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点心
由于叶司自告奋勇要做菜，所以魏寒和晓汐都跟着，外加仔细观察的陈令铭。
聂大娘与何大娘忙碌不休，见众人结伴到了厨房，赶紧擦手行礼。
“不必多礼！”魏寒手一摆：“这位叶司姑娘，和晓汐交好，来府上和大家搭伙过年，今儿正好露上一手。”
两位大娘冲叶司躬身施礼。
好在厨房够大，这么多人在也不会显得拥挤。
靠墙的两个大灶正在蒸东西，外面的小灶用来炒菜和煮汤。
另一面是切菜的地方，食材非常丰富。
魏寒往小灶前的凳子上一坐：“我负责烧火，其他的不懂，你们看着办。”
陈令铭跟着坐在旁边：“我也来烧火。”
他当然是负责监视叶司。
叶司和晓汐撸起袖子开始做事，非常利索，除了鸡汤之外，她们还会做几道下酒菜。
魏寒拿着柴火，看着大家：“别人过年是家人团聚，咱们这院子就比较奇怪，没有任何两个人是家人关系，也是缘分。”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陈令铭搭腔。
“我应该不是江湖儿女吧？”魏寒指着自己。
“你怎么不是？”陈令铭反问。
“那你说说，江湖到底是什么？”魏寒来了兴致。
“恩怨情仇！”陈令铭的回答颇具深意。
晓汐和叶司闻言，心思各异。
何大娘与聂大娘皆举手：“我们只是来赚银子的。”
陈令铭笑道：“那就再加上两样，生存和斗争。”
魏寒道：“照你这么说，所有人都是江湖儿女。”
陈令铭淡淡道：“其实每个人自生下来开始，就营营役役，至死方休。”
魏寒啧啧称奇：“老陈，我一直以为你是莽夫，今儿怎么变成了哲学家？”
陈令铭打个哈哈：“过年了嘛，新年新气象，装装文化人。”
魏寒咕哝道：“怪不得上午你在那里写对联，还以为你突然得了失心疯呢！”
添了一把火，站起来：“突然肚子痛，去药铺买药……”
陈令铭愕然道：“怎么就突然肚子疼了呢？”
“下午还好好的，到底怎么了？”晓汐跑过来。
“估计是中午吃多了，有些消化不良。”魏寒冲晓汐摆手，示意没事：“不是很疼，前日刚跟柳太医学了两手，正好试试。”
他当然不是肚子疼，而是想支开陈令铭。
若是他待在府里，陈令铭可以继续待在厨房监视，只有上街，陈令铭就必须跟着去。
想引叶司和卓老怪相争，需慢慢营造气氛，寻找切入点。
若是监视得明明白白的，哪有什么气氛。
陈令铭见魏寒走出厨房，只好跟着起身，追上去细声发问：“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我可不相信你肚子疼。”
魏寒神秘一笑：“我打听了叶姑娘喜欢的小点心，我上街买点，给她个惊喜。”
陈令铭没好气道：“你还真想娶她啊？”
魏寒切道：“你这是什么语气，我堂堂岐国大公子，难道不能娶她？”
“别玩了好不好，我跟你说，那个叶司很不简单，绝对要小心一点。”陈令铭略显无奈。
“我就纳闷了，阳煞帮都不怕，还怕一个小姑娘？”魏寒哂道。
“人家不是小姑娘好不好，年纪不比你小，见识也比你广得多，而且我还仔细观察过，她的武功很不俗，她这么故意靠近你，肯定没安好心。”
“没安好心？”魏寒抓抓脑袋：“她到越皇都已经有好几个月，若想靠近害我，干嘛等到现在？再说，我不是去她家喝了一顿酒吗？”
陈令铭奇道：“以前你挺谨慎的，就算美色当前，头脑总能保持清醒，为何变成这样？叶司虽然漂亮，但我看也就那样。”
