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打一架
武松一个翻滚，动作敏捷如灵狐，躲开了巡逻士兵。
又趁着密云遮挡月亮瞬间，四周暗下，武松就要探入那完颜宗翰的大营。
想不到这时，一阵轻风吹拂，让武松顿时生出警觉，他一个翻身，重新落到黑暗中。
几乎同时，有一名穿着金袍的短须长发老者出现在完颜宗翰大营的前面，他双目闪电般在四周扫了一圈，然后径直喊起话来。
“哪里来的高手，请现身一见！”
“哪里俩的高手，请现身一见！”
“……”
那老者重复了两遍后，看到没有人现身，脸色阴沉下来，冷哼一声，挥袖往外走去。
隐在一旁的武松看到这名老者出现，皱了皱眉头，他看得出对方的修为不浅。
至于是否和自己实力相当，又或者比自己更高，那就要比试过才知道。
但现在有这位老者在，武松觉得自己今晚想要提着完颜宗翰的人头回去见老王，不容易。
看着那位金袍老者往军营外出走，武松想了一下，决定跟上去。
要是能在营外把这人解决掉，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武松依靠着自己的轻功，再借着营帐之间的遮挡，几个起落，避开了士兵的巡逻，轻松溜了出金兵的军营，再迅速地跟上了那名没走远的金袍老者。
“这三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请问老丈是要去哪里？”
武松跟着对方，一直等对方远离军营，才突然从后现身，喊住了金袍老者。
金袍老者面色一变，明显被武松吓了一跳，但他转过身来，已经回复了平静。
可虽然如此，金袍老者还是暗中提防，生怕武松会突然出手。他本来想着四周找寻一下武松的踪迹，现在想不到武松居然主动现身。
“莫非刚才在军营的，就是你？”
“恩，正是。”
武松微微点头：“你能发现我，不错。”
“只是侥幸……阁下入军营前没想到会有我在，所以行动中能留下细小的声音让我捕捉到。”
金袍老者很坦诚：“可阁下之后一直跟踪我，我却没有发现。”
“嘿嘿，有点见识！”
武松笑了一下：“行了，废话别多少，你是不是金人？”
“我叫完颜风波，自然是金人。”
金袍老者回问：“不知道阁下是谁？”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武二哥武松是也。”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武松一听，摆摆手：“你大金的人怎么也学得那么虚伪，看你表情就知道你没听过我名字，还久仰大名……哎，算了，我也懒得和你说那么多，打一架怎么样？”
那叫“完颜风波”的老者没想到武松那么直接，愕然片刻，才点点头。
“武兄弟果然痛快……”
“别别别，咱们不算认识，不用称兄道弟的。”
武松也不知道这完颜风波到底哪里学来的中原文化，但学了皮毛，表达得古古怪怪，可人家的态度还挺好的，让武松一时间还不好意思马上动手。
“你先出手吧，远来是客，我让你一招。”
“那就……多谢了。”
完颜风波没有客气，他虽然岁数比起武松要年长，但在看到武松能够轻松地跟踪自己而没有让自己发现，断定武松的武功极高，因此武松让他一招，他可没傻着要拒绝。
两人再没说话兴趣，完颜风波脚步移动，一弹地，挥掌逼近了武松。
掌未到，劲先至！
“来得好！”
武松侧身避开完颜风波这一掌，身体急速撞向了对方。
完颜风波没料到武松整个人撞向自己，好在反应不慢，脚下转了个圈，和武松来了个换位。
“我这一招算让完啦！”
武松站在完颜风波刚才站着的位置，表情悠哉。
相反，完颜风波双目紧盯着武松，脸色凝重。
一路南下也不是没有遇到想要刺杀完颜宗翰的中原高手，可从没有像武松这样，给完颜风波极大的压迫感，这让完颜风波越发迫切地想要杀死武松，不惜一切代价。
不然，此人肯定会成为南下最大的障碍！
宗翰果然说没错，太原城，将会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作为完颜宗翰手下的一条老狗，完颜风波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
他要把武松这块硬骨头先啃下来！
“咦，这是你的武器么？”
武松看着完颜风波从腰间后方摸出一对钢爪，套在双手，啧啧两声。
那一双钢爪，在月光下，居然发出乌黑的光泽，看样子锋利无比。
“请！”
完颜风波把双手横放在胸前，一个“请”字说完，没等武松回应，又扑了上来。
“嘿，赶时间吗？”
武松不慌不忙，脚踩七星八卦连环步，就这么往前走了一小步，刚好躲开了完颜风波的一抓。
但完颜风波早有预料，一招落空，一招又起。
“倒是有点东西！”
武松神情还很轻松，说话间，又是躲避，尚没有反击。
