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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村
毛弟看了看天色,瞧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这才偷偷从嘎吱响的弹簧床上爬起来,扒着门看见姥姥还在剁苦苦菜(一种野菜),打算明早给他填肚子。
毛弟饿的睡不着,他已经好久没有果腹感了,都要忘了肚子里有东西是什么感觉了,他想起了村外那一片沙枣林,他依稀记得末世前绵绵甜丝丝的沙枣简直是人间的美味。
不过末世以后有人吃了那枣,身体里竟长出虫子了,但他觉得一定是村子里有人想独占那些枣而造的谣。
肚子里强烈的饥饿感几乎要将他逼疯了,小小的男孩将姥姥告诫的一切抛之脑后,扒开封起来的窗户,从矮小的土坯房跳了出来,直奔记忆里的那片沙枣林。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饭香味钻进了毛弟的鼻孔,他突然全身颤抖,手脚并用的朝饭香味扑爬过去。
饿……
好饿……
他的眼珠凸起,死死的盯住了不远处了一团火。
在吃饭的冉琛忽然一个激灵,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有人盯着她?
怎么可能,她都多久没见过活着的东西了。
毛弟趴在一丛干枯是荆棘后面,肚子不禁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听见这个声音,冉琛把筷子往米饭里一插,激动的站起身来,真的是人?这里有活着的人?!
她想喊一声:谁。可是生锈的声带滚动了几下,愣是一个音也没发出来。
太久没说过话,让她快要丧失语言能力了。
毛弟一双赤红的眼睛落在被放在地上那碗白花花的米饭和剩下没多少的菜上,他突然跳起来朝着它们奔了过去。
冉琛只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黑影朝她扑了过来,她连忙后撤。
毛弟成功抓住了那只碗,用自己脏兮兮的手抓了一把米饭就往嘴里塞,掉到地上的米饭他又混着土再塞进嘴巴里。
冉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难民一样的小男孩在她面前把她的晚饭洗劫一空,速度之快,令人发指。
毛弟趴在地上不停的往嘴里塞,他要快一点吃完,然后迅速逃走,待会这个人反应过来肯定会打他一顿,说不定还要杀了他。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填饱肚子,哪怕死了都行。
第一九一章:真相
毛弟只穿了一件脏兮兮的成人体恤,匍匐在地上瘦弱的好似一架骸骨。
冉琛看这小孩噎得翻白眼,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了,她赶紧从帐篷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
毛弟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全身一个哆嗦,那口米饭也终于咽了下去,还没看清楚那人的样子撒腿就跑。
冉琛看他要跑直接把他提溜了起来,男孩轻得像一打纸。
毛弟吓得在空中手脚乱蹬,只是嗓子里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冉琛一愣,才把他轻轻的放下,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你是……哑巴?”
毛弟这才被迫抬起头看向她,这一眼,让他彻底安分下来。
是一个小姐姐……白皙绝美的面容,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印着微亮的月光……
毛弟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是不是刚刚吃的一顿饱饭也是梦?
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唰”得就掉了下来,坐在地上狂飙眼泪。
冉琛一时间手足无措,她已经很久没和人交流过了,更别说哄孩子了,于是她只能从背包里摸出一瓶旺仔牛奶,蹲在他面前,把瓶子往他怀里塞,柔声哄道:“别哭了,乖,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这里是哪里?周围还有……活着的人吗?”
毛弟看着那瓶牛奶停止了哭泣,但也没有去接,而是惶恐的看着她。
冉琛叹了口气,果然是……哑巴……这让她不禁想起了陆子城。
她忽然觉得天城的那一段日子好遥远,远得都要淡出她的记忆了。
冉琛把他领到自己帐篷里,从水桶里拧干毛巾给他把脸擦干净,毛弟看见那一桶水眼睛都亮了,说什么也要抱着那桶水当宝。
看来这个地方相当缺水……
冉琛没辙,由他一手拦着水桶,一手攥着旺仔牛奶。
毛弟渐渐平静下来,对冉琛的防备也卸了,似乎他觉得眼前这个漂亮的姐姐不会打他,也不把他杀了吃掉。
冉琛耐心的又问他:“能听懂我的话就点点头好吗?待会给你好吃的。”
毛弟一听吃的,使劲点头。
“你会不会说话?”
毛弟垂下眼帘,摇摇头。
“你家在附近吗?”
毛弟怯弱的点点头。
冉琛眼睛一亮,周围有活人!只有找到人,她就能知道自己在哪,还有到底过去多久了。
冉琛把背包里的零食都翻出口,什么巧克力,牛奶糖……全都装进一个袋子里塞到毛弟手里,掩饰激动的神情轻柔的问他:“这些都送给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你的家人?”
毛弟简直被手里的东西惊呆了,他记得这都是末世前的东西,甜甜的,特别好吃,他不敢相信这都是给他的,他赶紧抓紧袋子连带着旺仔牛奶紧紧抱紧怀里,朝冉琛拼命点头。
十岁的孩子当然不会想到把不明不白的人带进家会有什么危险,况且冉琛看起来还这样无害。
冉琛将帐篷锅碗瓢盆都好,趁黑夜里毛弟不注意都塞进了空间戒指里。
毛弟带着她快步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停在干涸的大坝口,路边有一个路牌,上面写着太安村。
周围都是一片平房,没有一户人家开灯,黑漆漆的十分安静,冉琛学着他的样子贴着墙根走,仿佛做贼一样。
毛弟停在一个红色的木板门前,踮着脚轻轻敲了两下敲了两下。
在院子里剁苦苦菜的田婆听到敲门声吓得拎起菜刀,慢慢的向大门走去,待从门缝里看见是毛弟,赶紧把门拉开,刚准备大骂他一顿,目光一转就看见他身后的冉琛。
田婆低声惊呼:“哎呦!”随后快速拉着冉琛的胳膊,把她和毛弟一起拽进了院子里。
然后张望了一下四周,手脚麻利的把门栓好。
田婆穿着一身粗麻短衣,浮肿的脚背露在外面,只有脚趾勉强能塞进破烂是拖鞋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