然坐在椅子上的时守桐。
目睹了一切的薄荧自然知道时守桐是在为她出气,她既感动又担忧,作为被电了两次的人,她很清楚那一秒不到的电流时间带来的疼痛有多强烈。
她想开口让时守桐休息一下,但是忍住了。
“时守桐,你可以选择继续对战或是弃权,弃权后可以获得六枚奇葩币及美味的冷面,选择对战的话,如果落败,将失去三枚奇葩币和用餐的权利。”罗妙怡说。
“继续吧。”时守桐说。
在接下来的幸运转盘中,时守桐落败了,他甩着手无所谓地站了起来:“吃不了冷面,给我一杯奶茶行吗?”
最后决胜的是李阳州和孟毅行,李阳州意料之中的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一跃成为七人中奇葩币最多的人。
141.第 141 章
幸运转盘的游戏结束后,胜者和输家分为了两桌入座, 李阳州那桌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大碗冷面, 老板娘拿着汤壶一边倒汤, 一边笑着用生疏的中文介绍道:“这是牛肉汤, 好喝,请喝。”
“谢谢。”刘羡点了点头。
“谢谢老板娘!我能再加十碗冷面吗!”李阳州举起手里。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光看着你我好像就饱了。”刘羡嫌弃地说。
“我还没嫌弃你坐在这里影响我的食欲呢。”李阳州白她一眼,再次不屈不饶地朝无视他的罗妙怡喊道:“罗pd!我自费再来十碗行不行?”
另一边的餐桌上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泡菜碟,碟子里盛着寒酸的五根胡萝卜条。
“罗pd……”王伦欲哭无泪地夹起其中一根胡萝卜条:“这是让我们一人一条的意思吗?泡菜不是应该无限供应吗?”
“对于付了钱的人无限供应,但是你们没有付钱。”罗妙不为所动地说:“这是送你们的。”
“……怎么办, 感觉眼中有泪。”王伦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睛。
这张桌上除了王伦外, 只有一个阴沉着脸的薛洋安,漫不经心的时守桐,少言寡语的孟毅行, 不会说俏皮话的薄荧,少了一个李阳州和他一起插科打诨, 王伦顿觉肩上负担变重。
王伦坏笑着提议道:“……我们一起去隔壁抢冷面吧?”
“好啊。”薄荧第一个响应。
“走走走。”
除了薛洋安外,这张桌上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王伦他们向李阳州那桌去了, 薄荧顿了顿,笑着看着依旧坐在原地的薛洋安,友善地邀请道:“一起去吧?”
薛洋安露着不耐烦的神色,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不。”
薄荧没说什么, 笑了笑转身走向已经热闹起来的另一桌。
“凭什么!凭什么抢我的!我自己都不够吃!滚!离我的冷面远一点!”李阳州护着碗怒吼。
“拜托!就让我吃一口!一口!”王伦扭着腰撒娇。
“伦哥, 你人老腰不老, 还扭得挺好看呀。”刘羡笑着看着他。
“我再给你扭一个,你给我吃一口。”王伦嬉皮笑脸地讨价还价道。
“可是我对你扭腰没兴趣。”刘羡优雅地翘着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孟毅行:“我想观众都想看你衣服下究竟有几块腹肌,这样吧,你让大家看一下,我就分一半冷面给你?”
孟毅行的脸马上红了起来。
“你搞歧视!我的给你看!”王伦刷地一下拉起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下面的排骨身材。
“啊,我的眼睛!”刘羡尖叫一声转过身去。
“臭流氓啊你!”李阳州飞起一脚踢在王伦的屁股上,王伦夸张地就势往地上一扑,包括薛洋安在内的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孟毅行最终屈服于冷面——或者收视率的淫威下,撩起上衣露出了他结实的六块腹肌。
“洗眼睛的东西我得多看几下,都怪伦哥,我刚差点瞎了。”刘羡抱怨道。
在看了足足半分钟后,刘羡才允许孟毅行放下了衣服:
“吃吧。”
大小姐放下筷子,将碗让了出来,明明是很正常的话,却给人一种她在和她的阿拉斯加犬莎莎说话的感觉。
另一边,李阳州突然惨叫一声,因为时守桐从后面架住了他的双臂,让冷面脱离了他的保护圈,薄荧笑着看着李阳州,却没有动他的冷面。
“停!停!我分给你们,我自己来!”李阳州大声说。
“真的?”时守桐笑着反问。
“真的!蒸得不能再蒸了!”李阳州一急,消失已久的口音又冒了出来。
时守桐笑着放开了他,李阳州叹了一口气,拿起了筷子,时守桐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了下来,监督李阳州履行诺言。
李阳州用筷子小心地从所剩不多的冷面里夹起一根面——一开始夹了四根,但是他马上抖掉了其他三根,只留下了一根冷面,仔细地在筷子上绕好,然后把筷子递给了时守桐,没好气地说:“给!”