他想先看看，对方还藏有多少实力。
等完颜风波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后，他再伺机而动！
※※※
相比起太原城的全城戒备，枕戈待旦，开封城还算平静。
那些朝廷重臣可能要装个样子，摆出一副忧心忡忡，可他们的子女倒不全是一样，有钱的主在家里呆了几天，闷了，还是要去找乐子，所以开封城内的几处大酒楼逐渐恢复热闹。
“真是没救了。”
赵哲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灯火，入耳的是某处酒楼的丝竹声，摇摇头。
“我要是皇上，就把这些人捉起来，吊打一顿。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去喝酒？”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少爷，你在嘀咕什么啊。”
“专心一点，马步要扎稳了！”
赵哲回过神来，看着思思看着自己，看着钟瑶也看着自己，马上轻咳一声，提醒两人。
思思和钟瑶苦着脸！
钟瑶还好，思思都要把脸皱成了一根苦瓜。
“少爷，这临时学武，会不会没什么用啊。”
思思忍不住，嘟着小嘴问赵哲。
“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哎，万一如果有一天出了什么事，至少有自保的能力。”
在送了鲁智深离开开封后，赵哲想着鲁智深传了自己一套拳法，武二哥送给自己一把短剑，无非是预测最坏的结果，万一金兵真的兵临城下，他还能靠着些功夫逃命。
所以由此及彼，赵哲想让王府内的人也学点功夫，说不定到时候有用呢！
北边传来的消息一天比一天糟糕，赵哲已经对大宋的军队没再报什么希望，他不相信有谁能阻止金兵越来越快的入侵步伐。
就像他现在一样，无法以穿越者身份改变历史走向。
想到这里，赵哲突然又起了个想法，自己重生以来做的都是小事，要是做出一件大事来呢？是不是可以改变历史呢？比如，那些让后人都要写进历史的大事？
可这样的大事要怎么做呢？
干掉自己的大伯？还是要干掉之后要继承皇位的堂兄？
或者，把自己造个反，先把自己老爹推上皇位，让他做着大宋的皇帝？
可……
赵哲很快就放弃这个念头，这些能做成就可以改变历史的大事，他一件都做不来，他现在最多是挂着个小王爷的名头而已，听着威风，可实际呢，手上没兵没权没人听他指挥。
哪怕是得了赵佶的宠信，很多事也只能够顺势而为，不能逆天行事。
赵哲微微摇头，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钟瑶身上：“瑶瑶，你可是很有学武天赋。”
“那是……那是当然。”
钟瑶扬起下巴，嘚瑟道：“我小时候可是跟过我一名叔叔学武，只是后来觉得累，就没有再学下去，但总体还是学了一点点。”
钟瑶的话半真半假，她担心赵哲会从她的动作看出一些东西来。
毕竟钟瑶不是第一天习武，很多基本的动作赵哲一说她就很快学会，这可不是新手应该有的表现，但想要装得一点不会的话太难，反而一不小心露了馅，就更难说清楚了。
“哦！”
赵哲没有怀疑，看着思思，钟瑶还有她们两人身后的十几名家丁，背着手来回踱步。
“你们现在多辛苦辛苦，以后自己就会感激现在那么努力的自己。”
这话是赵哲高三那年，班主任常挂在口头的话，想不到现在赵哲还有机会用上。
他偷偷乐了一下，继续道：“我希望你们不要偷懒，不然吃亏的肯定是你们。”
这话，也是高三班主任说的！
“可少爷，这……这太累人了。”
思思的双腿有些颤抖，她苦着脸，仗着平日和赵哲最要好，才敢跟赵哲提出意见。
思思说的，也是其他家丁的想法！
“过几天就习惯了。”
赵哲对这个小丫头没太多办法，可这么多人面前，他只能板着脸，没有理会。
“好好练，等那柱香烧完，你们就可以休息了。”
赵哲指了指不远处，香炉上燃着的一支香，才烧了不到三分一。
思思一看，眼都要瞪直了，她甚至鼓起一口气，想要吹向那支香，好让香燃烧得快一点。
一旁钟瑶看着，偷偷笑了一下，心想着等会结束，回了房间后一定要好好耻笑一下这个丫头。
平日还想着要跟赵哲学武，可现在赵哲真的教了，她又吃不了这个苦。
不过钟瑶对于赵哲的做法是认同的，学武防身很有需要，特别天下将乱。
哎，天下将乱，也不知道老爹现在在干什么呢？
钟瑶抬眼望着空中一轮明月，心里又是得意。
爹爹，你可想着自己的女儿居然现在在王府内做了个小丫鬟吗？
呵呵，可这丫鬟当得，可有意思啦！
还有，一个很有趣的小王爷！
他还会教大家习武，扎的马步还是他独创的“二字钳羊马”！
他说还会叫大家一套功夫，叫什么来着？
哦，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