魏寒哂道：“那你好几次眼睛都看直了？”
陈令铭嘴硬：“我哪有？”
魏寒没有和他争辩：“我还是老样子，是你变了，变得过于小心。”
顿了顿，小声问道：“难道咱们岐国有什么打动作了？上面命令你们要更加注意一点？”
陈令铭马上否认：“哪有什么大动作，你听谁说的？”
“我做了梦，梦见大举进攻越国，说是要收复旧土。”魏寒神情认真。
“梦中的事情哪能当真？”陈令铭道。
“说实话，岐国和越国怎么打我都不会放在心上，主要我还梦见我死于非命，连凶手是谁都没弄清楚，成了糊涂鬼，你说气人不气人？”魏寒道。
“不要胡思乱想。”陈令铭安慰。
魏寒抬脚出大门：“不是胡思乱想，或许是征兆，所以才想逗逗美人。老陈，你说说看，若是我注定要死，应该会死在谁的手上？”
陈令铭有些无奈：“大过年的，别死不死的……”
魏寒轻笑：“老陈我问你，你觉得我算不算为岐国做了贡献？”
陈令铭肯定道：“当然算！”
“嗯！”魏寒点点头，又问：“你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帮我？”
“当然！”陈令铭继续肯定。
“我会记住你这句话的，希望你自己也不要忘记。”魏寒加快脚步。
陈令铭眼中射出复杂之色，似是在斟酌语言，又似在思考魏寒话中的深意。
已经入夜，街上灯火熠熠，人声鼎沸。
点心铺子有很多人，不过正合魏寒之意，排队等候。
今晚肯定都是酒席，灌一晚上都不稀奇，所以买些点心回去很有必要，比大鱼大肉好垫胃。
伙计今晚的动作比平时明显快的多，大冷天额头上都冒出汗珠，看上去颇为辛苦，不过脸上洋溢着幸福之色，估计老板给了话，多卖一点会有奖金。
轮到魏寒。
“伯敬公子，您这是……”伙计都认识魏寒，此时明显都愣了一下，显然想不到魏寒这个时候会亲自出来买点心。
“你好！”魏寒笑笑：“这个，这个，这个，每样来一点。”
“好勒。”伙计很利索，按要求用纸袋装好，双手奉上。
魏寒接过纸袋，掏出锭子塞给伙计，转身就走。
“伯敬公子，太多，太多了。”伙计追上来。
“剩下的赏给你们。”魏寒无所谓。
“谢谢伯敬公子，谢谢！”伙计千恩万谢。
百姓多半都是这样，他们碰到魏寒的时候心里没那么多想法，当成普通公子哥就好。
平时有人说魏寒的笑话，跟着附和几句，过后便算。
和朋友喝酒时聊新鲜事，偶尔也会说起魏寒，也是过后便算。
“都是最普通的点心，你随便点的吧？”陈令铭拎着纸袋。
“当然！”魏寒无所谓。
“那你刚才说打听了叶姑娘的喜好？”陈令铭疑惑道。
“你信不信，就这些普通之极点心，她接到后一定会很开心。”魏寒道。
“她是客人，难道还会故意驳了你的面子不成？”陈令铭道。
“我的意思是，她平时应该没吃过这种。”
“说的也是，她应该吃哪种最精致的点心。”
回到府上的时候，鸡汤已经做好了，几道下酒菜也准备就绪。
叶司果然如魏寒所料，接到点心的时候非常开心：“伯敬公子有心了！”
魏寒谦虚道：“你不嫌弃就好。”
晓汐奇道：“不是买药去了吗，药呢？”
魏寒腼腆道：“肚子其实不疼，就想买点东西讨叶姑娘欢心……”
叶司有些不好意思，接不上话。
陈令铭也没心思说话，他的心思都在那锅鸡汤和那几道下酒菜上面，心道等下一定要先试试，看看有没有问题，可别让魏寒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