时守桐看着筷子上仅有的一根面忍不住噗哈哈地笑了起来。
“不吃?不吃那就……”李阳州的筷子刚刚往回收,就被时守桐一把抓住,飞快地把筷子上仅有的一根面条吃进了肚里。
李阳州转向薄荧,一张脸皱在一起:“你也要?”
“啊——”薄荧笑眯眯地冲他张开嘴。
鲜少孩子气的人一旦可爱起来,其杀伤力是致命的。
这一刻的薄荧未免太过可爱,可爱到在场看见这一景象的人里绝大多数都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孟毅行和王伦呆住,薛洋安神色有些微变化,时守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只想就这么把她装在兜里带走。
只有一个人——
“唉……”李阳州忧愁地从碗里挑出三根面条,缠在筷子上喂给她,从始至终,他的眼神都黏在那三根面条上,那心疼的表情,好像他被迫交出的不是三根面条,而是价值连城的至宝。
薄荧不客气地吃掉了李阳州价值连城的至宝。
在之后又进行了几个运气对决,天快黑的时候,游戏决出了结果——薄荧的奇葩币最少,要接受蹦极惩罚。
“小荧,没事吧?”在移动的大巴上,王伦关心地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薄荧。
“没事。”薄荧笑了笑。
“你是不是不敢蹦极啊?”李阳州问,刘羡斜了他一眼:“你敢吗?”
愿赌服输,即使只为节目效果,这种情况也肯定不能代跳的,薄荧越是害怕,她去跳才越有价值,孟毅行了解这一点,所以尽管他面露担心,还是没有开口说要替薄荧跳。
和老道的孟毅行比起来,时守桐就没那么经验丰富了,他坐在王伦旁边,最后一排的窗边,直勾勾地看着薄荧:“薄……前辈,我可以替你跳。”
“不能代替。”罗妙怡马上开口:“惩罚要本人接受才行。”
时守桐神色有些变化,别人没看出来,薄荧第一个看出他已经开始不快,赶在他说出什么让场面尴尬的话之前,薄荧截住了他的话:“没关系,是我输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时守桐看向她,不情愿地抿上了嘴唇。
大巴抵达目的地后,一行人从车上走下,蹦极塔就在眼前,从下往上看还好,等所有人爬上塔楼顶层后,才知道164米是个什么样的高度。
“我不行了,我不靠近了。”王伦只是看了一眼就脚软了,他退回到靠着蹦极塔内壁的地方,贴着墙蹲了下来:“——我想吐。”
“你怎么跟个软脚虾似的。”李阳州一脸嫌弃。
“你有本事别抓栏杆这么紧啊。”站在蹦极口边上的刘羡不客气地说。
“你真的要跳?”时守桐皱着眉,在摄像头看不到的角度,压低声音问道。
“嗯。”薄荧轻轻应了一声,对他笑了笑,轻声说:“没事的。”
但是怎么看,那个笑容都有些虚弱苍白。
为薄荧上好装备后,那个教练用韩语说起了长长的一段话,节目组的翻译简洁明了地翻译道:“他在最后确认,你有没有严重恐高症、高血压、心脏病、哮喘——或是任何不适宜剧烈运动的疾病?”
薄荧愣了一下。
“你有严重恐高症、高血压、心脏病、哮喘或是其他不适合蹦极的疾病吗? ”翻译又问了一遍,全场目光都集中在了薄荧身上。
“……没有。”薄荧的第一遍回答声音有些轻,也许是风太大的原因,几乎没有人听清,第二遍回答的时候,她的神色已经平静了,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没有。”
翻译对教练转达道:“没有。”
薄荧转过身,正面看着脚下的百米高空,下面的行人如果蚂蚁一般迷你,呼啸的风从她脚下掠过,带来一阵阵的悬空感。
薄荧感觉心脏被攥紧,有些不能呼吸了。
“three——”教练在她身边大声倒数。
空气里的氧气似乎越来越稀薄,薄荧不由自主地用右手握住了成拳的左手。
加油,加油,你可以的——
薄荧在心中默默为自己鼓气
“two——”
“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努力解决。”x悬空站在薄荧对面,面色冷硬地看着薄荧:“你总有一天会害死自己。”
“one——”
“我不明白,既然你愿意拿命去搏,为什么不肯把这条命交给我?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向我寻求帮助?”
