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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为儿媳调养,过两日他就会到府中来,届时祖母和大伯母自然也就知道了我的情况,总不能再逼母亲和儿媳。”
赵也沉着脸道:“母亲,我和阿已经有了葵哥儿,既然太医说了阿她身子还没养好,不能要孩子,那就不能要,如何能去担这个风险?大哥都不舍得公主再生,想来也是能够理解的。”
赵二夫人看了一眼儿子,心道,话是这么说,可依她能跟公主相比吗?
过了几日,陈太医果然就到了府中给依诊脉换调理方子,在依没刻意隐瞒的情况下,南阳侯府阖府也很快都知道了依的情况。
赵老夫人得知此事心中自是非常不悦,这两个孙媳妇,身份是一个顶一个的尊贵,身子却怎么一个比一个差。她本是个开明的,当年两个儿子都各只有一子存活了下来,她也从没说过让他们纳妾,可此时这情况也真够让她堵心的。
住在公主府的淮宁公主自然也知道了此事。
她身边的古嬷嬷见她得了消息后拧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公主,二少夫人她故意放出这消息,怕就是想止了驸马和公主您想要过继的心。”
淮宁听言看向了她,神色莫测。
古嬷嬷觑了她的神色,愈加小心道,“公主,其实以老奴之见,公主还不若寻个身家清白的女子,让她给驸马生个自己的骨肉,然后公主再把孩子抱过来。公主若是不放心,最不济就去母留子……”
淮宁看着她的目光陡地利了起来,打断她厉声道:“这话,是谁让你跟本宫说的?”
古嬷嬷一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公主,公主明鉴,没有谁让老奴跟公主进言,这些话全是老奴的肺腑之言。”
“公主,二少夫人她背靠魏国公府和燕王妃,并不易控制,她不乐意把孩子过继给公主,即使老夫人发话,将来迫不得已把孩子过继了过来,但到底是孩子的亲娘,将来怕是麻烦不断。反而公主若是自己选个能拿捏住的人给驸马,既好控制那孩子又是驸马自己的亲骨肉,有利于公主和驸马的感情。公主,这些当真是老奴替公主考虑的肺腑之言啊。”
肺腑之言,好个替自己考虑的肺腑之言。
淮宁握着椅子扶手的手几乎嵌进去了雕刻的花纹之中,一阵生疼。
说是替自己考虑,其实不就是嫌弃自己不能生,想让驸马纳小,替驸马生个亲生骨肉吗?
第69章
去母留子,这事能毫不透风的瞒下?届时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哪怕那孩子之母真不是自己杀的,猜疑也能让所有感情都磨得一干二净,自己怕只会养出个仇人。
过继自然有过继的不好之处,诚如古嬷嬷所说,依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性子,将来定不肯和孩子斩断关系……
其实依不乐意她已经知道了。她不乐意,其实自己也不太想过继依的孩子,因为她也不想将来和依交恶,影响自己和皇叔皇婶的关系。
她情愿从赵家族中选个好掌控的一出生就抱过来给自己养,将来再看情况把那家人打发出京城。
只是侯府那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左右都无万全的法子,淮宁心中只觉一阵气苦。
她此时看古嬷嬷,心中也摸不清她到底是真心为自己,还是被自己的婆母或者依所买,想让自己放弃过继,为驸马纳小。
她起了身,走到女儿的小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女儿娇嫩的脸蛋,嘴角弯弯的笑意,郁愤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回转身再走回桌边坐下,这才对古嬷嬷淡淡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公主?”古嬷嬷不知淮宁这是何意,有些迟疑的问道。
“嗯?”淮宁抬眼冷冷地看向她,古嬷嬷又是一惊,忙应了声“是”退下了。
待古嬷嬷退下,淮宁转身便传了采衣令她查古嬷嬷这些时日的动静,可有和南阳侯府或者外人有什么接触等等。
这日赵睿回来,淮宁就将此事跟赵睿说了,然后状似忧愁道:“驸马,这事可如何是好?弟妹身子不好,过继一事岂不是不可行了?”
赵睿正弯着腰逗着女儿玩耍,听言就回头看了淮宁一眼,笑道:“弟妹只是这几年不好再要孩子,又不是不能生了,他们还年轻,急什么。”
淮宁眉头却并没有舒展开,她继续道:“驸马,其实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我是看弟妹的样子,感觉她似乎并不愿意将来把孩子过继给我们……”
赵睿了笑容,直起了身认真的看向了淮宁,目光带了一些探究。
他道:“淮宁,上次弟妹生葵哥儿生得艰难,对孩子着紧些再正常不过这个时候,你们也不必太过着急过继一事,屡次提起,让弟妹心中不适。等将来她的孩子多了,可能想法也就不一样了。这事,不单是你,府里人也得约束了。我也会和祖母还有母亲谈一谈。”
淮宁乖巧的点头,赵睿却还没有说完,他看着她,继续道,“尤其是葵哥儿,我不知道外面是谁传出去说母亲和你竟然想过继葵哥儿,那是弟妹的嫡长子,她这几年又不打算再要孩子,怎么可能会将嫡长子过继出来?”
淮宁咬了咬唇,低声道:“是祖母……”
赵睿上前双手扶住了淮宁的肩,看着她的眼睛道:“淮宁,祖母是属意葵哥儿继承南阳侯府的爵位,却不一定要让葵哥儿过继。”
因为葵哥儿是下一代的嫡长子,如果他和淮宁无嫡子,按道理,本就该葵哥儿继承爵位,过不过继都一样。
淮宁脸色一白。
她咬唇道:“母亲,母亲不会同意的。”
说完她心中就是一凛。
是她,是自己的婆母,故意传出要过继葵哥儿的话,先引起依的不满和反抗,然后再买自己身边的人,劝自己歇了过继的心,让驸马纳妾生子……
依做过她几年的伴读,淮宁还是知道些依的性子的,她并非是那种喜欢背后做这些小动作之人。
还有驸马,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不,他现在怎么想其实根本没什么用,他本就至孝,婆母又是心思深手段了得之人,慢慢她总有法子让他心思转变。
淮宁一时之间只觉心乱如麻。
三月中旬依从温梅庄回南阳侯府,同时以宓也回了燕王府。以宓回到燕王府后不久,她怀有身孕的事也传了出来。
不少人得知这个消息都心思复杂。
要知道这已经是她成亲的第四年,不少人家已经认定了是她不能生。在他们眼里,不能生的燕王妃,再得宠也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薛太后自然也很郁闷,她这两年除了在情-欲一事上稍为如意些之外,其他事皆是不怎么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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