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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中,左手却被掳获。
令皮肤麻痹的冰凉被塞进掌心。
「什麽都别说。」藩望包著他的手,让他握成拳,「这是我刚刚走回学校时在大街上买的......呵,也许你还知道是那一档呢,不是什麽贵价货......」
他的身体太热、而东西太冰。
阿望眉间的积雪被握在手心中,让他决定要不要以体温融化成涓涓春水。
「蒋,我们重新开始吧。」
啊啊,他的掌心肯定会因此冻出一圈冻伤。
难道藩望不知道吗?这圆型疤痕永远不能被磨灭。
☆、第十九章、salt上(微慎)
哭崩天空的你未融掉他先已被风化
当然不知我亦变做顽石爱得比你蠢
开始不懂感受痛
***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他死死看著自己的膝盖。
「说要回校的是你,现在又把我叫回公寓?」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已能从踩地的声音听出他穿那一对鞋。
「......头晕吗?要现在去医院?」
看见他抱膝坐在公寓门前,蒋曦的语气渗入一丝紧张。
应该误会他是到达极限了,过来让他陪他办理入院。他抬起脸,摇摇头。
「......可以给我调杯saltydog吗?」
蒋曦从他沙哑的声线跟通红的眼眶知道他哭过,却没有问为什麽。
只是跨过他放在地上的包包,掏出钥匙开门。
他跟著蒋曦进去久违的公寓,每一次上来都为了交易,没一次是来喝酒的。
他把包包放到沙发上,自己坐进单人座,坐下来才发现一路徒步走来让双脚多酸痛。
蒋曦把钥匙抛上茶几,直接进厨房,「不是不能喝酒吗?」
他能从开放式厨房看见蒋曦的身影,「反正快换新的肝了。」
一手平举酒瓶的青年望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垂下眼廉继续调酒。
「我明天......会上北京。」他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搓动手指,「皙哥说他想为表姨做些什麽,他联络上北京的医院,那边说有适合妈的肝源,需要亲属上去了解。我只是想知会你一声。」
「需要我上去吗?」
「不,应该不需要。若一定要你签名作实的话,我会拨回香港找你的。」
「不用这麽麻烦,我直接跟你一起去。」
他沈默不语。
好一会儿,蒋曦道,「你现在的身体办不到,你知道的。」
「我觉得这几天好了很多......」他磨擦左手无名指上的银圈,在那一线银亮上看见自己的脸部混乱色块,「何况,我想阿望会陪我上去......我把妈的事告诉了他。」
当--玻璃被敲击的声响吓得他浑身一震。
「所以你这次上来是要我当酒保服侍你?」
蒋曦把一杯酒放在他面前。
看到酒柜就知道蒋曦有喝酒的习惯,但蒋曦一定很少喝掺了果汁的鸡尾酒吧。他端出来的杯子杯身很矮,是平常喝伏特或威士忌加冰的阔口杯。
果然像阿望所说的,杯口一圈雪晶般的碎盐,浮其中的深浅橘红色像水又像云。
「很漂亮的颜色。」他拿起杯子,用搅拌棒转了一圈。
刚刚突如其来的声响只是搅拌棒不小心撞上杯缘吧。
「为什麽是saltydog?你平常不喝酒。」
「突然想喝,听说盐味会突显葡萄柚汁的甜味,想试试。」
「在我看来,研制与爱喝saltydog的都是被虐狂。」
他不知道能回应什麽,只能小心翼翼地喝了第一口。
雪盐的质感硌到舌尖,很快就融化开带来淡淡的咸味,跟随入口的果汁太抢舌,让他没怎样尝到伏特加的味道就咽下了......他根本食不知味。
是他的错觉吗?蒋曦的灼热视线从他的後颈一直爬到嘴边,大刺刺的毫不掩饰。
他已经很小心不让嘴边沾上盐粒,还是......
在他举起手前,蒋曦已先一步凑过来,以屈起的食指擦走稍微融化的湿渍。
「满足了吗?你刚跟我说的全都可以用电话交代,你如非必要不会找我。还有呢?」
「我以为这几个月我们的关系好了不少......总之,我想既然皙哥有办法在北京医院找到肝源,应该也有机会找到与我血型吻合的肝。」
「那先恭喜你。」蒋曦跷起双腿,「我又没阻止你上去,你没必要向我交代吧?」
「知道我排斥反应复发的只有你。既然陆家能做到的,蒋家肯定没问题,你能不能看看有什麽办法在大陆医院那边......」
「说白了,你想我像陆皙一样给你搭桥铺路,在大陆医院找可以移植给你的肝脏?稍为想想就知道为什麽上头会有这麽大量的供应,你竟然能厚著脸皮叫我去沟通沟通?就算我真的找到了,你也没有钱买下来吧?」
「钱方面我会搞定......」
「为什麽突然不想死了?」
这算是什麽问题?除了走投无路的自杀者之外,有人会真的想死吗?
他想活下来再理所当然不过。「难道我有一直表现得很想死吗?」
「但你也没表现得很想活,总是说著若死了就要我去照顾那个女人。我本来以为你死不死都没所谓。」坐在对角的蒋曦毫无预警地欺近他,紧掐著他的左手举高,「因为这个?手指上多了一个救生圈就让你的求生意志高涨?」
蒋曦掐痛他了。
他与他一同注视著廉价镀银戒指。「放手......」
强制合拢的手指紧紧夹著银圈,被压迫得好痛。
「你坚持回校就为了告诉他你的病情,然後你们哭作一团,他承诺无论如何都会跟你一生一世,所以你戴上这蠢到家的戒指去玩家家酒?你在发什麽白日梦啊?」
「不是......我什麽都没告诉他。」他也搞不懂为什麽自己会说出来,明明没打算让蒋曦知道的,却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滔滔不绝,「......他总是把我的喜好跟别人混淆,看著我又好像没有看到我。我发现他的前任恋人跟我长得很像......我想跟他是完了,但他说真的爱我,等我们毕业之後就一起离开香港,找个地方重新生活......」
他甚至没发现蒋曦是何时松手的。
银圈两旁的肌肤发红发痛,他以右手包著整只左手,竟觉脑袋深处一阵阵发昏,让他的脖子抬不起来。
「所以在你完成这壮举之前不能死了?」
「......我不想伤害他。」
「什麽叫你不想伤害他?说得那麽好听,以为自己还可以正常谈恋爱吗?