教练用韩语大喊了一个音节,薄荧猜测那是跳的指示,她闭上眼,张开手臂,跳下了百米高空。
凌厉的大风迎着薄荧的脸刮来,死亡的恐惧攥住了她的喉管,截断了所有空气。
在这一刻,被恐惧淹没的这一刻,薄荧的内心深处忽然升起一丝解脱感,如果就这样结束一切该有多好啊,一切都结束了,快乐也,痛苦也,二十三年的人生里,她竟然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事物来支撑着她活下去。
她活着,仅仅是因为基因里镌刻的对死亡的本能恐惧,而非灵魂的选择。
142.第 142 章
累了一天的众人乘着大巴在夜色中返回酒店,摄像机关闭后, 所有人在镜头下被迫高涨的情绪都放松了下来, 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低沉, 即使有人说话, 也是压低了悄悄进行。
薄荧以为不可避免会被触及路茂被杀一案,但是谁也没有不开眼地提及这件事,就连一直和她不对头的薛洋安也没有借此机会讽刺她。
王伦坐在后排,和时守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李阳州和孟毅行坐在一起,两人一个睡觉一个看着手机, 薛洋安独自一人坐在前排, 面色冷冷地看着窗外。
薄荧和刘羡坐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因为蹦极的缘故, 薄荧身心皆疲,一动不动地靠着椅背休息。
回到酒店后, 薄荧回到房间,梁平正开着电视, 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听见有人开门,他抬起头看了过来。
“回来了?今天的拍摄怎么样?”梁平问。
“我输了游戏,被惩罚蹦极。”薄荧走了进来, 把衣柜的门一扇扇敞开后才将放在门口的行李箱放到地上:“希望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刺激的第二次了。”
“听说这期的嘉宾是时守桐?”
“嗯。”她一边打开箱子往外腾东西, 一边平静地说:“他和薛洋安对上了, 这期节目播出后《奇葩》大概又会上一次头条。”
“为你出气?”梁平一听就猜出了原因。
薄荧没回答,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浴室:“薛洋安为什么对我有莫名的敌意?”
“你以前得罪过他?”
“我就是不知道才会问你。”
“那恐怕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了。”梁平放下手机,走到狭窄的过道里,把打开的衣柜门关了回去,靠着衣柜门看着正在卸妆的薄荧:“路茂的母亲上了一档名气很大的访谈节目。”
薄荧的双手短暂地顿了一下,接着她打开水龙头,捧着清水泼到脸上。
将脸上的泡沫冲尽后,薄荧用自带的洗脸巾擦干了水:“她说什么了?”
“哭诉他儿子死得冤枉呗,说路茂服刑期间,有人打点了狱警和里面的犯人,路茂在里面很不好过,几次因‘意外’重伤。”
“现在舆论偏向哪方?”
“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偏向路茂母亲的,毕竟一个因为儿子而把眼睛几乎哭瞎的母亲总是引人同情。”
“那舆论又为什么反转了?”薄荧走出浴室,皱着眉把梁平推开,重新打开了衣柜门,接着坐到了梳妆桌前搽脸。
“在事态扩大前,你的养父适时发表了一篇义正言辞的申明。”梁平看着薄荧放下拿起了一半的精华液,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国际一流导演的公关团队就是不一样,真应该让我们团队里的公关们去好好学习一下。申明一出,网络上的风向马上就转了,路茂母亲有了吃人血馒头碰瓷的嫌疑,你因为‘受伤太深’至今都不愿触及和那件事有关的一切,孟上秋自己则是那个看着爱女默默忍受非议不愿争辩而‘痛心疾首’、不得不站出来替你说话的父亲。”
“这件事你不方便出面澄清,最好采取置身事外的策略。”梁平说:“孟上秋愿意替你趟这滩浑水最好不过,他的公关团队如果连一个市井妇人都应付不了,那还是早点回家种田吧。”
梁平站了起来:“我的房间也在这层,有事打电话。”
梁平走后,薄荧一个人坐在梳妆桌前一动不动。孟上秋……孟上秋和戚容,就在三年前,他们还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多久没出现在她脑海里了?
时间不是会抹平一切沟壑吗?为什么她在想起他们的时候依然会觉得呼吸一窒?
到底还要多久……时间才能填平这条沟壑?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薄荧猛地转头看向房门。
敲门声顿了一会,接着再次响了起来。
薄荧从梳妆椅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门口。透过门上的猫眼,她看见站在门外的是戴着棒球帽的时守桐,薄荧不由松了口气。
她打开门,确认没有狗仔跟梢后,让时守桐走了进来。
“我买了夜宵,我们一起吃吧?”时守桐邀功似的提起手里的塑料口袋,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
在得到薄荧默认后,他坐到沙发上,把口袋里的炸鸡和奶茶拿了出来。
“你的身体没事吧?”薄荧问。
时守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那个啊,放心好了,早就没事了,倒是你,还害怕吗?”
