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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着才能跟上她的步子。
叶青宜径自去了主屋的东稍间,果然见方姨娘在低头做着针线,从她记事起,方姨娘就似乎一直在做着针线,针线针线,该死的针线!
叶青宜几步上前一把夺过方姨娘手中的绣绷,狠狠扔到地上,死命踩着,哭道,“针线针线,你就知道做针线!除了做针线,你还会什么!”
方姨娘见叶青宜哭的涕泪交加,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忙命丫鬟倒茶,“姑娘这是怎么了?快别哭了”。
叶青宜发泄了一番,觉得心里好过了些,抽抽噎噎的将学堂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方姨娘眼泪也落了下来,恨道,“那些个天杀的杀才!狗眼看人低!总有一天,我要她们好看!”
叶青宜哽咽不止,“姨娘,我听说大户人家从来不作践庶女的,嫡女和庶女都是一个份例的,你去找父亲说,太太不能这样作践我!”
本来叶府中的姑娘们都是从公中的例,每月二两银子的月钱,每季四套衣裳两件首饰,逢年过节来人客往的另有衣裳首饰,虽不宽裕,却也还算体面,毕竟府中姐妹都是这个样子。
就算私底下各人娘亲补贴各不相同,怕碍了庞氏的眼,谁都不敢张扬,可现在偏偏来了个大张旗鼓大张扬特张扬的,叶青蕴不平衡了,自忖也算是支氏女儿的叶青宜更加不平衡。
方姨娘听了女儿的话,却是心中发苦,她是什么身份,真要敢到支氏面前说你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只一个刀嬷嬷就能捏死了她。
叶守义更是靠不住,这么多年了,她亲眼见证了这个男人的深情和绝情,早就不对他抱任何幻想,只期望着他到底能顾念一些血脉亲情,垂怜她的一双儿女。
她见叶青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肿的跟核桃一般,只怕是哭了一下午的,生怕她钻了牛角尖,“姑娘别再哭了,都怪我,怪我没有太太的出身,又是个没用的,连累了姑娘”。
叶青宜听她这么说,哭的更凄惨了,“跟你什么关系?我也是太太的女儿,凭什么!凭什么!”
虽然知道妾侍奴婢是没资格做少爷姑娘们的娘亲的,可听到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女儿说自己是太太的女儿,与她无关,心里还是一阵阵绞痛。
“姑娘,你听我说,二姑娘她们来找五姑娘玩儿,肯定要先去给太太请安……”
076各显神通
方姨娘派了个小丫头在二房门口候着,远远见了叶青蕴几人就飞快跑回去报了信,叶青宜便带着芳绿赶了过来,正好在咏雪院前的大石头旁和几人碰上了。
叶青英见了她首先就哼了一声,叶青宜低着头怯怯行了一礼,“几位姐姐,我与你们一起去看五姐姐”。
叶青英正要开口讥讽,却被叶青玉拉住了,这里是在二房,这时候叶守义肯定在咏雪院,要是被叶守义撞见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叶青英又哼了一声。
叶青玉柔声开口,“那六妹妹便与我们一起先去给二婶婶请安”。
女孩儿们进了咏雪院,玉兰迎了过来,将几人领到了西稍间,叶守义和支氏已经用过晚膳,正在稍间里喝茶,见她们来了,忙命人上茶。
叶青蕴抿了一小口,赞道,“甘香如兰,幽而不洌,啜之淡然,看似无味,而饮后感太和之气弥漫齿额之间,此无味之味,乃至味也,果然还是二婶婶这里的东西好”。
叶守义早已习惯了代支氏应酬所有她不想应酬的人,闻言笑道,“喜欢一会一人包一些回去喝”。
叶青蕴俏皮一笑,“那就多谢二叔慷慨解囊了”。
叶青英书没叶青蕴读的好,根本不会什么甘香如兰,幽而不洌的,生怕叶青蕴一个人将风头全抢了,忙抚了抚鬓间的石榴宫花,笑道,“二伯不知道,今儿五妹妹啊,给我们姐妹每人送了四支宫花,巧又漂亮,还是皇后娘娘赏的哪!我们这回来就是去谢过五妹妹有好东西还想着我们”。
叶守义自从见识过自家小妖怪女儿妖孽的一面后,乍一听她竟然还会友爱姐妹,顿时一喜,赞道,“英姐儿气质玲珑可爱,戴这石榴宫花,正是相宜”。
叶守义一向极得侄儿侄女们的喜爱,这一夸,叶青英顿时笑的像咧了嘴的石榴花,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
叶守义见叶青英笑的娇憨可喜,全无设防,心下又是一阵感慨,他的大女儿从小就一副名门闺秀范儿,他就不记得她笑的露出牙齿过,更别提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牙齿了。
他的次女更别提了,先是从来不对他这个父亲笑,现在只要一笑,他心里就发毛,总觉得她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女儿嘛,就应该像英姐儿这样,有点小可爱,有点小虚荣,还有点小笨,天天叽叽喳喳的想讨父亲的喜欢和夸赞,这样做父亲的才有成就感和满足感啊!
像阿殊,真是想想就心塞!
叶守义心下感叹着,笑容便又和煦了几分,“小姑娘家就该好生打扮打扮自己,来人,赏几位姐儿一人”
他说到这顿了顿,想到叶青灵与叶青殊手头拮据的事,便改了话头,“算了,我也不懂小姑娘们梳妆打扮的事,还是赏金锞子吧,你们自己叫丫鬟去买”。
又对玉兰道,“我记得前些日子打了一套金鱼儿的锞子,取了来”。
那金鱼儿的锞子也都是一两一个,尾巴处还能活动,致可爱,女孩儿们接了都是欢喜无比,忙都起身道谢。
叶守义摆手,“见你们姐妹和睦,我也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去寻阿殊说话吧,让丫鬟掌了灯笼,仔细摔了”。
女孩儿们纷纷应下,正要告退,叶青宜忽地开口道,“父亲,大姐姐身子好些了吗?女儿想去看看大姐姐,不知道方不方便?”
叶守义目光落到叶青宜脸上,见她双眼又红又肿,下意识问道,“这是怎么了?哭过了?”
叶青英生怕她告黑状,忙抢着道,“宜姐儿平日就爱哭哭啼啼的,花儿谢了,叶子落了,她都要哭上半天”。
叶守义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叶青宜怕叶守义就这么信了叶青英的话,忙开口道,“父亲,不是这样,是四姐姐说女儿,说女儿是小娘养的,不配做太太的女儿,所以太太才会……”
她说到这已是哽咽不能言,叶守义眉头一跳,刚刚的好心情顿时没了踪影,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