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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的好像就是自己......他把画本拿起来端倪,「......暗恋我?」
分明是他的脸,头发却比现在长多了,他也没有穿过这些服饰。
看上去很微妙。
「你想得美!」由由把画本夺走翻回油画草稿那页,这次学乖了,搬来一个画架把本子夹在上面。「......我对你的身量比较熟悉,只是把你当模特设计一下服装。若有天衣服做出来了大卖特卖,我考虑分你肖象。」
「说谎。」
盯著好友的後脑勺,他的直觉脱口而出。
说谎,虽然他跟由由在穿衣配搭上都比较留意,但从没听说由由对服装设计有兴趣。
「说谎?你凭什麽说我说谎?我喜欢画什麽是我的自由吧!若我想在你的脸上加一条刀疤我就加,也可以加一把胡......总之,我把你当速写对像这件事阿望也知道,你可以问他!」
「但那个人不是我。」
化--
小深把画笔掷进水杯中,插入一句,「突然吵什麽?都不要吵了。」
他的双手垂下,颤抖的指尖轻拈在大腿侧。
糟了,牛仔裤沾上石膏了。心中这样想,脸上却遗失表情地说,「你画的不是我。」
可能是他脸上空白得太恐怖,由由扯了扯嘴角。
「即使我画得不像你也不用这样吧......」
「是阿望让你画的吗?」
「哦,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平常不画人像的,但他一直缠著我......好几次喝醉後都提起,我就是同情他。」戴著白麻手套的手摸了摸鼻头,「我也不是不能体会他的心情啦......毕竟再也见不到了,光想就很难过,我也不知道画得像不像,是以你为蓝本再根据他的形容来画的......」
他举起颤抖的手阻止由由继续,「不行......一句都听不懂......」
他一个字都不想懂、半个发音都不想懂。
长久而来的疑问都有了完美答案,他从没像此刻那麽想死。
***
「......现在方便说话吗?为什麽发生这样的事都不告诉我?我已经听医生说了,表姨的情况很不乐观,她在轮候名单上的位置可能要等数年......你应该早告诉我的。」
「抱歉,因为我想......陆家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得到肝源,我不想让你们忧心......」
「表姨到底也是我的家人,总之你不用太担心,我都安排好了。北京有间医院有合适的肝源,你可以向学校请假上北京吗?他们需要亲属前去了解跟签名。至於钱方面,你用我之前给你的支票,需要多少就填多少......」
支票?
皙哥什麽时候给他支票?
「晚,你声音不太对。」
「......我没事。」他赶紧清清喉咙,让声音回复正常,「......皙哥,我可以晚点再拨给你吗?」
熟悉身影从远至近接近,他稍稍挺直倚著栏杆的背。
切线後,藩望已走到面前。
「支票。」他说。
外套帽子的边缘挡住他的视线,他看不见阿望的脸。
反正那不会是多好看的表情。
离他尚有一步之遥的青年停下来,「支票?你对几天不见的恋人第一句就是这个?不解释你失踪的原因,也不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
「把支票还给我。」
他伸出手心。
藩望捉著他的手想把他拉前,他踉跄一步,立即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不要碰他,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份都不想被触碰到。
阿望缓缓举起那被他甩开的手,「别碰你?我是你的恋人,连我都不能碰你?」
「把支票还来,我需要那张支票。」
「意思是有了那张支票就不需要我了?你好歹问一下我为什麽要拿走那张支票吧?陆皙签名的空白支票,呵,你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我跟你住了快四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全身到处是秘密?我只是不问!」
我也有不知道的事,你也有从不告诉我的事。
我只是不问,这等程度的忍耐在伯仲之间。
「......你什麽都不解释吗?我这几天去私下调查你!你不生气吗?不对著我怒吼?」
「陆家的人说你就像陆皙的义弟,他一直资助你的生活......既然跟陆家有关系为什麽要借贷?看你对蒋曦的态度就知道了,你跟蒋曦绝对不止是表兄弟吧?啊受够了,一路追问下去只发现更多问题......你究竟是谁?不是已经改名了,为什麽还在过蒋晚的生活!」
我也不想回去。
想跟被自己杀死的蒋晚撇得一乾二净,但尸块拖著我的脚步、在体内滋生出腐坏的蛆虫尸毒,药石罔效......就算蒋没有地位身份也没钱,我只想好好的当蒋当美术系学生,除了顺利毕业外已经不能想太多了......也不想再被称呼再被提起那名字......
早把谋杀的罪名好好埋藏起来,却三番四次被人扒开。
我的心快被这双重身份撕开了。
「干嘛不说话?我就这麽得不到你的信任,连一丝半毫都不愿意告诉我吗?只要你肯说,不管是不是谎言我都会相信,陆家能帮你的我也做得到......你究竟需要多少钱?」
每个人都说著钱的话没问题、要钱问我就好......说得那麽轻松与事不关己。
明知道再拿多少钱都不会动摇到蒋家与陆家的根本,还是说不出口,每次要钱的时候喉咙好像被生油滚灼过一样......你们大笔一挥或按几下就能慷慨汇出的数目,打工打一辈子也赚不到......
就算怎样努力分配时间,用所有时间去工作......还是看不到填平钱债的可能。
说著要自力更新,没一会儿又被恶化的病情打破这愚蠢坚持,根本从来没有自给自足过。
我也想户口的钱足以支付医药、我也想买更贵更好的材料去做功课、我也想不用再煮连吃几天的咖哩而试试海鲜料理、我也想像你们一样不用整天为钱发愁计较小事......
不想再求人、不想再借别人的、不想再去想下次不会了或下次怎办。
边说著冠冕堂皇的话、受到『照顾母亲真孝顺』的赞扬......
心底却後悔为什麽当初要一意孤行背上照顾母亲的责任。
不想怨恨、不想後悔、不想变成这样烂的人,不要一次又一次被迫面对自己的黑暗面......
为什麽他要渐渐变成坏人?凭什麽?因为之前他以为自己有能力当好人结果没有吗?
明明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像假的一样,却只有身为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