“休息一下就好了。”
“看着你跳,比我自己跳可怕多了。”时守桐说。
薄荧在他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郑重地看着他说道:“你没必要为了我和薛洋安发生冲突,我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
“我在意,我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你。”时守桐马上说,他见薄荧没和他坐一条沙发,反手抓过背后的靠垫扔在薄荧脚旁,一屁股坐到了靠垫上。
薄荧无奈地看着他,她最近越来越有种饲养了一条大型犬的感觉。
“我今天演得还算好吧?”时守桐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我可没主动和你说话,他们肯定觉得我们不熟。”
薄荧觉得没人会这么觉得,但是她没有说穿,时守桐替她出气,又担心薛洋安因此记恨她,所以一直克制自己,尽力避免和她的互动,对少年来说,他已经尽力了,尽力地维护薄荧,尽力地为薄荧着想,这份心意对薄荧来说弥足珍贵。
“谢谢你。”薄荧看着时守桐,微笑起来。
时守桐高兴地笑了起来,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耳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他打开外卖盒,取出里面一只一次性手套递给薄荧:“今晚薛洋安一定气得睡不着觉了,我等着看他明天的黑眼圈。”
薄荧笑了:“你专挑着他挑战,六场游戏里你胜了四场,换了我我也睡不着。”
“我才不会欺负你。”时守桐咧嘴一笑,把炸鸡递到薄荧手里。
“我自己会吃。”薄荧叹息道。
“那你吃啊。”时守桐看着薄荧。薄荧只有拿着炸鸡腿小小地咬了一口,看着薄荧吃了,时守桐马上端起蘸酱盒:“你再试试蘸酱?”
薄荧用没咬过的那一面轻轻蘸了蘸,再次小小咬了一口。
“怎么样?”他眼巴巴地看着薄荧。
“好吃。”薄荧对他笑了笑。
“我专门查了点评网站,打车去买的。”时守桐弯起眉眼,笑着说:“炸鸡店隔壁就是一家甜品店,看起来还不错,我顺便买了两个泡芙。”他说:“一个巧克力味一个抹茶味的,吃完炸鸡我们再吃吧。”
大晚上的吃泡芙,也就只有时守桐和李阳州这样不怕胖的人才能做得出来了。薄荧也很瘦,但这不是天赋异禀,纯粹是她平时吃得少的缘故。
“好啊。”
面对时守桐,薄荧总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143.第 143 章
“你听说了吗?路茂案至今都没发现一个符合条件的犯罪嫌疑人,要不就是有犯罪时间没有动机, 要不就是有动机没犯罪时间。”肖晟蹬着椅子来到李魏昂身旁:“现在局里已经有人倾向于路茂是跳湖自杀的了, 你怎么想?”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的李魏昂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听到肖晟的问话, 头都没抬,一只笔在手中转得飞快。
“转转转!你天天就知道拿着笔——”肖晟去抓李魏昂手里的笔,想要让他开口说话,却被李魏昂的另一只手猛地抓住按到了桌上,肖晟还没反应过来,李魏昂握着按出笔芯的水性笔就用力刺了下来。
笔芯戳到肖晟两根手指之间, 发出让人肉疼的一声“咚”声, 笔头完全缩回了笔芯内,李魏昂松开水性笔,让它自己倒了下去, 露出木桌上的一个黑色小凹孔。
“还好没歪,不然虽然刺不透, 但也挺疼的。”李魏昂看着脸色发白的肖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他妈神经啊!”肖晟回过神来, 狠狠给了他一拳:“看你那气势,我还以为你拿的是刀子呢!”
“我手里要是刀,你更该放心了,我玩刀比玩笔准心更好。”李魏昂说。
“你不该来当警察, 我觉得你应该戴着金项链, 后面跟着一票小弟, 在地下赌场穿梭。”肖晟后怕地说。
“小的时候的确是往这个方向努力的。”李魏昂说。
“谁把你的人生扳直了?”肖晟好奇地问。
李魏昂这次却没回答,重新埋头看向手中的《现场重建概念》。
“你别转移话题!我在问你正事呢!”肖晟忽然想起他之前问的事,再次问道:“你觉得路茂可能是自杀的吗?”
“自杀的人会用胶带绑住自己的四肢?”李魏昂看着书,讽刺地说:“退一万步,就算路茂是自杀的,死前临时起意想体验一把被束缚的感觉,凭他一个人可没法绑住自己的四肢。”
李魏昂把手里的书扔到桌上,身体靠向转椅的椅背:“这个案件里肯定存在着我们不知道的第二个人。 ”
“要不是牵扯到一个人气明星,这件事也不会闹这么大,现在上面盯得很紧,让周警长他们加紧破案,但是目前已有的嫌疑人里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要不是他们有人串供,要不就是我们把真正的嫌疑人给漏掉了。”
