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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一堆烂摊子再发展或还更要难上一些。”
以宓点头,她倒不是怕麻烦或在意世人的眼光,只觉得没必要用上这么个摊子罢了,既然傅先生这么说了,她想了想就笑道:“这也简单,我们重新编制女学科班,现在的这些学生,若是想要在分科继续就学的,全部要参加入学试,不符合要求的,便不再取录就是了。”
“其实倒也不必多加限制学生的出身,平民小户之女也好,官家出身也好,还是商户女也好,只要她们愿意进入女学学习自立的技能,女学便都是欢迎的,只是她们不可以用家中财资缴付束,而需做些女学荐的帮工以抵束,完不成的就需退学,如何?”
第33章
京中的三家女子书院皆隶属于礼部管辖,以宓和傅先生初步制定了锦华女学新的招生和运作方案,便将方案递交给了礼部审核,因有着燕王的吩咐,这不过是一个过场,礼部很快就下达了文书,原锦华女子书院改名为锦华女学,任命傅先生为女学的新学政,由原锦华女子书院的院长协助,改革锦华女学。
以宓自搬到新宅之后每隔上几日燕王都会过来探望她,两人并无任何出格之举,有时傅先生也会在场,说些公事,或者两人只是在书房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看书习字,以宓初始时还很不惯,但她不是什么古板恪守规矩教条之人,她虽自觉对燕王并无男女之情,但却也不反感他,既然已经决定嫁给他,便也愿意慢慢适应他的存在,如此,两人相处得倒是越来越默契融洽了。
一月底的时候,以宓到诚郡王府嘉惠郡主的生辰宴帖,以宓早就从燕王那里得知嘉惠郡主已经和薛家有了口头婚约,无论是诚郡王府还是薛家,以宓根本就不想有什么牵扯,拿到请帖之后不过是扔到了一边并没有理会。
嘉惠郡主是派的自己贴身嬷嬷送的请帖,结果嬷嬷连以宓的人都没见到,回去的时候便和嘉惠郡主好一阵嘀咕,道夏家姑娘好生傲慢无礼,嘉惠郡主倒也没理会她,只转了转眼睛,便找了自己叔父诚郡王,请他帮忙说项定要请了以宓参加她的生辰宴。
诚郡王自年少时便喜欢韩氏,两家门当户对,当初已然有了默契,就差定下婚约了,及后韩氏却对新科探花一见钟情,不顾家中反对执意嫁给了夏家老二,那一年多对诚郡王来说实在不是好受的一年。
不过诚郡王喜欢韩氏多年,怎么会因为韩氏嫁人而放弃,当年那小小的柳氏,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手脚,怎么可能会顺利怀了夏家老二的孩子,又顺利的近了韩氏的身,算计得她气极之下早产。若不是他,韩氏身边的嬷嬷就能处理了柳氏。
韩氏的早产和离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然后推波助澜造成的。
所以不管诚郡王在韩老夫人或者其他人面前多么关照以宓,他心底深处可也不怎么喜欢以宓在自己面前晃悠,但也没希望她出什么事,不停的成为帝都人口中话柄。
且在他眼里,侄女被养得单纯简单,怎么可能算计得过夏以宓。
所以对侄女的请求,不过是敷衍了她,提也未曾同妻子提过。
嘉惠郡主花了不少心思,其实她也没想害以宓,就是纯粹是看好戏幸灾乐祸的心态,可惜最终她也没请成以宓,甚至最后连生辰宴也取消了,因为庆源帝驾崩了。
庆源十三年二月十八,庆源帝于寝宫乾心宫病逝。
庆源帝早于年初便已安排后事,病逝前在病榻上又命内阁首辅张士尧拟下了遗诏,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其大行后便由太子穆熙继位为大周新君,新君年少,于其诞下子嗣之前朝政之事皆以燕王穆元祯为首,内阁为辅,共同辅政。
庆源帝久病,宫内宫外都早有准备,虽然新君年少,但自半年前开始,朝政便早已逐步由燕王代理,同内阁及六部尚书共同议定,庆源帝的后宫又最是简单,不过只薛皇后和几个低位妃嫔而已,所以庆源帝病逝,虽则不少人家心有惶惶,满城皆似添了一层悲色,但却并无半点乱相。
只是新君穆熙体弱,哭灵时差点晕倒在了庆源帝灵前,薛后心疼儿子,便作主让儿子暂时住到了自己寝宫,由她亲自照料,道是如此她才放心。
这却是薛后的私心。
庆源帝生前也知道自己皇后的缺点,又知皇后素来喜欢让儿子和薛家人亲近,平日里便对儿子管得极严,除了每日定时请安,并不许薛后太过亲近儿子,插手儿子之事,及至燕王进京,更是安排燕王教导儿子,借此希望儿子能够和弟弟多加亲近。
庆源帝病逝,薛后便想儿子能够远离燕王,时时刻刻在自己眼前才能够安心。
尤其是陛下遗诏竟然说让儿子“诞下子嗣之后才可亲政”,这实在让她十分不安。
只是薛后却忽略了,此时自己的娘家两个侄女薛芯柔薛芯荚还住在自己寝宫中,薛后每日里去哭灵,留了儿子在宫中,穆熙年纪小小就丧父,自然也是十分伤心,薛芯柔和薛芯荚便每日里都陪着他宽慰他逗他开心。
此时穆熙年纪尚小,这还真不是薛后为了给儿子和侄女牵线搭桥,及至之后穆熙并没有喜欢上薛芯荚,而是依恋上了薛芯柔,更是让薛后始料未及的。
此时的薛后对燕王不放心,穆熙的未婚妻是次辅杨卫的嫡长孙女,甭管将来如何,暂时薛后还是决意要拉拢内阁,让内阁站在她和她儿子这边的。
只是她无此意,别人却不这么看。
此时宫中的一举一动都惹人注目,薛后把儿子接到自己寝宫,和侄女薛芯荚每日同吃同住同耍,这事杨家自然很快就知道了。
杨家并非轻狂愚蠢之辈。
杨静瑜的母亲杨大夫人心疼女儿,只觉这场婚事真是表面风光,内里一片黄连,薛家和薛后是什么德性,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将来女儿能有什么好?
杨大夫人跟杨大老爷嘀咕,杨大老爷也很是烦闷,只是这是先帝赐婚,还是未来皇后,能有什么好说的?
杨大夫人心情郁结,杨老夫人自然看出来了,她心情也不怎么好,明知先帝赐婚再无更改可言,仍是询问自家老爷杨次辅,这婚事,可主动退得?她心中担心,若是薛后出手,自家孙女大概只有死或者被毁了,才能让出后位给那薛家女。
杨卫沉默良久,他是先帝近臣,虽不知太子身体的具体情况,但他看庆源帝种种安排,对其心思也大约猜到一二的,尤其是遗诏中那句“新君年少,于其诞下子嗣之前朝政之事皆以燕王穆元祯为首,内阁为辅,共同辅政”。
若是新君一直未有子嗣呢?这话,总让人有心惊肉跳之感。
不过话说回来,看薛后行事,她也定不会允许那子嗣是出自自己孙女肚中的。
杨卫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