“这些话你应该去和周梅森说。”李魏昂不咸不淡地说:“我又不在调查队伍里,和我说没用。”
“你背后有人,我可没有!要是破了案,那升官是一定的啊,我还不得抓紧这次机会?”肖晟说:“现在看来,问题还是出在那莫名其妙的胶带痕迹上,我觉得蓝海湖搞不好根本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路茂说不定死前就被人囚禁了。”
“又不是我负责的案件,事实怎样和我没关系。”李魏昂冷漠地说。
“你身为人民警察的正义感呢?!”肖晟说。
“我又不是为了保护这种人才当的警察。”李魏昂冷冷一笑。
“现在凶手没有落网,路茂的妈妈扯着薄荧不放,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你要是找出真凶,不就是变相保护了你偶像?”肖晟嘿嘿笑道。
李魏昂白了他一眼:“我没有偶像。”
“你就吹吧。”肖晟不信,他拍了拍李魏昂的肩膀:“我们比赛吧,看谁能最先找出路茂案的真凶,像在警校时一样。”
“不过这次,我一定要赢过你。”肖晟冲他咧嘴一笑。
在第二天拍摄的第六期《奇葩》以个人竞技为主题展开,个人战的最后结果以时守桐获得胜利为告终。节目组选择的决战游戏是在南山塔撕名牌,薄荧作为团体中的体弱代表靠组织联盟艰难地坚持到第三个被淘汰,薛洋安撕掉了她的名牌,然后就被愤怒的时守桐一直追击,留在最后的是时守桐、薛洋安、孟毅行,薛洋安用计撕掉孟毅行后,和搜寻他的时守桐狭路相逢,两人在一阵动了真火的互撕后,最终薛洋安的名牌被时守桐撕了下来。薛洋安的脸当时就黑了,脱下赞助商赞助的t恤就往地上一摔,往山下大步走了。
最后的拍摄是由六个人结束的,薛洋安的提前退场没影响罗妙怡的心情,恰恰相反,薄荧看出她还挺高兴的,毕竟这一期的爆点足够《奇葩去哪儿》在各大头条上停留多日。
时守桐在当天晚上结束拍摄后就马不停蹄地飞回了国内,薄荧则继续留在韩国等待拍摄第六期真人秀。
在当天晚上,《奇葩》中的一名固定嘉宾上了微博热搜第一,不是薛洋安,而是李阳州。
薛洋安摔衣发脾气的事没有泄露,李阳州审美异常的事却莫名其妙被人爆料了,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薄荧收到了梁平的微信,提醒她看微博,网上又有事发生了。
薄荧打开微博热搜后,一眼就看到了排在热搜第一和第二的“李阳州审美”、“李阳州奇葩去哪儿”。
薄荧皱着眉挨个搜索了一会后,总算了解了事态,事情的起源就是一则偷录的录音被放到了网上,里面的内容是李阳州和某个人的谈话,谈话被掐头掐尾,只留下李阳洲最引人争议的几句:
“……看习惯了也没那么丑了,要是我刚认识她那会接的就是《超越青春》,导演让我抱她一下我得吐两天。”
“元玉光丑,薄荧也丑,但是最丑的,还是薄荧……”
“王伦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大家非说他丑呢?要我说,薛洋安不是比他丑得多?”
审美异常这种事不算吸毒、出轨那样的丑闻,只要不是立志在时尚圈发展,那么派不派公关处理都无所谓,如果明星或者明星背后的团队聪明一点,说不定还能将这个缺点塑造成明星独一无二的萌点,来个逆流而上。
真正的问题在于李阳州在这段谈话里提及了同时提及了薄荧、元玉光和薛洋安,被称赞的王伦的粉丝恐怕会觉得李阳州很搞笑,但是薛元薄三家的粉丝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薄荧自己的微博下充满了为她抱不平的粉丝,元玉光和薛洋安的微博下同样也充满了讽刺李阳州瞎了狗眼的评论,这些愤懑的粉丝涌到李阳州的微博下,和狍子粉展开了激烈的冲突,反应激烈的粉丝里有很大部分都是薄荧和薛洋安的粉丝,他们两人的粉丝大多是血气方刚的少男少女,不像元玉光的粉丝群体,大多是二三十代,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
李阳州在这段录音里主要攻击的对象是薄荧,虽然薄荧不认为这是攻击,但是她的粉丝就不这么觉得了,李阳州抱了他们的女神居然还说想吐?愤怒的粉丝们只想打得他吐。
李阳洲本人现在就正好和薄荧住在同一所酒店里,薄荧想问他如何处理这件事,如果有需要,她也可以配合他们的公关出面缓和事态。
为了不给人把柄可抓,薄荧还带上了梁平,敲响了李阳洲的房门后,来开门的是李阳洲的经纪人邬贵河,他有些吃惊地看着薄荧和她身后的梁平,让开一步让他们走了进来。
李阳洲神情颓丧消沉地坐在床尾,头也不抬地说:“把披萨放在桌上。”
邬贵河有些尴尬:“小洲,不是外卖来了……”
“还不是?我都等了多——”李阳洲心烦地抬起头来,看见薄荧和梁平后,愣住了:“你们来干什……”他忽然想起什么,板着脸硬邦邦地说:“怎么,来兴师问罪的?我就是说你丑,怎么了?”
梁平嘴角一拧,刚要喷洒毒液,薄荧适时止住了他的话头,在李阳洲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们的公关讨论出应对的政策了吗?要想遏制影响,就必须尽快做出对策。我这里不用担心,我会引导好我的粉丝,但是要想平息另外两家粉丝的愤怒,你们必须做出回应,任由事情发展只会让事态更加恶化。”
李阳洲神色由错愕转为复杂,邬贵河颇为感动地看着薄荧:“公关团队的意见是把这件事说成是小洲和友人的玩笑,说的反话,却被有心人录下挑拨奇葩团的感情,但是小洲……”邬贵河无奈地看向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李阳洲。
房间内一时陷入了寂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梁平抱臂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许久后,李阳洲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为什么我必须隐藏起真实的自己不可?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再顾左言他说一些自己都恶心的违心话了,我就是觉得你们丑……我自己也丑……人类都丑。随便媒体怎么说吧,大不了我不干了,当明星有什么好的?娱乐圈娱乐圈……比我老家的猪圈都要脏……”
李阳洲捂着额头,讽刺地笑了一声。
144.第 144 章
“既然你想做自己,那就坚持下去, 拿出你的决心来, 不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动摇。”
薄荧坚定的声音让李阳洲抬起头来, 她的眼睛明亮沉着, 水墨色的瞳孔里充满了真诚,她既没有因他的评价心生不快,也没有因为他刚刚破罐子破摔的那些话而心生怒意,在这双平静的眼睛注视下,李阳洲忽然后悔起来,为他的冲动, 为他的迁怒。
“梁哥, 如果李阳洲想要正面回应,承认他的审美和常人有些区别,最好的公关方法是什么?”薄荧忽然把问题扔向旁边看戏的梁平。
梁平看了她一眼后, 目光扫向李阳洲,慢吞吞地问:“你觉得什么才算长得好看?”
“……怪兽。”李阳洲闷闷地说:“各式各样的怪兽。”
“公关稿里着重强调几个方面, 一,你觉得自己也很丑, 丑到每天照镜子都是一件艰巨的任务——”
“也没那么夸张……”
“闭嘴。”梁平笑眯眯地对他说:“不要打断我的话。”
“……”
“二,你从小就迷恋怪兽文化,太过欣赏怪兽的美感而有些和人类的审美脱节。三,你没有任何恶意, 录音是在和好朋友的私下交谈中被录下的, 只是一场随意的聊天, 并非公开诋毁。四,为自己的不谨慎道歉,为所有被波及的人道歉,自己将会在以后更加注意一言一行。五,你认为每个人都有自由表达的权利,也有审美自由的权利,你热爱怪兽,觉得它们是美丽的生物,这一点今后不会改变。”
李阳洲看向邬贵河,邬贵河有些犹豫:“……俺要和团队里的公关谈过才能决定。”他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往卫生间走去,走到一半他还叫上了梁平:“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和俺们的公关再说一遍你刚刚的话?俺记不了那么长的话……”
梁平无可奈何地跟着去了。
卫生间的房门掩上后,卧室里一时陷入了寂静。
“我说那些话,真的只是在一个一起长大的朋友面前。”李阳洲低着头,忽然开口了:“他知道我审美和其他人不一样,和以前一样用这件事来逗我,我也没多想……没想到却被录音了。”
他搭在两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抬起头来,一双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薄荧:“刚进娱乐圈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有什么就说什么,在很多人面前说过你和其他一些明星的坏话,说你们长得丑……虽然我没有恶意,但这也不算好话……对不起。但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恶意,你要是不信我也能理解,算了……你肯定不会信的……”李阳洲的头又无精打采地垂了下去。
“我信。”
李阳洲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面露微笑的薄荧。
“好意和恶意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薄荧的笑容云淡风轻:“嘴里像涂了蜜的人我见多了,有几个是表里如一的呢?在审美异常这一点上,或许我们是一样的人呢。”
“我也觉得人类很丑陋,怪兽永远是怪兽,而人有时却不是人。”她笑着,笑容却无端让人感到心脏被陡然揪紧的难过:“……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不想再做一个人……我想做天上的一朵云,地上的一棵树,或是有翅膀能够在天空翱翔的飞鸟。”
李阳洲的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要加油啊,我很羡慕能做自己的你,不要改变自己,不要动摇……相信自己,就这么走下去吧。”薄荧微笑着看着他。
不要被外界改变,不要忘记真正的自己……因为一旦忘记,就很难在找回来了。
“那么你呢?”x站在刚刚梁平站的位置,漆黑的瞳孔里有一丝极淡的哀怜一闪而过:“你的自我还能找回吗?”
找不回了。
早就很久很久之前,她就抛弃了真正的自己。
她抛弃了她,亲手杀死了她。曾经的那个薄荧,永远不会回来了。
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叫做薄荧的躯壳。一个欲望的集结体,一个罪恶的凝结,一个挣扎在地狱,却永远得不到救赎的丑陋怪物。
当晚李阳州就在微博发布了视频,穿着白衬衫的李阳州用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正襟危坐着向被录音牵连的薛洋安、元玉光和薄荧道歉,视频发布后,薄荧作为事件当事人第一个转发了他的微博: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真正的友谊是即使对方丑得惨绝人寰,依然愿意把她当做朋友。”
李阳州的圈中好友也纷纷转发了微博,一个人的人品怎么样,人缘如何,在危机时刻总是能够体现出来:
金薇玲:“我也想成为李阳州嘴里的世界最丑。”
王伦:“长这么大,我妈都没夸我长得好看,总算有人能欣赏我的优雅帅气了。”
林淮:“你为什么从来没说我长得丑?[悲伤]”
刘羡:“狍子只能欣赏狍子。”
孟毅行:“大家会理解你的。”
在大大小小咖位不同的明星转发里,元玉光秉承一如既往的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有任何动静,薛洋安也没有个人表态,而是由他的经纪公司官博出面,转发了这条微博:“你的话安哥就当夸奖收下啦~”
不管怎么说,这次事件算是落下了帷幕,李阳州的粉丝们在最开始的错愕后,终于接受了他们的偶像是个把美丑倒错的奇葩。
在报道这条新闻的微博新闻下,有一条表达了大家心声的评论被赞到了第一位:
“黑料越多反而越红的薛洋安、带资进组体验生活的物流大亨千金、满身腱子肉却有一颗少女心的孟毅行、完美得像虚拟人物的薄荧、把母猪当天仙、天仙当母猪的李阳州,还有光凭长相就能稳坐奇葩第一名的王伦……怪不得节目组要取名叫《奇葩去哪儿》,我很服气。”
145.第 145 章
第二天一早,节目组一车将嘉宾们拉去了一家名为“黑蝶占卜之家”的地方。
“韩国人对命理占卜这方面很相信, 他们在每年的开始, 或者是做某种重大决定前, 不论男女老少, 很大一部分人都会来寻求神人、巫女的建议,你们来的一路上见到的’蒙古包‘一样的东西就是低端的算命馆。” 副pd介绍道:“这家黑蝶占卜之家是首尔最有名气的塔罗牌占卜馆,我们请来了韩国闻名遐迩的占卜师茱蒂来为大家占卜相性和今年的运势。”
“坐着就行?今天不折磨我们了?”王伦怀疑地看着制作组们。
“你们会这么好心?”李阳州也是一脸不信。
“鉴于我们似乎有遇上水逆、诸事不顺的成员,所以节目组特别准备了这期节目。”副pd说。
薄荧苦笑了一下,显然正在遭受水逆的成员指的就是她和李阳州,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节目组是好心, 李阳州和友人的谈话, 真的只是不小心泄露的吗?
“其实算算也好,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王伦颇为严肃地说:“这一期有嘉宾吗?”
“没有。”罗妙怡开口:“这一期让你们放松放松。”
“塔罗牌测试, 我在国外读书时也玩过不少。”刘羡说。
薛洋安不屑地笑:“不就是满嘴跑火车,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让你自己去补充猜想。”
“薛洋安不信这种? ”王伦问。
“不信。”薛洋安想也不想地说。
“薄荧呢?”王伦看向薄荧。
“我也……”薄荧笑着摇了摇头。
正说着话的时候,一名穿着黑色纱裙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 坐到了占卜的圆桌前。
“这位就是著名占卜师茱蒂,她的占卜将由我们的翻译同声传译。”副pd说道。
“好,那么第一个享受茱蒂大师占卜的就是——李阳州!”王伦率先拍起掌来,把突然被叫到而一脸懵逼的李阳州给送了上去坐到茱蒂对面。
茱蒂手法利落炫丽地洗好牌, 在李阳州面前面前排成弧形的一列。
“请在心里想着自己, 然后挑选出一枚卡片。”茱蒂说。
李阳州看着桌上一排塔罗牌, 从中间随便挑出了一张。
茱蒂继续说:“现在请在心中专注地默念其中一名成员的名字,然后挑选一张塔罗牌。”
李阳州就在刚刚抽取第一张牌的附近抽了一张出来。
“我们先说你自己吧,你非常有行动力,不拘于传统观念,自由奔放并且潜力无限,近期你会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而且是好的决定,你选择的路不一定是最被人看好的,但是相信你自己,这是正确的道路,并且不久的将来,你的决定会为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占卜师将李阳州抽取的第一张牌放在了桌上,接着翻开了第二张牌:“你和这位成员之间非常合拍,两人在一起合作的话,就如同双剑合璧,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这位成员充满创造力,在团队中总是处于领导地位,请你放心地去相信他,他是你工作上的贵人,你们的相配指数是90%。”
“是谁?你想的是谁?”坐在后面的王伦按捺不住了,其他几人也是一脸好奇,只有薛洋安一脸讽刺。
“……你。”李阳州吃惊地转过头看了王伦一眼,他自己都不相信茱蒂居然说得这么准。
“很准啊!”孟毅行惊叹道。
“请想着一名成员,再抽一张牌出来。”茱蒂淡笑。
李阳州露着半信半疑的表情,从边缘抽了一张塔罗牌出来。
茱蒂翻开牌面后,看了他一眼,将翻开的塔罗牌放到了桌上,那是一对互相注视的男女。
“这是塔罗牌中解释爱情的最好的一张牌,往往表示两性关系中的抉择。”茱蒂双手轻轻握在一起,看着李阳州:“是继续维持目前的关系?还是转进更亲密的新关系中?”
“什……什么?!”李阳州竟然结巴起来,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你们之间的吸引力很强,虽然不一定是爱情方面的吸引力,但你们之间的感情是强烈且长期的,如果这位成员是异性,那么你们是天造地和的一对,请谨慎做出决定,因为这将对你的人生造成重大影响,你们的相配指数是100%。”
“我去!李阳州,你想的是谁?!快说快说!”王伦激动地都快坐不住了,孟毅行也是一脸八卦的笑容,刘羡颇有兴趣地看着李阳州,就连对占卜本来不信的薄荧和薛洋安,都不由被吸引了过去。
“不不不……不可能……不不不……”李阳州拼命甩着头,脸上神情宛如信仰崩溃,薄荧注意到他的目光有极短一瞬向她投来,然后又飞快地移开。
“这位成员是女性吗?”占卜师问李阳州。
李阳州呆呆地点了点头,占卜师笑而不语。
“那就是薄荧和刘羡中的其中一人了!”王伦大叫。
李阳州拒不交代,狍子的智商在这一刻上升到人的智商,李阳州拒绝再抽剩下的塔罗牌,杜绝了被其他人根据排除法猜出答案的可能。
“……你能不能用塔罗牌帮我算一下,我能否找到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李阳州对占卜师提出要求。
“可以啊。”占卜师收拢牌面,迅速摆出一个新的长列:“请抽出一张牌。”
李阳州这次显得谨慎多了,他的目光在塔罗牌上左右扫动,犹豫许久后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张牌。
占卜师一翻开,两个互相注视的男女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哦——”王伦一脸坏笑,其他人也一脸调侃,制作组里还发出了几声不小的笑声。
“你已经找到了你一直在找的人。”占卜师微笑着将这张恋人牌推向李阳州:“她就在你的眼前。”
李阳州的神情变得茫然。
146.第 146 章
李阳州过后,其他几人也陆续测试了自己的运势和相性。
轮到薄荧时, 她微笑着走了上去, 坐到了占卜师对面:“你好。”她用简单的韩语问好。
“你好。”占卜师对她微微一低头, 如同前面几人占卜时一样, 占卜师手法利落地将洗过的牌在薄荧面前铺成一列:“请想着自己抽出一张牌。”
薄荧抽出了左方的第一张塔罗牌。
“现在请你默想着其中一名成员,再抽出第二张塔罗牌。”
薄荧从中间抽了一张出来。
占卜师伸出手,接连翻开了两张牌面,薄荧看着最先被翻开的塔罗牌,不由怔住了。
“……逆位的倒吊人。”占卜师的神色有些许异样:“……你屈服于外界压力中,失去了心灵的自由。目前你正处于否定抗拒自我的阶段, 陷入了自我厌恶的循环, 你可能还在为自己设立的目标而奋斗不息,为此不惜做出牺牲……”占卜师面带怜悯地将翻开的塔罗牌推向薄荧:“但这是一张象征着无谓的自我牺牲的牌。”
“你受到拘束,拼命想要自由, 但是塔罗牌告诉你,此时投降才是最好的做法。在适当的时间到来时, 你自然会获得自由。”
“……适当的时间?”薄荧低下头笑了一下。
什么才是适当的时间?
一年后?五年后?十年后?还是三十年后?
接下来占卜师继续测了薄荧和其他五位成员的相性,她说了什么, 薄荧都没有注意了。
她坐会原来的位置后,下一个接受占卜的是刘羡,在她占卜的时候,薄荧冷冷地注视着站在占卜师背后露着意义不明笑容的x。
她绝不会向生活投降。
她一定要走到最后, 获得她想要的一切。
如果她现在放弃……那么她为此牺牲的一切又算是什么?
即使前方是毁灭……她也一定要走到尽头, 看看毁灭的烈焰和火光。
拍完将在下个月播放的四期《奇葩》后, 薄荧和梁平乘坐当夜的飞机返回了上京,第二天一早薄荧要出席代言红酒的新品发布会,所以要连轴转两天,只有趁着飞机上的时候睡上两小时,但是薄荧睡不着,她闭着眼睛装睡,然后在两个小时后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和打着哈欠的梁平一起下了飞机。
手机重新开机后,梁平回了一个电话,没说几句神色就严肃起来,挂断电话后,他告诉了薄荧一个坏消息:“你代言的一生珠宝要和你解约,按照合约规定,在代言期间出现负面新闻他们可以单方面解约并要求你返还代言费并赔偿代言费20%的损失。”
“舆论不是控制住了吗?”薄荧问。
“只是一个更换代言人的借口吧。”梁平面露不屑:“这件事根本不是你的丑闻,你只是被无辜波及的一方,他们要是想借用这个理由请你倒贴钱做一场代言,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一脸厌恶地把手机扔进包里:“谁怕谁啊,难道我们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